第十九章 不怀疑了
“不行!”
许自盈怎么可能愿意,说什么都要起来,不过他这脑袋还是坏的,刚抬个头就没力气了,只能骂骂咧咧地喊。
容飞厌忍着笑,苦口婆心地劝着:“盈盈,这当然是为你好,在我这吃好喝好,伤才能好的快些。”
“放屁!”许自盈仿佛被下了定身术,除了嘴哪哪都疼,勉强撑起上半身,两颊上泛起不正常的嫣红,瞪道。
“到底是便宜我还是便宜了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容飞厌嘴角挂着暧昧的笑:“盈盈恰似画中见,侯爷我要没个心思那才是我的不对,可你现在有伤在身,我怎能趁人之危呢?”
许自盈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拖着带伤的身子就往榻里缩。
他昏睡两日多,已经发现衣衫被换过了,就凭容飞厌这尿性不大可能让旁人给他换衣服,所以许自盈断定他已经被看光光了。
都是男的,许自盈不怕被看光,怕的是被人惦记菊花。
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但长此接受的社会观念当然会让他对同性产生抵触。
更何况是容飞厌这种开口闭口就示爱的男人,而且面对容飞厌的性子,他总想发脾气,就像汽油碰到的火,一点就着。
说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那就由不得自己,许自盈怎么不愿也没用,尽管容飞厌再三保障不会对他图谋不轨,许自盈还是深表怀疑。
容飞厌好不容易劝他好好躺着,还问他渴不渴饿不饿,许自盈都摇摇头说吃不下。
“大营不比别处,日子是苦了点儿,不过好在我们快回去了。”
容飞厌又叫人送来一盘水果,挑了个又大又红的石榴,十分娴熟利落地用短刀在其上切口,许自盈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随口问道。
“回去?回哪?”
“自然是回城。”
说着容飞厌扒开石榴,一颗颗石榴籽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喂到许自盈嘴边的时候,他嘴里发苦,想想还是张口吃了。
许自盈道:“这里不是你们的大营吗?还去哪里?”
“这只不过是个临时的营地,我们要回的是边漠的城池。”许自盈吐出来的石榴籽容飞厌顺手就接了,动作十分自然。
“虽然那里同样风沙大,但和这里相比那就好多了,不用睡营帐,冷暖也比这里平衡些,保障让你吃好睡好。”
“那......”许自盈道:“那里有卖东西的地方吗?”
“自然是有,我说的各族贸易互惠的集市就在那里。”
听到这个,许自盈心下开始盘算,有那种地方就有买卖,还愁赚不到钱?
他想走的一半原因是想在这里从头开始,但若一直被拘束在大营里,那可什么都干不了。
既然这样,许自盈决定暂时不跑路了,他现在脑袋还是破的,就先跟着容飞厌回城再说。
见许自盈躺在榻上眼神凝滞,容飞厌就知道他又在寻思什么,指腹轻轻蹭了下他柔软的嘴角,收回来暗暗摩挲。
“盈盈?”
许自盈这才回神,看他道:“干什么?”
容飞厌问他:“你那日来我营帐找我,是想做什么?”
闻言许自盈不免一愣,他去找容飞厌当然是想问他到底有没有骗自己,眼下时机刚好,他却不想说实话了。
“我......”许自盈轻抿嘴角,选择了一个保守的说法:“我只是,觉得待在这里没意思......”
许自盈没有说完,容飞厌接来话口,直截了当地道:“盈盈,若不是我有钱,你是不是早就想跑了?”
许自盈直视着他的目光,想反驳但又不知该说什么,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发现容飞厌说的还挺有道理。
容飞厌听不到他的回答,就当他默认了,佯装露出一副伤感之色,长吁短叹地啧啧道。
“侯爷我待盈盈这般好,盈盈却视我为洪水猛兽,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许自盈嘴角抽搐:“你这个人很烦的,不知道吗?”
“错。”容飞厌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摇道:“你这便是用固有的想法看待我,才会这般。”
许自盈莫名其妙:“你在胡说什么……”
“就比如。”容飞厌眼中含笑,给他看手里面已经吃了四分之一的石榴。
“盈盈没有注意吗?这些都是我喂你吃下去的。”
许自盈这次反应过来,容飞厌在与他交谈时,竟不知不觉喂给他吃了这么多石榴籽,而他却没有一再抵触。
许自盈一时语噎,该死,他居然放松了警惕。
见他这般,容飞厌轻轻摇了摇头,放下石榴,垂眸,低声道:“你不信我吗?”
随后容飞厌起身,当着许自盈的面,拉开床头的一个抽屉,里面竟然有一串铜钱,握紧铜钱外面一端,轻轻一拉,竟从下面拉出一个暗格。
看到容飞厌从暗格内拿出一个漆黑的匣子时,许自盈不免惊讶,因为他记得这个匣子,就是容飞厌装他卖身契的匣子。
不过许自盈没能看到其里面的东西,容飞厌从身上找来钥匙,打开匣子把最上面的东西拿出来,就把匣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容飞厌拿出来的是几张纸,一张张铺开给许自盈来看,道:“这些,是我从买你的牙行里拿的。”
许自盈不免疑惑,但还是一一看去,前几张都是字的他看不懂,不过最后却有一张画。
虽然这画的画风,许自盈有些欣赏不来,但还是能从这鼻子这眼睛辨认,这就是他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