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探 - 貌美恩公不对劲 - 猫不皂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8章 打探

这个吻令卓应闲心跳好似停了一瞬,随即又像失控的鼓点一般“咚咚咚咚”狂跳不止,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头脑乱成一锅糊糊,不知该如何反应。

聂云汉觉察出卓应闲憋住了气,轻轻一笑,刚刚那举动是他自己没控制住自己,并不指望对方有什么回应。

既然小阿闲装睡,那就让他继续睡吧。

聂云汉覆上卓应闲放在脸侧的手掌,感觉那手有点凉,便解下刚穿上的外袍盖在他身上。

虽不是幕天席地,但地板也是凉的,可不要着凉才好。

盖好后,他怕卓应闲面对自己不自在、又不好意思先背过身去,便主动转身对着另一边,把宽阔的脊背留给对方。

谁知下一刻,一只手撩起那外袍也盖在他身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他的后背,紧紧搂着他的腰。

聂云汉身体一僵:“阿闲?”

卓应闲的额头抵在他的后背,哑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样大家便都不冷了。睡吧。”

这下心跳加速的变成了聂云汉,他在心里默念了好一会儿兵法,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渐渐睡去。

醒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聂云汉睁开双眼便看见对面的墙,旁边当枕头用的行囊上没有人,以及,下巴有点痒,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搔着他,低头一看,是卓应闲的发髻。

不知何时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相拥的姿势,卓应闲从“枕头”上滑了下去,枕在了聂云汉的手臂上,钻在他怀中,额头抵着他的喉结,胳膊环着他的腰,把他搂得紧紧的。

聂云汉也没跟他客气,两条手臂正揽着他的肩,囫囵个儿地把人抱着。

想必半夜火灭了,俩人都觉着有点冷,才这么抱团取暖,无意识的情况下极其纯洁。

可现在既然醒了,有个人又喜欢怀里这个小美人,想法立刻变得不单纯起来。

况且对方还是这么一个投怀送抱的模样,聂云汉顿时口干舌燥,想把人推出去,又怕吵醒他,还有心想多抱一会儿,但是――不行,身体渐渐在起变化!

恰好这个时候,卓应闲在他怀里蹭了蹭脸,微微睁了睁眼:“汉哥……”

这声音很轻,带着刚醒来的慵懒,尾音拖得长了些,像是在撒娇。

聂云汉战战兢兢,下意识地向外挪了挪屁股,喉结翻滚:“……你醒了?”

“嗯。”卓应闲笑了笑,“被你心跳吵醒了。”

小兔崽子调侃人没个够,此刻还把手掌放在他心口处,拟声道:“扑通、扑通、扑通……”

“滚蛋!”聂云汉恼羞成怒,一把把他推出去,动作迅速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外袍,背对着卓应闲裹好,丢下一句话,“快起来收拾。”

其实刚刚聂云汉一动,卓应闲就醒了,对于对方的那点身体反应,他也不是不尴尬。

然而他转念一想,估计聂云汉会比他还尴尬,就不如用调侃化解一下这种相对无解的情境,果然甚是好用。

不仅好用,还让人身心舒畅,昨天积郁的情绪退散了一大半。

与其心怀内疚自怨自艾,不如赶紧找出幕后黑手,在卓应闲的目标名单上,除了救师父,又新添了一笔――为冯兄弟和铁鹤卫报仇。

昨日衣衫上的尸臭味除得差不多,但还是得找地方浆洗一番才好再穿,幸亏在镇上买了衣服,不然明明英俊潇洒的俩人,恐怕要穿着隐约散发臭气的衣服惹人嫌了。

聂云汉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他们“赤蚺”执行任务时水里钻泥里滚,能保持体面的时候少。

况且“赤蚺”是特别小队,各项待遇都比普通兵种高出一截,再加上他们衣物鞋靴的耗损率也高,后备供给给他们准备的衣服也很多,基本都是穿脏了穿破了直接去领新的,根本没功夫自己浆洗。

但卓应闲就不一样了。

他那狗爹大户人家出身,就算家道中落,上好的丝绸衣裳都拿出去当了换银两,可穿粗布麻衣也得干干净净,最好一天换一身,免得让人看着过于落魄。

他娘亲是操持家务一把好手,家贫归家贫,也不能失了人前的体面,因此将相公和儿子也都拾掇得整洁利落,以免叫人看不起。

到了柳心苑,老鸨、教习更是教他们如何以衣识人,清心观里,云虚子虽是个半吊子道士,但也是皈依之人,哪能蓬头垢面侍奉三清。

所以卓应闲从小耳濡目染,就知道不管如何,也得把自己意恋酶删唬不能失礼于人前。

聂云汉跑出跑进,里里外外忙活一通,将他们垒的炉灶、晾衣服的树枝全都毁尸灭迹,回来时便见卓应闲将行囊已经整理好,站在那没有窗户的窗口处,正在……照镜子。

那少年穿着竹青色的袍子,整个人挺拔如翠竹,半身映在初升的阳光下,表情郑重,正对着剑面映出的人影整理头发,仿佛仪容得体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须得严肃对待才行。

温柔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个熠熠生辉的轮廓。

虽有点“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意思,但他的动作、情态又绝不阴柔,看来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驻足欣赏。

聂云汉看得有点呆,不料那被看的人眼珠一转,发现了他的存在,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立刻瞪起眼来:“看什么?!”

“阿闲,太臭美了吧!”聂云汉抱起双臂,挂起促狭的笑,想起刚才被人调侃,决心要报复回来,“身为男子何必这么在意外貌。”

卓应闲“咣”地还剑入鞘:“男子为何不能在意外貌?你一个好男风的,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么?莫非你偏喜欢那不修边幅、形容龌龊的?”

聂云汉:“……”

牙尖嘴利!

本来是想开个恶意的玩笑,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聂云汉赶忙接过卓应闲手里的行囊,笑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嘛!”

卓应闲目光奇怪地扫了他一眼,动动嘴唇,但并没说什么。

聂云汉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满怀心虚,拎着行囊出去,往马背上挂。

上马之后,卓应闲问道:“咱们去五陵渡跟左哥他们回合么?”

聂云汉御马慢行:“不急,要把这里的事情查一查。此事疑点甚多,须得问清楚才行。你还记得哪天将铁鹤卫带去冯兄弟家的么?”

卓应闲自然记得清楚。

三月初十他回到清心观,发现师父不见了,问过那将此事报官的送菜大叔,才知师父三月初二便失了踪,官府没有定论,也没有继续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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