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火(二合一)
从浴室出来后,徐嘉卉看童静瑶还坐在原地等着。
听到声响,童静瑶站起身,看着徐嘉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单凭徐嘉卉不听她后话直接去洗漱的行径,童静瑶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并不想谈这些个陈年旧事,彼时在看着徐嘉卉恢复常色的神情,童静瑶两手交握,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是道歉还是聊几句其他事呢?
“你也早点洗漱睡觉吧。”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眼童静瑶,转而出了房间,往书房走去。
当晚,徐嘉卉睡得并不好,一会儿想到童静瑶的话,一会儿眼前浮现出当年的那些事。
也导致第二天回富丽山庄时,两眼皮微肿。
自从伯伯回来后,她几乎就没有机会跟徐嘉牧单独共处过。
今天也不例外,听伯母乔丽华的话中意思是,两父子去邻市的新项目视察了,晚上才回来。
封釉看到她时,眉眼弯弯。
“嘉卉,你回来了。”她站在台阶上,一手搭在栏杆处,颔首俯视着徐嘉卉,转瞬,小跑着下楼,此时站在徐嘉卉的身前,微微喘了两口气,“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乔然说来接我出去玩,嘉卉要一起么?”
“不了。你们好好玩。”徐嘉卉侧身,绕过封釉,转身往三楼自己的房间走去,正巧看到王姨从她的房间出来,看到她时,一脸慈祥地看着徐嘉卉。
“回来了啊!你这孩子,我把你的房间都清理过了。学习苦不苦?怎么瞧着瘦了啊!”
徐嘉卉一听笑了笑:“谢谢王姨,学习不苦,那应该是假的,其实没瘦。”
王姨笑着连点头:“我让厨房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说着,王姨就匆匆下了楼,她是看着徐嘉卉长大的,小姑娘现在年纪大了,倒是不爱说话了。小时候,还会拉着她问东问西,话可多了,现在长的是亭亭玉立了,没了稚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沉稳,她应该高兴,高兴来着。
“王姨,你今天脸怎么着么臭啊!小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对呀,你还别说,徐董一早就吩咐了多买几个小姐爱吃的菜。”
“还别说,小姐在这个家的地位真的是高到任何人都无法企及。”
“不过,我来富丽山庄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小姐的父母啊!”
“嘘。”
“你们在聊什么?”王姨原本是看着熬着的高汤,谁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这才转过身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们就是在聊,小姐是真的受尽宠爱!”
王姨一听,就不再说话,低着头看着锅里略有沸腾迹象的高汤。
而刚进房间的徐嘉卉并不知道底下厨房里发生的事,她将双肩包放在写字桌后,脱了外套,挂在椅背处,转而拉开推门。
眼前的阳台因着三面没有遮挡物而铺满了阳光,徐嘉卉抬头,阳光撒在她脸上,暖意融融,睡意来袭,她走到藤椅处,刚坐下,才发现这位子正巧对着大门,也十分恰巧地看到封釉跟乔然两人站在庭院里,不知说了什么话,见乔然抬头,正巧看到坐着晒太阳的徐嘉卉,眉头微微一蹙,低头似乎对着封釉说了什么,封釉也跟着抬头朝她看过来。
徐嘉卉收回视线后,往后一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也就没有看到封釉。
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敲门声,徐嘉卉不太情愿地站起身,慢步朝着房间门走去,抬手撑了撑眼皮,迫使自己清醒,而就在她拉开房门时,看到的是封釉,眉间一抹愁绪,瞧着楚楚惹人怜。
“有事么?”
