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不太想回这个人,但又迫于现实状况,颇觉屈辱地打字:对,所以怎么样?
不过用来回复的话语,还是带着杨泽奎骨子里不可忽略的傲然之气。
那头许久没有动静,杨泽奎等了会儿也就直接关了手机。
说到底,他才不相信杨安平那只老狐狸当时放任他篡改第一志愿而填写烨莘这件事,单单只是他对自己的纵容。
而且,那只老狐狸给他的感觉,也像是早就知道张祝时会出现在那里的样子。
虽然烨莘是各企业投资的私立学校,免不了有些家势的人会想通过孩子跟其他家打好关系,但像张祝时家里这种级别的,会出现在那里实属难得。
毕竟按照他的成绩,照常说于情于理都是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更不会是以排名倒数第一这样的成绩进去。
再怎么样,以保守来说,杨泽奎都觉得杨安平暗地里动过两人的成绩。否则无论如何来说,这一切都巧合的太过刚刚好了。
以此,好让他们之间更快也更多的有着些许联系。
所以后来被强行成功带回家的杨泽奎冷静下来,将这些因素全然都考虑了进去后,他决定试着将计就计,以旗子的身份走向杨安平为他布置好的道路,看看那家伙到底想干嘛。
而在最后,他也会再不留情面地狠狠将那老狐狸摔下高位,让他清楚爬得越高,摔得只会越惨这道理。
人有欲望并不可怕,有贪念也不可怕,因为这都是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免不了多少会有些这种想法。
但是如果控制不好这种欲望和贪念,那么这种暗自朝着不光明迈步过去的人,最终也只会堕落成野兽、畜生。
而他杨泽奎作为猎人,就要亲手将杨安平那只牲畜击杀掉,为民除害。
“喂、喂?喂?!喂!”张祝时喊着,直接对一直没有反应的杨泽奎上手拍了拍面颊。
“啊?”杨泽奎回过神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张祝时愣了愣,转而喝了口手里的水:“没什么,就是看你一直在发呆,所以想叫叫你。”
“发呆?”杨泽奎眨巴几下眼睛,“有吗?”他刚一直在发呆吗?
仿若看穿他心里的几分疑惑,张祝时喝完水擦了擦唇边水渍,接着点头道:“对啊,不然我闲得蛋疼呐?”
杨泽奎闻言,努了努嘴:“你……怎么一点没有富家少爷的姿态,言之粗鲁。”
张祝时边往前走了两步脱外套,边反向调侃回去:“你不是也跟我差不多吗?小杨奎奎大少爷?”
“啧!”听见张祝时口中对自己的称呼,杨泽奎就拧起了眉头,然后飞快上前一步对他比着噤声的手势,“嘘!不准在外面这么叫我!”
捕捉到他话语里的漏洞,张祝时悄然眯了眯眼睛,手肘搁在旁边衣架戏弄开口:“那在家里面,就可以这么叫你了?”
说罢,没等杨泽奎反驳什么,张祝时率先一个箭步冲到更衣室,只留给楞在原地的杨泽奎一个潇洒如星的背影,以及从里头传来的余音:“那我下次专程光临你家这么叫你。”
杨泽奎呆呆望着更衣室的那扇门,片刻都没有挪开视线,也许久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缄默。
对于他来说,他目前住的地方家倒是算不上是家。
而那个有着杨安平的那地方,也更称不上是家。
所以对于“家”这个字眼,他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接张祝时脱口而出的打趣话语。
算了。
都知道是用来开玩笑的话了,他还这么认真想措辞应和下一句做什么。
浅浅摇了摇头,杨泽奎转身欲走。
忽的,身后出来的张祝时拉住了他。
“哎,请我吃个饭怎么样?”他以一种极其轻松的语气,这么说道。
杨泽奎怔楞一瞬,随后回头:“行啊。”
也不知道是杨泽奎敏感还是怎么样,他总感觉张祝时带他去的自家饭店“味绝”,是为了报复他先前说他是富家大少爷这事。
正想开口说一句,餐桌对面的张祝时嚼着嘴里的牛排道:“不够明显吗,我就是故意的啊。”
被猜中想法并先步给了自己答案的杨泽奎怔楞一刻,随即喟叹:“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没有丝毫虚假,他诚心这么认为。
大吃大喝狠狠坑了一顿杨泽奎后,奶足饭饱的张祝时挺着鼓鼓的肚子摊在位置上歇了会儿。
“哎哟,我不行了。”他摆手哀嚎,“我吃的太、嗝!太饱、嗝!……了。”
注视着对面因喝了太多牛奶而导致开始打嗝的张祝时,杨泽奎只好笑:“我刚才就和你说了,叫你少喝点奶。你看看,现在好了吧。”
闻言,张祝时依旧只摆手:“不不,我喝奶和你叫我少喝奶是两回、嗝、事,而且我不还喝了、嗝、果汁和汽水吗。”
话音刚落,张祝时就悠悠起身晃向了厕所。
临前,他朝身后位置上的杨泽奎摇摇手:“不必挂念我。”
被成功逗到的杨泽奎忍俊不禁:“呵,这家伙。”说着,他边无奈笑着边摇了摇头。
作为“员工餐”,张祝时这顿吃得那可谓是相当的好。
但就是因为太好了,导致这相当好在他的心中打了负值。
彼时,他正对着马桶吐个不停:“呕――呕――”
于是,经由不知哪个去过厕所刚好撞到这一奇观的震惊客人,外面很快就传开了一小片:有个人因为味绝的饭菜不合口味,正在厕所大吐特吐。
出来刚好听到诸如这么个意思的几句话的张祝时汗颜:我才没有,你们别瞎乱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