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看就要到荣时云的25岁生日了,荣潇胜思来想去,觉得这就是将魏曲介绍出去的最好时机,碰巧魏曲在子公司负责的项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商界已经开始有些人注意到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甚至有人曾过来挖过人。
魏曲这天醒的很早,上午他要先带林漠去检查身体,林漠的情况复杂,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检查。接着,他必须在家里处理完工作,因为晚上六点钟之前他要赶到荣时云的生日宴会上。
由于巴萨罗穆素是禁药,所以每次化验都要非常长的时间。抽完血打完针以后林漠说头晕,想睡觉,邬玉南对魏曲说结果出来给他打电话,于是魏曲便赶紧开车带他回去了。
林漠一沾床就睡着了,他眼框下一片青黑色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魏曲刚要离开,他却受惊了似的睁开眼睛,拽住了魏曲的衣摆。
“怎么了?”魏曲蹲下去看他,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有些偏高。
“嗯…”林漠发出模糊的鼻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魏曲,好像怕自己一闭眼,魏曲就会消失。
林漠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但他的身体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他极度没有安全感,并且渴望魏曲的信息素,他想用魏曲的被子,枕头,衣服,随便什么都好,只要有魏曲的味道,用这些东西把自己包起来,最好魏曲能陪着他一起在里面。
所以当魏曲轻轻把手抽开的时候,他鼻子猛的一酸,眼泪一颗颗的落进枕头里。
魏曲见他突然哭了,也开始着急,他伸手给林漠擦眼泪,林漠却突然抱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用的力气很大,魏曲的胳膊出了血。
“我想…”林漠松开嘴巴,苍白的嘴唇被血染成了红色,“我想去你的房间睡…”他一边说一边抱着魏曲的胳膊哭,“你不要让我自己睡…我害怕…”
“好,好。”魏曲皱着眉按了按伤口,将林漠抱了起来,“去我那里睡,不要哭了。”
“你让我自己睡,我都做噩梦…”林漠靠在魏曲怀里,一边说话一边吸鼻子,“你为什么要让我自己睡…有人要杀我…”
魏曲抱着他,用脚踢开小房间的门,将林漠放在床上,他一碰到床,立刻深深嗅了嗅被子,然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哭声这才渐渐小了。
安慰好了林漠,魏曲拿起手机想给邬玉南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邬玉南的电话却先进来了,魏曲接起来,踱步到床边,将窗帘拉上,“怎么了?”
“结果出来了,”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敲桌子的声音,“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巴萨罗穆素和普通的抑制类药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并不是永久有效的。”
“怎么说?”
“也就是说,只要停用,就会失效,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在这期间,身体为了自我调节,会出现筑巢、假孕等情况,他会极度缺乏安全感,还有可能进入发情期,你晚上宴会结束以后来我这拿点药给他吃就行,”说着,邬玉南突然偷偷笑了笑,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
“床上运动有助于信息素循环分泌,说不定你和他多上几回床,他就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呢。”
魏曲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看缩在辈子里的林漠,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衣服裤子,扔在了床上。林漠果然像筑巢的鸟一样,将衣服围在自己周围。
小房间没地方放电脑,魏曲只好开着房门,在客厅办公。下午四点多,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魏曲有些担忧林漠,不过好在他状态还好,一下午都没睁眼,缩在衣服堆里睡的天昏地暗,魏曲这才放心收拾了文件,准备出门。他习惯性的将门反锁上,快步下了楼梯。
楼下的宾利已经等候多时,魏曲坐上副驾,司机便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少爷。魏曲点了点头,“出发吧。”
到会场的时候正好五点,会场来了不少人,荣潇胜正领着荣时云和别人聊天,荣时云难得认认真真穿了一身西装,跟在荣潇胜身后,被点了名就笑着应两声。
魏曲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服务生领着他去了后台化妆间。
他并不喜欢化妆,化妆师就为他简单修了下头发和眉毛,为他挑了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他本来就高,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身上的肌肉丰满匀称,从更衣室一出来,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而他却无暇回应,因为有些担心,不知道林漠一个人在家还好不好。
他借口去洗手间,溜出了或欣赏或审视的视线范围。
洗手间外面有个露天阳台,魏曲站定想抽根烟,打火机都按燃了,想了想,还是将烟丢回了烟盒里。
“诶,小兄弟,借个火。”身边突然靠过来一个男人,和他差不多高,看着年纪比他大不少,笑得圆滑老练。魏曲赔着笑点了点头,重新将打火机按燃,为他点火。
男人吸了口烟,顺着风吐出来,瞥了魏曲一眼,“怎么看你有些面生?你是谁家的?”
魏曲一时语塞,没有回答,男人却笑了,“抱歉,是我失礼了,”他又吸了一口烟,“不过看你这身衣裳,也是价值不菲,肯定是哪家大少爷。”
“我叫华绍凡,”男人伸出手,“幸会。”
魏曲也伸出手,礼貌的握了握,“我叫魏曲,幸会。”
六点整的时候,宴会准时开幕,荣时云在台上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留下荣潇胜面色不悦的坐在一边。
荣潇胜起身拿起话筒,拍了拍,音响里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台下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各位亲朋好友,合作伙伴,新闻媒体,”荣潇胜向来不爱讲废话,他的视线看向台下端坐着的魏曲,“今天,是我儿荣时云二十五岁生日,借着这个大好机会,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会场里的记者嗅觉敏锐,已经预感到了明日头条,纷纷举起了长枪短炮对准荣潇胜。
“相信各位最近都有所耳闻荣氏的子公司废弃项目翻新策划,以及前段时间和鑫立外贸成功签订条约的事,”荣潇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些都要归功于我的大儿子――”
场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不知道荣家只有一个独生子,而且是个胸无大志的omega,荣潇胜说“大儿子”,莫非…
台下有人小声窃语,讨论荣老板曾经似乎确实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
魏曲突然起身,引来了一众目光。
在数不胜数的摄影机里,他缓步登上台,从容的站定在荣潇胜身边。
“各位晚上好。”他露出练了好几年的职业化笑容,“我叫魏曲,是荣潇胜的大儿子,将来的荣氏继承人。”
“很高兴今晚可以让大家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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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真是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