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现实

两人在现实醒来,程佳的书店安安静静的，她正坐在苏意对面看她。

“发生什么了？你最后在发呆。”程佳问道。

苏意又恍惚了下,回道：“想起了些很久之前的事。”

其实算起来,经历了这些游戏也并没有多久，但总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现在让她回想第一个游戏，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一样。

“你有种预感吗？”程佳看了眼恍惚的苏意，扭头看向洒满阳光的窗外,“离结束……好像不久了。”

苏意感觉不到，她甚至不清楚这条路要走多久，只觉得倍感艰辛。

跟程佳告别后她回了自己的小窝，好好睡了一觉后才想起来的看了看手机，只有一条杭歌约她出来吃饭的消息和李兰若院长的关心。

苏意顿了顿先回复了院长下午就去看他们，又接着回复杭歌明天去的约定，回完就整个人躺倒在了床上。

呆滞的躺了许久，眼看天就要黑了，苏意总算忙碌起来收拾好自己提着礼物去看了好久没见的院长和孩子们。

只是以往常常会碰到的韩霖,这次反而没有遇见。

看着苏意飘忽不定的视线，李兰若了然的笑了笑：“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好久没来了。”

苏意“哦”了声也不再多说，反而是李兰若打趣道：“你们两个小年轻吵架了吗？”

“啊？”苏意呆了呆，反应过来后说道：“院长妈妈你多想啦，我们两个都不熟。”

“怎么现在连院长妈妈都骗了，你们两个经常一起来可不只是碰巧赶上吧？”

李兰若温柔的摸了摸苏意的头：“发生什么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看着李兰若慈祥的笑容,苏意憋不住的钻进她的怀里,心里有些酸涩。

“院长妈妈，我讨厌别人默默为我付出，我想一起承担，我不想当无忧无虑的踩在别人身上活着的人！”

“那你告诉他了吗？”李兰若没有多纠结她话中的意思，反而是突然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苏意张了张嘴复又闭上。

“我们家乖乖啊，有时候沟通才是最重要的，不互相表明心意，一辈子也说不到一起的。”李兰若柔和的视线犹如流动的温水，冲掉了苏意内心高高竖起的阻格，使她茅塞顿开起来。

他们之间，交流确实总是最少的，他们忙着通关游戏，忙着解决怪物，却甚少交流彼此的内心，固执的做着自认为对.对方好的事情，却甚少询问对方的想法。

“我明白了！谢谢院长妈妈，我下次再来看您！”

苏意说完拿起包就跑了出去，她记得韩霖家的地址，她也想放纵一次，去找他解释。

繁华的街道里，苏意却只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剧烈跳动声。

只是路过拐角，却有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苏意？”

杭歌从巷子里走出，穿的很休闲，他手中还拿着半根燃着的香烟，自从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后，苏意就很少见过杭歌吸烟了。

杭歌把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里，对她笑了笑，欲言又止的问：“最近怎么样？”

苏意知道她问的是杜曲，自从那次游戏结束后，他经常关心的问候她，苏意总会回“已经没事了”。

“连续过了几个副本后觉得，好像好多了。”见证的越多，心中的伤痛慢慢被掩盖了起来，表面看起来，已经丝毫看不出了。

两人一起沉默了下。

“你会怪我吗？好像做了不该做的好事，若果我不答应他加入……”忽明忽暗的路灯中，杭歌苦笑了下，“以前觉得可以坚持的信念，现在反而有点岌岌可危起来。”

“不，你做的是对的，这不能怪你。”苏意突然道，总不能因为杭歌只恰好容纳到了一个坏人，就否定他之前做的所有善事吧。

“第一个副本里，你救了我、小白、杜曲和姚娇。”

“你还记得姚娇吗？”

杭歌点了点头。

“她那局游戏确实蛮不讨喜的，可是之后，我又再一次遇见了她，她变了好多。”两人一起隐匿在昏暗小巷里，苏意轻轻的说道：“如果那局你没有救她，之后那样美丽鲜活的姚娇就不会出现了。”

“不怪你，是任洪福的错，他……该死。”

后两个字她咬的极重，她只恨她当初看错了人。

杭歌轻轻点了点头，温柔的视线甚至透过了黑暗的夜也让她感觉到了。

“小意很会安慰人。”

苏意笑了笑，她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安慰人呢。

两人立在黑暗的巷子里，黑夜使他们说出了些自己平常根本不敢说出口的话。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你会做什么？”

杭歌突然问道。

想象了一下激光游戏结束后的场景，苏意竟然有一瞬间迷茫了起来。在不断的进入激光游戏通关副本的过程中，她竟然也有些忘记了初心。

“大概会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养一只狗一只猫，偶尔帮助一下需要的人吧。”苏意迟疑的回道。

“很美好的生活啊，如果极光游戏结束了，我倒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此时的杭歌身上似乎有种淡淡的伤感，苏意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参加极光游戏？”

“我是警察小意知道的吧。”在得到苏意肯定的答案后，杭歌继续道：“无意间了解到了极光游戏的故事，我想我需要为社会做些贡献，便毅然决然的进来了，谁知道……现在反而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