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们确定他死了?”
“呃…”黑衣服一号刚张嘴,二号就马上打断了他,接住话茬,“对,我们确定他已经死了。”
“我们把他丢在离D城十万八千里的H市市郊的荒海边,那边是用来以前是用来堆废弃船只的,不过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四周都是礁石和戈壁滩,没人会过去。”
“您不是说他吃的那种药会让他陷入重度昏迷吗,只要一涨潮,他就会被卷进海里,然后慢慢溺死,而我们的船只出入时间与他溺死的时间不符合,也可以打消嫌疑。”
没人再讲话,开车的男人将车靠边停下,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信封,递给他们,对他们俩挥了挥手,两人点头道谢,从车上下来,麻溜的离开了。
车子停在路边,张宣看着副驾驶抽烟的男人,抿了抿嘴,刚想开口叫他的名字,男人却说:“去普利莫酒店。”
“啊…好,好…”,张宣愣了愣神,将失望的眼神落到马路的车流中,假装不经意的提起:“那个,我家里还做了饭,要不要先去…”
“哈?”男人哂笑,将烟灭了,按下车窗,精准的把烟头投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吃饭?”
他说完,靠在椅背上失声的笑了起来。张宣感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紧紧的咬着牙,发动了车子。
到酒店时太阳刚落下,橙黄色的云倚着远处的高楼,不太亮眼的光线罩在张宣身上。他快步走进酒店,开好房间,两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按照惯例,张宣先去洗澡,他刚脱完衣服,男人却推开门,走了进来。
“过来,”男人一边解裤腰带,一边用眼神瞟了张宣一眼,张宣刚打开喷头,又关上,走了过去。
“今天就不做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儿。”男人将自己的裤拉链拉开,放出了蛰伏在内裤里的阴茎,“给我含出来。”
张宣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只是慢慢在男人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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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透的时候,魏曲终于从一堆工作中抬起了头,他的脖子和眼睛都酸痛难耐,但一想到魏小雨和林漠还在家中,也不知道吃饭没有,心里有些担忧,来不及揉揉眼睛脖子,和助理打了声招呼,就冲出了公司。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灯已经熄灭了,主卧的门开着,里面黑漆漆一片,魏小雨的房间关着门,暖黄色的光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魏曲悄悄靠近,听见林漠在给魏小雨讲故事。一想到昨晚的情景,他悔恨十分,轻轻叹了口气,想着出去开间房睡,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因为客厅黑着,林漠出门前又关了魏小雨房间的灯,一片黑暗下,他撞到了魏曲身上。
“你…”他往旁边挪了一步,将门关上,“你回来了…”
“嗯,”魏曲挠了挠后脑勺,“呃…你还不睡…挺晚了。”
林漠低着头,回避魏曲的目光,到一边将客厅的小灯打开,挪到餐桌边,指了指桌子上的保温桶,“我给你留了饭,你吃一点吧…”
魏曲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将保温桶打开。里面是西红柿鸡蛋汤和青椒炒肉,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魏曲吃了一口,抬头看着林漠,抿了抿嘴,“林漠…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半晌,林漠没有说话。
魏曲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却听见林漠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魏曲,”林漠清了清嗓子,“我,我想问你,关于小雨的事。”
“小雨说他的阿爸不要他了,是真的吗?”
魏曲心头一震,他看了看碗里的汤,破散的鸡蛋花就像他的思绪一般,浮浮沉沉不得安定,他不知是有些热还是有些渴,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语气里有些辛酸,“小雨…小雨的阿爸,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们的结合是个错误,我和他之间并没有感情。我之所以带着孩子生活在这个破小区里,也是因为他,他把我从以前的家赶了出来。”
林漠的手指绞在了一起,他一时间无法消化魏曲描述的这段“历史”。他有些紧张,左手不自觉的掐着右手,又问,“那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你?”魏曲将汤端起来一口饮尽,“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漠被魏曲的反问噎住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只好拼命在脑海里回忆关于魏曲的信息,他想到睁开眼睛那天看见眼底乌青的魏曲,想到带他回家的魏曲,想到陪他睡觉安慰做噩梦的自己的魏曲,可是唯独想不清楚他和魏曲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为什么有了最终标记。
魏曲低着头吃饭,吃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看林漠的时候,林漠正抓着自己的头发,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他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起身走到林漠身边,将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握紧在自己掌中。
“魏曲…”林漠的头痛的像行星在他脑中炸开,他紧紧抓住魏曲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的头好痛…好痛…”
“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
林漠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轻飘飘的飞花,在空中下坠,下坠,下坠,从灯火通明的城市一直坠到无底的深渊。
魏曲抱着他,试图用信息素安抚他,可是信息素似乎失去了作用,林漠紧紧拽着他胸口的衣服,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他浑身烫极了,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林漠脖子上隔离环的指示灯亮起了红光,意示着主人信息素的失控。
昏昏沉沉中,林漠感觉自己在不停的奔跑,身后的坏人追赶着他,他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亮光。
他跑过去,急切的敲门,有人过来为他开了门,那人很高,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还有胡茬,可是具体长什么样子,林漠怎么都看不清。
当这个人抱他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恨透了,可是又觉得对不起这个人,于是他一边打这个人的后背,一边说对不起。
魏曲将林漠抱回卧室的路上挨了重重的几拳,林漠一边打他,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沾湿了魏曲新买的衬衣。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魏曲没听清。
邬玉南接到电话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一个beta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酸甜信息素熏的打了个喷嚏,赶紧带上口罩跟着魏曲进了卧室。
他给林漠做检查,魏曲在旁边急的团团转,邬玉南给了魏曲一脚,让他找个地方坐下。
魏曲知道邬玉南最讨厌看诊的时候有人打扰,只好一直坐在一边等着,挂上盐水以后,他终于敢开口问邬玉南情况。
邬玉南将纸笔收起来,在床边坐下,对着魏曲叹了口气,“以后不要让他强行回忆以前的事情了,”他一边调整点滴的流速,一边说,“他近期有过假性发情,今天又这么一刺激自己,这不,信息素失控了。”
“你们的床笫之事我就不多嘴了,不过,我今天来顺便要告诉你的是,之前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邬玉南从公文包种拿出一叠文件递给魏曲,“在他的血液中我检测出了巴萨罗穆素,是一种禁药,早期是用来制做抑制剂的,后来因为副作用太大,容易导致头晕,恶心,失眠,信息素失控等,被禁用了。”
“如果你想查到底是谁在害他,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邬玉南翘着的腿摇了摇,“我认识的人也许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