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炎
一下子道明了祝威锋的话。
可那句话,怎么偏巧是对她跟徐嘉牧说的?徐嘉卉想不太明白,也大概是她看祝慈的视线看得太久了,祝慈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她仿佛看到祝慈对她露出了半分笑意,一瞬间,他已然将视线收回转至了别处。
而她伯伯徐纬城已经开始接着开启第二轮致辞,说实话,这下话,仿佛是在学校周一的升旗大会上的听得那些校规跟道理,将她原本存有的心思也慢慢消磨殆尽,彼时她单手托腮,半眯着眼睛,盯着身前的那盘凉菜,考虑要不要下手先吃一个醒醒脑!
会场内部掌声雷动。
徐嘉卉抬起眼皮,看着伯伯徐纬城后背往后一贴,身前的话筒被徐嘉牧挪走,一声清嗓声,听到徐嘉牧的年度汇报,徐嘉卉立马进入了昏昏欲睡地状态,期间捕捉到的无非是那些个数字,大致这一年里的产值之类的内容,她不太懂这方面,就更没什么心思听下去,目光不自觉地看了眼祝慈所在的桌子,祝威锋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他身旁,两父子的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当然,这仅仅是徐嘉卉的猜测,转而垂眼,盯着另一只手的指尖。
台上的那一排人一结束会谈,现场的灯光就暗了下来。
仿佛是例行公事,开始每年的年会汇演。
主持人上台后,纷纷开始祝词连带着报幕,徐嘉卉因着长时间一个动作,胳膊发麻,彼时看着徐嘉牧蹦到她身旁,灌了一被饮料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嘉卉,爷爷他们没让封釉来,她可是错事了表现的机会。”
徐嘉卉看着徐嘉牧得逞的幸灾乐祸,发麻的手臂,如针毡般的刺着她,她蹙了下眉头,咬着后槽牙,情绪冷淡得压下了徐嘉牧的情绪,见他不太乐意地低着头开始夹着凉菜吃,下一刻,仿佛想到了什么,梗着脖子咽下嘴里的食物。
“我忘了跟你说,前几天,祝威锋来找我爸,说是要合作一个百分百盈利的项目。”
“哥,你说重点吧。”
徐嘉卉一脸看穿了你的神色,看着徐嘉牧瘪了瘪嘴,无趣地灌了一口葡萄酒。
“没劲!”
徐嘉牧埋汰了一句后,侧头认真地打量着眼前比亲妹还亲的堂妹,“你确定一定要活成这样么?”
“我怎么样了,这不挺好的。”
徐嘉卉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白开水,口腔因着一股子凉意,让大脑清醒了不少,发麻的手臂也已经好转,看着徐嘉牧挑了挑眉,“我对公司的事,没什么兴趣。”
这会儿一束灯光集中在台上。
身着晚礼服的女人,手里拎着一架小提琴,跟一身黑色西装演出服的弹钢琴男人,对着台下的众人鞠了鞠躬后,回到各自的位子,开始合奏曲子,徐嘉卉不在跟徐嘉牧扯皮,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倾听完曲子后。
合奏的效果还不错。
只是,她侧头看向徐嘉牧:“哥,去年拉得也是这首曲子吧?”
徐嘉牧原本以为徐嘉卉要跟他说什么事情,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整个脸色一懵,转而微微涨红,若不是能看到徐嘉卉认真的神色,他会以为徐嘉卉是在故意刁难他,谁不知道他对乐理是一窍不通。
“去年的,我哪里还记得清楚,你这是在为难胖虎我。”
“哥,你最近有点怪。”
虽说,转移了徐嘉卉的注意力,徐嘉牧看着徐嘉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时间有些心虚,彼时他侧头,眨了几下眼睛,努力伪装成镇定的样子:“哪里怪了!我这不还是我么!”
“学了很多新句子,我听不懂。”
徐嘉卉慢悠悠地开口对着他说道,立马又接了下一句,“听着,让人很不爽。我建议你,少看点电视。”
徐嘉卉的认真,让徐嘉牧一时间语塞。
唯独在她这里好像行不通。
幸亏有人来敬酒,他赶忙站起身,一脚往后,将椅子移开,转而跟着那人去别桌敬酒,难得地对着乔丽华汇报:“妈,我跟着我爸去敬酒了。”
在乔丽华欣慰的神色下,徐嘉牧离席了。
自从徐嘉牧走后,乔丽华被那些太太拉着去谈天说地了,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主持人已经开始在抽奖。
“各位,抽奖结束了。年会却还未结束。”
女主持人立马接上:“是啊!今年徐董特意将酒店腾出,就为了让大家尽兴,也是为了犒劳各位一整年来的辛勤工作。随后为各位开通了酒店里的所有设施……”
今年的节目缩减了不少,也就是吃个饭的时间,汇演也就结束了,原来还留着后手。
徐嘉卉听着场内的高声欢呼,脑袋发胀,转头,会场的人差不多都走空了。
期间徐嘉牧在洗手间吐了两次,回去后,被人拉着继续灌酒,他反应过来时,在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干呕。
想到好像很久没去找徐嘉卉,抬眼看了眼镜子,模模糊糊,晃了两下脑袋,转而想着去拧水龙头,捧点水冲冲脸,清醒清醒,没想到,这身子一扭,直接磕在洗手台的大理石砖上,疼得他痛呼了一声。
眼前顿时清明了不少,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个人。
他眯着眼睛,打量起来,那人站在原地也不动,甚至伸手想来扶住他,许久,徐嘉牧才看清来人,这不是祝慈么?
“你也在啊!”
他说话大着舌头,半眯着眼,伸手搭在祝慈的肩上,只觉得少年一踉跄,最终还是稳稳地接住了他压过去的重力,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嫌弃,徐嘉牧不乐意了,想要伸手去拍拍这小子的脸。
“你,喝多了。”
“谁喝多了!老子的酒量天下第一好么!喝。”
徐嘉牧刚说完,打了一个酒嗝,一股子酒气直接冲在祝慈的门面上,“你那是什么表情,哥哥我是千杯不醉!来来来来,去哥哥屋里,陪哥哥继续喝……”
说着拉扯着祝慈,往二十六楼带。
但凡要是祝慈不跟着他走,徐嘉牧整个人就直接往他身上倒,这还不够,还对着他的脸,十分蠢得哈气,迫使他不得不跟着他走。
每年的今晚,徐浩康跟徐纬城总是会喝多,然后回去二十六个另一个套间内。
看着会场的人散光了,徐嘉卉乘专梯直达二十六楼,看着两人的助理一脸疲惫地从里头出来,刚想说话时,看到了大步走来的徐嘉卉,话锋一转。
“徐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