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阴毒 - 貌美恩公不对劲 - 猫不皂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19章 阴毒

聂云汉与卓应闲约待到寅时正才离开,留下戴雁声和万里风照应。

回到客栈之后,卓应闲便凭着记忆,把那燕子模样的刺青画在了纸上,然后被聂云汉催促着睡了几个时辰。

辰时正的时候俩人起了身,先跑去府衙给左横秋送了一份图样,接着他俩也拿着一份开始四处打听。

江湖帮派倒是好打听些,在一处饭馆用早点的时候,聂云汉就从店小二口中问出了些许线索。

“归梁府好像是有过一个帮派,帮派里的人会在右臂外侧刺上刺青。”店小二一边倒水,一边努力回忆。

“这帮派叫什么名号?”

“归什么来着?哦对,归燕门!”

卓应闲急切问:“那他们的刺青与这图样是否一致?”

店小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客官可是难为小的了,谁也没有没事儿就当众脱衣的习惯,小的那有机会亲眼目睹那刺青的模样,也是听人说的,我可不敢打包票说这就是归燕门。”

聂云汉好奇道:“这归燕门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了解一点,听说是一年半以前才在江湖上崭露头角,但功夫也都平平无奇,没干过什么名声大噪的事儿。”店小二想了想,“对了,去年他们好像参加过武林大会,也没惊起什么水花,比起别的争强好胜的门派,这个归燕门的人倒是稳重。我也是听有人调侃他们的功夫不行,才略有印象。”

“我是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卓应闲虽然并不算个江湖人,但长年累月在外面跑,对江湖事很是感兴趣,却对归燕门闻所未闻,“至少是没有传到过文州那片儿。”

聂云汉问店小二:“归燕门的人都使什么功夫?他们既然参加过武林大会,总得有独门绝学吧?”

“独门绝学没听过,就只听说他们从不单独行动,好打群架。”店小二想了想,“我见过几回,他们一来就六七个人,都穿着黑衣服,黑压压的一片,哪像燕子,倒是像一群乌鸦。”

聂云汉心道,打群架倒不至于,如果总是这么多人一起出现,恐怕练的是阵法。

卓应闲用勺搅着碗里的粥,漫不经心地问道:“归燕门靠什么营生过活呢?收徒么?门主是谁?”

“这……”店小二又挠头,“还真没听说过他们门主的名号,也不见他们对外收徒的告示,这门主都不出名,估计收徒也没人去吧!至于营生,隐约听人说他们帮人送过镖,向城外运过铁矿,但似乎也不是主要靠这个过活。”

“你知道这归燕门在哪儿么?”聂云汉问道。

“听说是在城外,大约城西的方向,出了城还得走老远,具体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估计在山里吧。”

听到“城西”二字,聂云汉和卓应闲立刻对视了一眼。

“两位客官怎么对这归燕门这么感兴趣?”店小二瞅着他俩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故事,好奇地问,“您要不提,我都不记得咱归梁府还有这么个门派了。”

卓应闲意外:“怎么这么说?”

“半年多没看见他们的人露面了。”店小二道,“许是过不下去,散摊子了吧。但也没听说谁是从归燕门里出来的――难不成搬走了?”

有食客进了饭馆,热情的店小二冲聂云汉两人一笑,说了句“客官慢用”,便赶过去招呼他们。

聂云汉剥了鸡蛋放进卓应闲面前的碟子里:“两个鸡蛋都归你,好好补补,最近还是得忌口,我看你背上那伤怎么还泛红,搁我身上早都好了。”

“那是你皮糙肉厚。”卓应闲瞪他一眼,一根筷子戳进鸡蛋,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聂云汉看他这样,嘿嘿直乐,目光落在他手腕那细腻的皮肤上,顺着手背就想到胳膊,随着胳膊又想到他后背。为了护着自己,那白玉无瑕的肌肤披上了一块丑陋的疤痕,想想就觉得心疼。

“汉哥,有件事儿想跟你说。”卓应闲边吃边道,“但我又有些拿不准。”

聂云汉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笑道:“想说什么就说,拿不准的我来拿,别搁在心里给自己添堵。”

“就是昨天我遇上的那几个归燕门的人,他们杀了那假道士之后,好像是对我也要用什么阵法。当时我心烦意乱没察觉,后来你跟左哥他们赶到,干脆利落地把他们解决了,他们也没来得及摆阵。但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用的好像是乱花阵。”

“乱花阵?”聂云汉怔了怔,“和我们刚出棠舟府遇上的那次一样?”

卓应闲“嗯”了一声,眼睛觑着他:“因为这个阵法是你跟我说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他的神情意味深长,聂云汉一看便笑了,知道这人还对自己贸然替他挡刀的事儿耿耿于怀。

“这就有意思了。”

“是啊,我也觉得有意思。”卓应闲喝了口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棠舟府那拨人应该是你找来故意做戏的吧?如果是你找的人,应该是棠舟府的兵,他们怎么会乱花阵呢?是不是里边有什么事儿我还不知道?”

聂云汉:“……”

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坦白:“原本计划是这样,后来我才发觉出了岔子,我找来的人应该是都被他们替换了,但是又没法回去问个清楚,这个线索也就丢了。”

“你发现他们的目标是我,才为我挡了那一刀吧?”

“对。”聂云汉干脆承认,抬手替卓应闲擦了擦唇角,眼底泛着笑意,“挨一刀换个美人儿,值了!”

卓应闲不与他玩笑,认真道:“之前我们确认,对我用九尾狐音、暗示我去棠舟府救你的,是那某甲,之后想卸磨杀驴来杀我的,肯定也是他们,难不成这归燕门就是某甲的手下?所以他们单独将我引诱出来就合情合理了,对不对?”

聂云汉虽不想承认,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嗯,看起来这个某甲除了一直诱我深入以外,确实一直在针对你。”

“若是之前在棠舟府外杀了我,倒也能起到灭口的作用,为何到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对他们来说也算不得威胁,他们却还要这么做?”卓应闲疑惑道,“你当初又是从何得知的乱花阵?这到底是不是归燕门的独门阵法?”

“这乱花阵并不能算是归燕门的功夫,至于我第一次看见――说起来也有趣,几年前我与义父来归梁府安置平野,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偶然看见一帮乞丐打架,他们用的就是这个阵法。”

卓应闲讶异道:“乞丐?”

聂云汉点头道:“对,几个乞丐之间争吃的,用了这样扰人视线和心智的乱花阵,当时我在二楼露台盯着他们看,差点都给绕进去,是义父及时拍了我一下,我才清醒过来。”

“这些乞丐这么厉害?丐帮的人?”

“不像,江湖自有能人异士吧,如果方才店小二说得准确,这归燕门是一年半以前才崭露头角,那就说明乱花阵是他们学来的,或者……”

卓应闲心里一动,接口道:“那帮乞丐创办了归燕门?”

“这就难以推测了。”聂云汉道,“你我都与那帮乞丐没有任何过节,所以是不是他们创办归燕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听命于谁。”

“嗯,说来也奇怪,自从咱们进了归梁府城,那某甲倒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他不是向来急于给你抛线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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