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寻根究底
第156章寻根究底
“老爷……”柳姨娘透过朦胧泪眼，哀泣呼唤，“您怎么来了？”“怎么哭成这样子？”黎敬心里多了分疼惜，大步流星朝柳姨娘走了进来。
柳姨娘这才后知后觉起了身，掏出手帕就去揩眼泪，抽了抽鼻子，叹道：“还不是被大姑娘气的。”
偏过头，柳姨娘就开始闹别扭，不再去看黎敬。
“父亲怎么来了？”黎樾忙起身将主位让出来，笑脸将人迎了上去。
黎敬坐了下来，接过黎樾端过来的清茶，淡抿了一口，没发话，垂下眼眸就瞧见了黎樾方才放在桌上的羊奶冰酪。
他只觉得这冰酪看起来的样子挺新奇，就忍不住问了句：“这是什么？”
黎樾抿了抿唇，压抑住已经快要溢出唇边的笑意，恭敬道：“这东西叫羊奶冰酪，是樾儿闲来无事捣鼓出来的事。这不是眼看着夏天就要到了嘛，太后她老人家是最怕热的，因此女儿才想着做这个为太后解暑。”
不得不说，黎敬也为黎樾这份孝心感到欣慰，只是转念一想，他都没吃过自家女儿做的东西呢，顿时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这么想着，他瞟了一眼那明显被舀过一勺的羊奶冰酪，纳闷道：“既然是自己捣鼓的，怎么只吃了这一勺？难不成不好吃？这几日上朝，我还听人说，你每次带给太后的，都是上好的膳食糕点。难不成这次做失败了？”
黎敬难得打趣，黎樾当然给面子的笑了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苏氏在时，黎敬是最疼次子黎烨与长女黎雪的。柳姨娘见黎敬进了门这么久也没和黎雪说句话。
她心里估摸着黎雪要失宠了，因此忙为黎樾说好话：“老爷，樾儿这冰酪刚做好没多久，这一勺还是我舀的呢。樾儿她呀，还没来得及吃呢。”
黎樾仍是乖巧的站在一旁，听见柳姨娘这话，小脸“蹭”的一下，又红了，“父亲，这……”
“行了行了，你做得不好我也不会怪你，喏，你把它端过去吧。”黎敬抬手将装冰酪的碟子推了出来。
黎樾闻言脸色有些苍白，低低开口：“父亲，女儿的胃不好，这东西太冰了，不能吃。”
这话让黎敬怔了怔，随即想到覃嬷嬷好像在他面前哭诉过，说是苏氏克扣黎樾月钱，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家，都饿出了病。
思即此，黎敬瞧着黎樾若不胜衣的孱弱模样，他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愧疚，当下对黎雪的好感“唰唰”直降。
“那就还是让姨娘帮你尝吧。对了，你们这儿是怎么了？我老远就听见在打丫鬟，闹得鬼哭狼嚎的。”黎敬这句话才算是问进了房内人的心坎里。
黎雪闻言立刻疾走到黎樾旁边，对着主位上的黎敬“噗”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父亲……”她唤，默了默，眼里也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来，“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黎樾在一旁看黎雪藏在袖筒中的手，然后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居然要靠掐自己大腿才哭得出来，简直要笑死人了。
“老爷，大姑娘偷拿三姑娘的银票，现在人赃俱获，可是大姑娘却不认账，如今老爷都在跟前了，大姑娘怎么还一心想着脱罪呢？”柳姨娘现在说话可有了底气，自然不遗余力诋毁黎雪。
当下不等黎雪开口，柳姨娘又将自己搜查絮落阁，以及那丫鬟说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说给了黎敬听。
黎雪越听越来气，她没想到柳姨娘还会当着她的面向父亲告状，立刻开口反驳。
“父亲，我没有，那银子是二妹借给我的。今日二妹去拙政御苑游玩，我去取我们说好的银票，正巧碰上二妹不在，那银票还是二妹的丫鬟给我的。父亲，你要信我！”
“荒唐！你这话说得错漏百出。樾儿手里又不缺银钱，你是要借多少，她才不当场借你？再者，你明明知道她外出，为何要来这儿？还有，樾儿怎么会把钱财交由一个丫鬟给你？最重要的是……”
说到此处，黎敬也不免叹了口气，眼中难掩对黎雪的失望，“雪儿，你每次撒谎的时候，手都会想要抓紧一样东西。”
黎敬的话音在房里幽幽逝去，黎樾瞧了一眼黎雪，果然瞧见了她紧拽着裙裾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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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闻言低头瞧了自己捏着裙裾不放的手，连忙触电似的丢开手，转而去求黎樾：“二妹，你和父亲解释，说你确实要借银子给我。你说啊！”
谁知黎樾却默了默，避重就轻的问：“大姐，那你要一万两银子做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家里也不曾少你吃喝，你拿一万两银子做什么？”
黎雪“我……我……我”了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神也慌乱起来，只得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黎樾这才朝黎敬行跪拜之礼，挺直了脊背，神情严肃，认认真真道：“父亲，大姐确实向我提过借钱之事，只是一万两银子数额较大，樾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顿了顿，黎樾好似有些窘迫，“再者，大姐也没有告知樾儿，要如何处置这些银子，所以樾儿就拒绝了大姐。昨日樾儿又听下面丫鬟说，姨娘那儿缺银子，樾儿想着最近家里这两个月可能家里银钱周转不开，所以樾儿才想着拿一万两出来。那一万两银票我都放在了一个紫金匣子里，今儿表姐找我出游，我走得急，竟忘了让人将那匣子收好。谁知，我傍晚回来，就发现了那紫金匣子不见了。”
“你胡说！明明你答应我的。你说要借我急用，而且还要收我利息。黎樾，你这个骗子，你看我娘被关进了大牢，你就开始针对我！活该你娘死得早，生了一个臭不要脸的女儿。”黎雪被黎樾气得要发疯。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她了？没想到要整她的还是以前任她欺辱的黎樾，这让黎雪如何受得住？
“混账东西！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黎敬顺手就把桌上的一个瓷杯砸向了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