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亲家 - 下嫁帝王家 - 月亮文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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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亲家

刘镇蹙了眉,他先前卸下兵权回来,便是想要全身而退,不再牵扯进京都那一堆烂摊子之中。

此时虽尚不清楚来人的身份,心中下意识却有所猜测。

趁着旁人并未注意到自己,刘镇忙拉住臧宓的手,原想悄悄顺着原路溜之大吉,却有好事者眼尖,一眼瞟到他,而后激动地挥手大喊:“刘镇!”

此时再要走,难免太不近人情。刘镇也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诧异地打量车中人。

那马车上显眼处有王氏的族徽,只是在此地却并没有人识得,刘镇也只觉眼熟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等雎宁侯世子王鉴扶着仆从的手下了马车,与刘镇行揖礼,他这才隐约想起此人的身份。

王氏在京中是个十分超然又神奇的存在。

传闻中优者如龙凤,劣者犹虎豹,子弟遍及朝野,与谁都有三分香火人情。

王鉴出身膏梁贵胄,却并没有寻常高门子弟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毛病。

刘镇而今辞官回乡,并无兵权在身,且在京中也受根基深稳的士族排挤。王鉴见了他,却主动上来,与他执晚辈礼,将姿态放得颇低。

刘镇从前出身寒微,向来受惯冷眼,最憎人态度傲慢,以势压人。

也因此,旁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最是知恩图报。王鉴身为真正的高门贵介子弟,却懂得纡尊降贵,以礼待人,自然能博取旁人的好感。

刘镇便邀他往自家院中,告罪道:“今日与内子往后山射猎,却不慎踩中蜂窝,是以狼狈,让阁下见笑了。”

王鉴的目光便着意往臧宓身上扫一眼。

若无先前的梦境,臧宓自然应该对这位尚书郎有些好感。

可想到那梦中,刘镇后来的皇后便出自王氏,而太后垂帘听政之时,做主将她与刘镇的女儿远嫁到北夷。臧宓只冷冷淡淡朝着他略一点头,算是彼此见过了礼。

“夫人或是对我家有些误解。先前桓氏篡逆,下旨强令舍妹嫁给镇南将军,并非我家中的意思。我父子在朝为官,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只是初一照面,因着臧宓态度并不大热情,王鉴倏尔猜中她心事,主动与她赔罪。

那梦中,刘镇娶妻纳妾已然是十余年后,所娶之人自然也非先前赐婚的那一位。

臧宓因被他勘破心事,面上略有些热,只心中仍有些芥蒂,也未与他多寒暄,只道:“贵客远来,我去烧水煮茶。”

找了借口避开去。

王鉴此来,原是见刘镇并未往京口去。而桓奕此时早已倒台,先前赐婚的圣旨自然再做不得数。可当初王家十里红妆将人送出了京,而今灰溜溜地接回去算怎么回事?

先前他父子与桓氏相善,这才得以被重用,如今元帝再登大宝,碍于王氏权势未动其毫发,可贰心之人,元帝在位之朝,又岂能再得重用呢?

刘镇虽卸了兵权,却是难得的一员猛将,有柱国之才。天下飘摇,乱象频出,眼看国朝气数将尽,雎宁侯仍抱残守缺,世子王鉴却敏锐地将橄榄枝伸向了刘镇。

王鉴起初打算想方设法将妹妹真正嫁给刘镇,可在看到臧宓的第一眼就瞬间改变了主意。

二人同往后山射猎,刘镇被蛰得满头包,身上衣裳湿透了,身边的女子却安然无恙,连一片衣角都未沾上尘泥。

若他独自狩猎,以其身手若能被区区土蜂搞得这般狼狈,只怕战场上不晓得死了多少回。

一个男子能这般护着一个女子,至少在眼目下,臧宓在刘镇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联姻之事未必能成行。

因此,王鉴进了刘家院中,矢口不提另一架马车中坐的何人。

他自京中远来,自然与刘镇讲起京中如今形势。不过是排除异己,各家扶植心腹上位,争权夺利。而内忧外患,尸位素餐之人沉迷帝京浮华之中,只作不见。

刘镇不知他出身高门,竟也有忧心天下的胸怀,不由对其刮目相看。

二人论起北伐之事,王鉴又提出屯田戍边之策,迁移江南无地可种之人往涂县等边城,闲时耕耘垦边,战时操练上阵,又可免粮草转运输送之苦,一举多得。

而提起如今士族大肆侵吞农田,平民生存艰难,王鉴又提出土断之策,只仰赖有魄力之人强势推行。

二人在破旧的陋室之中促膝详谈,直到斜阳西沉,方才惊觉时日不早。

“我从前只以为王氏浪得虚名,靠着女子裙带姻亲,忝居高位,唯有阿谀逢迎的本事。”

刘镇起身,重重拍着王鉴肩头道。

王鉴只莞尔一笑,并未否认刘镇之言,反而趁机试探道:“镇国公以不世之功,扭转时局,匡扶帝室,何等英雄。在下仰慕国公久矣,不知可否有幸,与阁下结为姻亲?”

臧宓因见他二人相谈甚欢,想着梦中之事自然做不得真,努力克制下心中不喜的情绪,才往村西取了山泉水,想为二人换一道茶水。

才要推门,却听王鉴此言,心中不由恨得牙痒。她这个刘镇的原配嫡妻,每每被这些高门贵胄无视,为着自己的一己私利,就那般视她为无物,就好像她只是这房中用旧的家具,碍眼时只需一脚踢开。

哪知刘镇却并未一口回绝,反而笑言道:“能与足下结为秦晋之好,自然是刘某的荣幸。只是此事自然需得内人点头方才可以作数的。”

王鉴未曾料到他竟然首肯,不由喜出望外。

臧宓怒气满膺,推门进去道:“你既有心与他家做亲,我也并没有什么可阻碍的。只是她若过门,只许做妾,若王家同意,我自然…”

刘镇瞪大眼,忙打断臧宓道:“阿宓,王鉴虽为侯府世子,但我堂堂镇国公的女儿,岂能给他的儿子做妾?”

刘镇这话一出口,非但臧宓愣住,就连王鉴也有些回不过神。

幸而他素来机敏,片刻之后即点头接口道:“正是。镇国公何等英伟人物,犬子能与国公嫡女定下亲事,实在三生有幸。”

臧宓还待要驳斥他,王鉴已匆匆解下腰间玉佩,口头与刘镇说定了亲事,而后找了借口一溜烟出门。

似乎生怕二人反悔,王家的马车如被狗撵,一阵风跑远。

臧宓没好气夺过刘镇手中的玉佩砸在土墙上,恼道:“小山狸还这么小,你如何晓得王家子的品性,这么早就为她定下婚事!”

刘镇摸摸鼻子,略有些尴尬

:“若她不舍身救父,难道要我当真娶王氏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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