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节目组放他们休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在第二天下午将人都叫到了演播厅,公布第二次公演的位次排名。
这次的位次排名和第一次的差别不算大,但也确实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譬如从前三跌下来的白敛。就连程漱也从一公的第三降至了第六的位置,堪堪在出道位次之内挂着。
整个A1组成员位次都有肉眼可见的下跌,这从侧面证明了舞台质量的重要性。
如果一个练习生没有足够好的舞台,那之前不管积累了多少人气,也会因为舞台的质量不好而让位次迅速下滑,反映得相当直观和明显。
就像现在一样。
程漱本人是不太在乎位次的。他刚开始来就想着快点被淘汰,现在经过了一公和二公,虽然与自己的目标相行甚远,他却始终不忘初心。
陆枕流之前人气高,二公的舞台又拿到了全场的最高票数,毫无悬念地再次稳住了Top的宝座。可他却不愿意去金字塔尖的位置上站着,反而溜达到程漱身边停下,就这么和排第六的练习生一起挤在第三排。
程漱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节目组让你站在这儿吗?”
陆枕流十分坦然地笑了下:“那边不也有排十几名的扎堆站着吗,他们又不管。”
“那是十几名,你是Top啊,”程漱压低了声音,“很显眼的。”
“高处不胜寒吧,”陆枕流淡淡道,“我不太喜欢。”
他这番话在程漱眼里,真的很像个小孩子在装成熟装大人,觉得有些好笑。
谁不喜欢Top的位置呢?
如果不喜欢的话,白敛也没必要用那么多阴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了。
“倒是你,有点危险。”
陆枕流的声音低了几分:“你现在排在第六的位置,如果三公没有个很好的舞台,我怕你后面就很难了。”
程漱挑眉,微微向他偏了下头:“小陆老师这么担心我做什么?”
那天在宿舍里擦药,程漱觉得自己被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弟弟拿捏是件很丢人的事,现在卯足了劲想把自己落的下风一分不差地全捡回来。
陆枕流眸色轻动:“没有担心,在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也会用‘我怕’这种词吗?”
“嗯?为什么不呢?”陆枕流笑了下,“又没人规定用‘我怕’一定是担心的意思。”
“回去站着,”程漱说,“别让人家为难。”
陆枕流倒是坦然:“我就愿意在这儿。”
程漱“啧”了一声,又觉得两人对话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这种胡搅蛮缠的劲儿穿书前也遇到过。
那次是他有个临时通告要去外地,没来得及和队员们打招呼就走了。等落地机场时,才发现自己被陆枕流打了无数个电话。
程漱还没来得及拨回去,陆枕流又是一个电话打了回来。
小孩好像又急又气,问他为什么忽然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程漱当时正快马加鞭地往目的场所赶,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两人就这么对着呛了几句,不欢而散前陆枕流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程漱没好气地随口说明天。
但至于是明天早上,明天中午,还是明天晚上,那就不知道了。
结果是第三天凌晨三点他才回去,刚走上二楼,就发现自己房间门口蹲了个人。
陆枕流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小狗。
再多的怨气和烦躁,在看见那双眼睛时都消失了。
“你蹲在这儿干什么?”程漱有些无奈,“上次不是说了么,不要这样等我回来。”
陆枕流慢慢站了起来,扶着门框的手都在颤抖:“你说你第二天就回来,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食言。”
“那如果我食言了呢?”程漱一边摸钥匙开门一边问他,“我如果食言了拖个两三天,你还要在这儿蹲两三天吗?”
陆枕流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挤进了屋子,闻言点了点头。
程漱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真是个死心眼。”
陆枕流往程漱身边靠了靠:“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程漱说,“是你没必要在我门口等着,听话,回去吧。”
陆枕流固执地摇了摇头:“我待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程漱耳根软,在他执着的胡搅蛮缠之下终于举手投降,甚至让他在自己房间里凑合过了一夜。
......
“队长?”
程漱蓦地从曾经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嗯”了一声。
“我刚才叫了你好多次你都没反应,”陆枕流说,“想什么呢?”
“想......”
程漱不着痕迹地开始瞎扯:“如果我被淘汰了去做什么。”
“想做什么?”
“回去继承家产,老实当个少爷,”程漱实话实说,“然后发动全家给你投票,我够意思吧?”
陆枕流动了动唇,还未说话,林子晋已经公布完了最后一个练习生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