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江山作聘
司靖被悄摸摸的带来,又被悄摸摸的带走了,只留下顶楼变成废墟的探春楼。
“原来昨日那一番话是故意气臣,陛下好心安理得的去找新欢。”
出了探春楼,一路上司靖被傅卿止抱在怀里就没离开过。本来中了药就浑身热得难耐,这会又被抱的紧紧的,他正在失了神智的边缘徘徊。
“嘶……我没有……”
听见怀里的人抽气,傅卿止低下头仔细检查:“怎么了?伤口疼?”
指尖却碰到一片炙热。
“唔……”不经意的触摸让司靖哼出声来,眼里都是控诉。
快把你的手挪开!
傅卿止反应再迟钝,这会总算反应过来,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将掌心轻抚于颈处,拇指反复摩挲着,清楚的感受着怀里人儿的哆嗦。
他挑眉,俯首哈气:“陛下真香,可有人说过,陛下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气吗?叫人欲罢――不能。”
耳边是温热,锁骨是冰凉,一冷一热既舒服又难受。
“你……离我远点。”
没想到这下傅卿止松开了手,从马车上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他的鼻尖。
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脑子瞬间就清醒不少,他一把推开傅卿止的手。
“唔!这什么?!好――”臭!
像死鱼混着烂青菜,放在一起发酵。
“如果陛下想同臣来一次深入交流,臣这便将它扔下马车。”
“深入”二字在傅卿止嘴里加重,司靖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立刻将那个被他推开的手拉回来,深吸几口气。
身上的体温很快就降下去,只是脑子还有些晕乎。
虽然臭,但有用。
傅卿止轻笑,还算自觉,低下头用目光描绘他的面容,良久后伸手在他的脸上狠狠一掐,说道:“离得远了,怎么找你报仇?”
司靖疼得龇牙咧嘴,原来他听见了?
“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就像过去你做九渊之主那般,每次见面总要不厌其烦的说上一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字不提。
司靖嘴唇微微张开,可“喜欢”这两个字还是卡在喉咙里,最后变成:“傅月,我要死了……可能在今晚,也可能在……七日之后,承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僵住身子,抱着自己的力道又多上几分,像是在极力抓住什么。
忽然感觉后颈上滴下一滴滚烫,烫得司靖心神震荡。
这是……哭了?
他笑出声来,想回头好好看看这平日里总板着一张脸的人哭起来是什么模样。
傅卿止却把头靠过来和他脸贴着脸,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个粉末,将它洒在肩上那贯穿刑具的伤口处。
“阿靖可知,穿过你肩骨的东西叫什么?”粉末洒在了左边。
粉末渗透伤口,带来轻微的刺痛,司靖心底一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这是负荆钩,要想穿透,需得完完整整地在骨头转上三圈。”这回洒在右半边。
负荆?敢情司澈拿他当罪人。
原来是三圈,当时他痛得快失去意识,根本无暇顾及到底怎么弄上去的。
察觉到傅卿止把手放到刑具上,他慌忙压住那只手,说:“别……可、可有麻药?”
被压住的手松开来,司靖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又在暗格仔细翻找,最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时,终于松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有麻药,否则不知道得疼得叫什么。
下一秒,那只拿着黑色瓷瓶的手向马车窗口的方向一甩。
?
他甚至听到瓷器摔在地上碎裂的声响。
无比清晰。
他、他他哪里又惹到这人了?!
紧接着傅卿止欺身而下,将他压弯了腰,一只手环过他胸前,将他两臂锁死。
“现在没有了。”
话音落下,覆在铁钩上的手开始发力,钩子转动,正一点一点的旋出。
铁摩擦着骨肉咯吱作响。
“你――啊!!”肩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比打进去的时候要痛上千倍百倍,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鼻尖混着汗水砸在傅卿止的外袍。
“我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何还要推开我?”
是疯狂的气息。
“疯……子!”只有一边被卸下,司靖却觉得过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