这个时间,徐嘉卉确实不太乐意跟人接触,说话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又恰逢睡意弥漫,双眼微微垂着,看着就是情绪不佳。
“嘉卉。”封釉看到徐嘉卉的神色,想着退缩,然而双脚却定在原地动弹不了,想着上来前乔然跟她说的,希望能好好跟徐嘉卉谈谈。封釉低头盯着脚尖,抬手将碎发捋至脑后,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徐嘉卉,“去了十七中,还习惯么?期末考试怎么样了?我……”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徐嘉卉看着站在眼前的封釉,带着几分谨慎的讨好,一直在迂回地不点名要点,她抬眼,视线掠过封釉的发顶,看到不远处徐徐走来的乔然,眉一挑,转而微敛着眼皮,看着眼前开始局促不安的封釉,“乔然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还要休息。”
封釉听到乔然时,抬头后,立马转过头看向身后,乔然他真的来了。封釉知道自己应该松口气了,徐嘉卉给她的压力让她有些撑不住,她小碎步地跑到乔然身旁,两人低语了几句,却听到徐嘉卉不耐烦的声音。
“两位,哥哥跟姐姐,私房话等会儿再说,请问是有什么事找我么?”
乔然安抚性地拍了拍封釉的肩,跨步朝徐嘉卉走来,眉眼间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这让徐嘉卉有点疑惑,自己是否说了什么重话。想想好像并没有,眼下,乔然正站在她身前,少年英姿挺拔,架着的那副眼镜的斯文,并未掩盖住他周身的正气,比起祝慈,总觉得少了一分清贵跟颓气。
介于少年音跟成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听着总觉得没祝慈来得悦耳。
“徐嘉卉,封釉是你的表姐,你应该好好说话。”
见徐嘉卉出神,乔然一下子来了劲儿,连带说话的内容都让人反感,可他就是不听地还在说教,“封釉从小到大为了你,离开了原生家庭,在你们徐家讨生活,但凡是徐家的事,确定的是说,是一切跟你有关的事,她都小心翼翼的附和着,她一直不让我说,深怕会伤害到你,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这位做姐姐内心的煎熬么?”
因着徐嘉卉的没打断,乔然一下子来了情绪,整张脸涨红,那副眼镜都遮挡不住眼镜的怒意,即便封釉不停地在拉扯着他的袖子,他今天一定要说出口,把话都说出来,他跟封釉不欠她徐嘉卉的。
“追求封釉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跟她无关。你不就是在跟我们闹变扭么?徐嘉卉,你也不想想,我们乔家比不过你们徐家,但在还是也算是有点资产的,我不是乔一帆,需要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你为这件事闹变扭,那么,对不起,我们伺候不起你了。”
乔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徐嘉卉低沉的笑声,因着她颔首,乔然看不清她的神色,这会儿也缓过神,袖子上轻轻的拉力让他一下子醍醐灌顶,然而,这话已经说出口了,根本收不回来了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封釉最近半年来,每天都在为你担忧。”
徐嘉牧回来,要去找徐嘉卉。
乔丽华刚刚也没看到徐嘉卉,想着一起上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看着眼前不成器的侄子,已经跟侄子拉扯在一起的封釉,眉头紧皱,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看着自家儿子上前,直接甩了乔然一巴掌,那声响听着完全没有放水。
乔然直接被扇得踉跄了几步,以为是徐嘉卉,脾气刚要上来,抬头一看却是表哥徐嘉牧,一手捂着被扇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徐嘉牧:“表哥,你,我……”
“打的就是你。兔崽子,我今天不仅要打你,还要往死里打你!”
徐嘉卉不知道徐嘉牧听到了多少,彼时听着他的话里是滔天怒气,愣了愣神:“哥,伯母还在。”
她这话一出,瞬间拉回了徐嘉牧这头发了疯的野马,怒目瞪着乔然,一面退回到徐嘉卉身旁,立马换上了另一幅嘴脸,宠溺地看着徐嘉卉:“没事吧,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
“也没什么事,乔然想找我要个说法。”徐嘉卉对着徐嘉牧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忍着怒气的乔然,“理由就是,我不陪你们玩了。你们做过的那些事,自己应该清楚的。有些话,明说出来,会伤了两家的情面,这是最后一次我提醒你。你也知道的,我在徐家的地位,捏死个蚂蚁还是可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丽华看着徐嘉卉虽然平静,但眉眼间的怒气让她知道事情并不简单,然而,这会儿怎么也不敢在徐嘉卉头上动刀,只能将矛头转向乔然,却见乔然咬着牙,缄默不语,乔丽华的目光冷然地看向窝在乔然身旁的封釉,“既然你不说,封釉,你跟我过来!你来跟伯母说说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