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醋意 - 貌美恩公不对劲 - 猫不皂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50章 醋意

聂云汉没有吭声,其他的人也便也没阻止,任凭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战局中两个少年见无人搭理他们,才讪讪闭了嘴。

“吵累了?”聂云汉抱着双臂,平静道,“喝点水,歇歇嗓子。”

他面色波澜不惊,语气也听不出喜怒,却令关平野和向羽书后背发毛。

“我说几点,第一,方才平野的设想,往极端里说,有可能实现,但是很难,代价也很高,哈沁不会蠢得这么去做,你们就不用费心琢磨了;”

“第二,独峪人肯定还是搞不定我义父的那些设计,不然不会派人来抓平野,我们不能低估他们,但也用不着过度高估;”

“第三,我的队伍里不会有内鬼,如果有我还看不出来的话,那我这个领队就白当了,以后严禁互相猜疑。”

“最后,”聂云汉看着关平野和向羽书,缓缓道,“你俩都不再是小孩,既然现在我们在执行任务,在座所有人,就都是我手下的兵,一律按军纪要求,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和指责,如果再发生一次,就都给我滚蛋,听见了么?!”

向羽书觑了关平野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垂着脑袋应道:“……听见了。”

万里风及时岔开话题:“方才左哥的提议,我觉得可行,现在也只能我们主动出击了。”

“但我们人手实在太少,这崇山峻岭,我们不熟悉地形,找不着顶多算是白费功夫,但要是遇上对方的人,那可就太凶险了。”聂云汉看向关平野,“平野,你被归燕门的人掳走之后,是否听他们不小心吐露过什么?”

关平野垂眸道:“我确实没想起来,当时只顾着害怕,头脑一片空白。”

“无妨,想来他们也未必会当着你的面多说,我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试着问问罢了。”

左横秋抽着烟袋,吐出一口白烟:“之前平野还想着让我们用赤心露和黄粱散,我没同意。”

“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关平野看着聂云汉急切道,“万一当时我真听到什么了呢?我们现在没有线索,太被动了!况且能让戴爷亲自施药,我认为不会有任何影响,你亲自来问,我也信得过,你我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聂云汉想了想,他知道赤心露和黄粱散确实不会伤人,左横秋之前没用这个办法,估计也是觉得跟关平野关系没到,怕问了不该问的不好善后,但他今日故意提了这么一嘴,分明也是想要这么做的。

当下来看,也没有更多能获取线索的渠道,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那好,姑且一试吧。”聂云汉道,“晚饭后去你房间。”

稍后他们又谈论了些其他琐事,便各自散去。

待人走了之后,卓应闲进了卧房,打算把包袱里的东西取出来,聂云汉跟进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腻腻歪歪地问:“累了么?都没见你怎么说话。”

“大领队议事,我不会多嘴,再说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有想法,私下跟你探讨不是更好?”卓应闲向后也靠着他,慵懒道。

聂云汉含了含他的耳垂,笑道:“这算不算吹枕头风?”

“那不知跟领队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样那样,算有违军纪么?”卓应闲想起他方才的不怒自威,还挺令人心跳加速的。

聂云汉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腰,低声道:“想‘罚’你的时候就算。”

卓应闲“噗嗤”笑了:“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别这么说话,听得我更想‘罚’你了。”聂云汉磨着后槽牙道。

“聂千户请自重。”

“啊哈,久违的一句话,听起来真是亲切。”

卓应闲见卧房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也没什么可做的,便拿起拂雪道:“闲着没事,不如出去练剑,你一起么?”

自然是要一起的,聂千户食髓知味,现在很有些懈怠,只想粘着卓应闲,与他形影不离。

于是他拿起蹑影,又顺手拎起了关平野送的埙,与卓应闲一起出了门。

两人去了前院练武场,此时太阳西斜,日光已经不再灼人,卓应闲“唰”地抽出剑,往场地中央走去,回头看了看聂云汉,挑衅道:“来不来?”

“不来。”聂千户好整以暇,屁股沉得要命,往旁边石头墩子上一坐,“你自己练吧,我歇会儿。”

“嘁!”卓应闲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开始练剑。

虽然一场毒发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但好就好在中毒时间并不长,他也没对那毒丸产生依赖,迅速戒除之后,再加上这几日好汤好水地补着,身体的亏空很快就补回来了。

虽然幼时吃过老鸨子给的药,但这么些年来,卓应闲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又坚持习武,体内没有沉疴累积,身体底子还是不错。

聂云汉见他练起剑来衣袂翻飞,端的是潇洒动人,便从怀中掏出埙,适应了几下,便吹奏起来。

卓应闲听见那曲调,便停了手,一个筋斗翻回他面前,惊喜道:“你记得这个?”

聂云汉吹奏的,正是那日在无常泽中,卓应闲为他哼唱的《折桂令》。

他吹着小曲儿,冲卓应闲得意地挑挑眉。

“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没想到你才听了几遍就记住了。”卓应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情之所至,无所依托,便为他唱了这一曲,现在想起来,颇有些脸红。

聂云汉看着他,认真道:“你说的话唱的曲儿,只要是我还有一线清明,就都记得住。你去练剑吧,我给你吹曲儿助兴。”

卓应闲冲他笑笑,便返回练武场中心继续练剑。

关平野没缠着聂云汉聊天,是准备要为他下厨做饭,想做他最爱吃的小菜。在厨房里忙忙活活准备好了,也到了饭点儿,便要去叫聂云汉吃饭,还不让望星跟着。

听说聂云汉去了练武场,他便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找了过去,便看见这一幅情深意长的图画。

卓应闲今日穿了件月白的外袍,身形修长挺拔,剑法刚中带柔,更显他腰身柔韧,远远望去,美感上与他演出的剑器舞可相媲美,再加上悠扬小调的配合,更显得他舞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宛如画中仙。

关平野遥遥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吹着自己做的埙,目光专注地在另一个人身上流连,如此情意绵绵的眼神,是他平生所未见,心头便烈火丛生。

于是他停下脚步,站在廊下没有再往前走。

聂云汉吹奏的小曲陡然停了下来,他抄起蹑影,翻了个筋斗跳至卓应闲跟前,两人笑着交起手来。

刀剑映着夕阳暖黄色的光,给两人裹上一团蜜糖般的色泽,你来我往的过招不似较量,一来一回像极了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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