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婚别离 - 通房文里当正妻 - 余生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0章 新婚别离

林笙歌被黑衣人的架势吓得腿软,六神无主,见霍酒词往竹筐那边躲,她便跟着往那边躲。

“铿铿铿”,刀剑交击声不绝于耳,楚兼张别楼一人一边,各自与黑衣人缠斗。两人的功夫都是绝顶,没一会儿,黑衣人倒了大片。

霍酒词紧紧握着匕首,神经崩成一线,时刻关注四周的动静。

倏地,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方跃下,接着,刀锋急速一闪,直逼霍酒词而来。没等她拔出匕首,另一把长剑出现,猛地挑开了长刀。

楚兼下手稳准狠,一击暂断长刀,顺手点了黑衣人的穴道,再将长剑抵在黑衣人的牙关上,迫使他不能服毒自尽,“说。”

黑衣人眼神空洞,缄口不语。

霍酒词站起身,略微气恼地盯着黑衣人,她也想知道,这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啊!”忽地,惨叫声响起。

霍酒词心头一跳,下意识往旁看去,一名黑衣人将长刀刺进了林笙歌的腹部。她震惊地望着这一幕,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嫂!”

张别楼解决完最后一个刺客,手腕一翻,将长剑往前掷去,正中黑衣人心口。

黑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往下倒去,直直摔在地上。长刀抽离后,林笙歌跟着倒在地上。

“大嫂……”霍酒词急忙朝林笙歌跑去,矮身从地上将她扶起。

林笙歌穿的衣裳浅,腹部染了大片鲜血,瞧着格外骇人。她整个人呆愣愣的,像是失了三魂七魄。

一把脉,霍酒词便知道,林笙歌已经救不了了。方才,她还在怀疑这是林笙歌设下的局,为的是帮裴知逐害自己,没想她自己死了。如此,肯定不是她要害她。倘若黑衣人是裴知逐派来的,为何要杀林笙歌。

总不会是杀错这个可笑的缘由。

“弟,弟妹……”林笙歌举起手,艰涩地握着霍酒词的手。她手上都是血,温热的血,黏腻的血。

霍酒词任由林笙歌握着,轻声回应,“嗯,我在听。”

因着失血过多,林笙歌的嘴唇渐渐发白,面色更是惨白一片。她费力地张开嘴,对着她道:“我,我,有话,对你,说,你趴下,头来……”

楚兼与张别楼分别站在一前一后,隔得不近,然而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听觉比一般人灵敏。

都这个时候了,霍酒词也顾不得多想了,俯身凑近她嘴边。

只听林笙歌虚弱道:“是,大皇子,派的人,他,要我,死……”

“……”霍酒词睁大眼,仿佛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以前,她只晓得裴知逐为了皇位时常对付裴知逸,却没想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情之人。不管怎么说,林笙歌都是他的妻子,也帮他做了不少事,他怎能这般狠心。

“这些,年,他做的事,我都留了,一手,证据,你去,东湖边的,杨宅,便会,明白一切。”越说,林笙歌的气息越弱,“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我的,青梅竹马,是被他,害死的,他要我死,我也想,他死。”说到此处,林笙歌死死地握着霍酒词的手,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帮,我。”

最后一字落下,她的手也跟着落下。

“大嫂。”霍酒词短促地喊了一声。今晚发生的事不多,却叫她觉得很多。

*

御书房。

霍酒词捧着一打从杨宅拿来的“证据”,正色道:“父皇,这是大嫂在临终前交给儿臣的东西,儿臣没看过,也不晓得里面写着什么东西,还请父皇过目。”

她今早特地去了林笙歌所说的东湖杨宅,杨宅,是个老旧的宅子,院子很小,里头住着个年迈的老人。

她说出来由后,老人便将东西给了她。

起初,她还真想看看林笙歌留了一手什么东西,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在皇家,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书案上,自己则往后退了几步。恭恭敬敬地站着,目光摆正。

裴雍黑着脸坐在书案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书信和账册上,好半晌才道,“酒词,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该说。”

霍酒词点头,“儿臣知道,倘若父皇没其他的事要问,儿臣便先出去。再过会儿殿下就回宫了,儿臣要去迎他。”

“嗯,你去吧。”裴雍长长地叹息一声,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怎么也看不出平日里的威严霸气。

“儿臣告退。”霍酒词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御书房。

“哐当”,很快,房门被人关上,隔绝了里外两世界。

霍酒词径自往东宫走去,心里却一直想着裴知逐与林笙歌,这里头的事很多,而她没弄清楚,比如林笙歌恨裴知逐为何要帮他下药害裴知逸,又比如,裴知逐为何要挑在昨晚杀林笙歌。

这一件件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能说,他们俩之间是孽缘。

*

一路想,一路走,霍酒词的心情倒没怎么被影响,因为今天裴知逸会回帝都。两人新婚分离,真是叫她好想。

临近东宫,她一眼看到前头的黑色马车。

马车缓缓从道上驶来,碾碎了一地的灿烂日光。“吁。”侍卫勒住缰绳,转身恭敬地说了一句,“殿下,到东宫了。”

霍酒词站在原地不动,此刻,她起了小心思。她这会儿没带蛊玲,蛊玲间的感应肯定也不会有。

不知裴知逸能不能瞧见她。

“吱呀”,马车门被打开。

裴知逸撩起衣袍下摆走出马车,踏着矮凳往下走。他先是瞧向东宫,院子里空无一人,也无人声,霎时,他心头涌起一阵失落之意,暗忖,她必定是出宫打理卫家的生意去了。

还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往右侧瞧去。

不远处站着个女子,耀金华服,迎着瑰丽的晨光,她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容颜有些朦胧,又带着颠倒红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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