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笨蛋助理

夏青柠居住的酒店距离洛加维格大街很近，徒步五六分钟就可以到达。

站在酒店的玻璃窗前，她还能看见哈尔格林姆大教堂，那距离她仅有一千米左右。来冰岛的第一天，夏青柠就去看了这个雷克雅未克的标志性建筑。

享受完这里最有名的热狗，夏青柠也开启了她一天的拍摄日程。

天蒙蒙亮，绯色的朝阳与辛格瓦德拉湖的蓝相呼应。直到阳光穿透云朵，摄影师才将设备收拾好。

拍摄首日，夏青柠就迎来了第一个艰巨的挑战――潜水。

海底粉色细纱再现流动的轻灵感，赋予人们心理上的朦胧态，营造出一种宛若仙境的氛围，这是MV导演所想要展现的画面。

夏青柠的任务就是将这些所有幻想中的画面表现出来，腾空而起、旋转飘散，那种游鱼般的姿态似是从画中来。从下往上看，呈现出来的是可以浮动的蓝，是波光粼粼的光，是宝石般的耀眼。

美丽的画面带来的是一点又一点的苦涩。从早上到晚上，只不过是那一两秒的镜头，夏青柠就要付出一两个小时的代价。

导演要求精益求精，夏青柠自己也不愿将就，以至于重拍、再重拍，直到那些毫无瑕疵的视频呈现在眼前，这短暂的镜头才算过去。

一天下来，他们勉强完成了水下拍摄工作。然而这只是开端，之后还有更多的艰苦。

深夜，夏青柠躺在床上，闭眼冥想。

这个城市美得不可胜收，没有被凡间尘埃污染，慢调子的生活让她想起孟祈。

他也会很喜欢这里吧，只是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夏青柠打开手机，想要给孟祈发消息。但一想起他把手机关机，任谁也联系不到，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

早上五点半，夏青柠起身到商业街，寻找街边美食。她进了一家刚开门不久的早餐店，那儿人不算很多，但环境却不错。

温暖的黄色灯光洒满整个房间，墙角处摆放有新鲜的绿色植株，红色玫瑰放在吧台中央，吧台的西面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暂且还没有人去弹奏它。

夏青柠点了一份当地特色早点，她用手拖着下巴，望向那架钢琴。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机会能够听到这架钢琴发出的声音，想必十分的悠闲而自在。

叮铃铃～

挂在门前的风铃响了，有新客人光临。

夏青柠好奇地回头去看，却也只看见那位先生的背影。他带着冰岛的风进来，凌烈的风让夏青柠感到一丝冰凉。

那位先生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帽子压得很低。黑色的靴子发出哒哒的响声，沉稳且令人心安。

他带给她的感觉同孟祈相似，夏青柠怀疑是自己太想念孟祈，以至于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错觉。

当那位先生坐在那架钢琴面前，将帽子摘下，夏青柠可算是看清了他的脸。

先前一切假设都不成立，那真的是孟祈啊！

夏青柠远远地看着他翻看摆在那里的钢琴谱，没上前打扰。

音乐响起，夏青柠听到了这架钢琴发出的声音，同想象中一样温柔而治愈，让人沉溺其中难以清醒。

她想起孟祈客厅的那架钢琴，他是否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坐在那里弹奏这个曲子，夏青柠不知道。

也许某年某月，她能亲眼看到那个情景，届时她就知道了。

指尖发出的清脆停下，清晨第一杯酒醉醒。众人站起来为音乐鼓掌，孟祈起身弯腰致谢。

夏青柠低头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她没有化妆，灰头土脸的，实在不好意思上前和孟祈打招呼。

“青柠。”

听到声音，夏青柠赶紧抬头。

孟祈站在她的面前，她的手机屏幕还没有熄。上面显示的是听歌识曲的软件，还有识别出来的钢琴曲《BloomofYouth》。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夏青柠匆匆将手机翻面：“好啊。”

对于在冰岛遇见她，孟祈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同服务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怎么在这？”这句话是夏青柠说的，她估计着是等不到孟祈问她相同的问题了。

“度假。”孟祈喝了一口温水，感觉到了暖意，“冰岛很适合度假，不是吗？”

夏青柠点头，是这样的。但是突然遇见还是觉得很奇妙，多少是带点缘分在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是来录MV的。”

“我看了你的微博，知道你在雷克雅未克。”

“你不是手机不开机吗？”夏青柠听到他说逛微博，整个一大精神。

孟祈眨了眨眼睛，略微无奈地说道：“只是看见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而已，又不是真的与世隔绝。不然，我的朋友会以为我死了，可能还会在我回A市之前，把追悼会开了。”

“这个笑话有点冷。”夏青柠拿起勺子又放下，“你真的能忍住不回那些微信消息吗？”

对夏青柠而言，只要有人给她发消息，不管是谁、熟不熟悉，她都能做到尽可能地秒回。而且对方发一句，她能回四五句。

“不登微信就好了。他们都知道我休假了，没什么重要消息不会联系我。”

这时，夏青柠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李双的消息。

[我的笨蛋助理：姐，你在哪？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夏青柠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无语。

[青柠：这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启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