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各怀鬼胎

26各怀鬼胎

“我想吃凉皮。”

韩烛瑞看了他一眼，“大晚上吃东西，你不怕长胖啊？”

“可我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吃，”周灼摸摸饿瘪的肚子，心想他也不胖啊，“你也没吃，说实话，你的体力还不如我呢，就一点也不饿？”

“我晚上一般不吃东西，”韩烛瑞笃定地强调，“饿不饿，都不吃。”

“那你带我去吃呗。”

“想得美。”

晚上八点，路林街边的一家幸福餐馆内，走进两个奇怪的客人。

一个西装革履，在嘈杂声中有意躲避，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另一个大踏步走在前面，动作张扬洒脱，像没栓绳的小狗。

男人们举杯喝酒欢呼庆祝，更有甚者猜拳声如雷贯耳，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动静，韩烛瑞想他骂人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周灼倒挺兴奋，“别傻站着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两人找了个角落待着，还好这家饭店每桌之间都有隔板，挺注意客人的私密性，韩烛瑞也不说什么了。

一个短发女人拿着菜单，放到周灼面前，“两位小兄弟，要吃点什么？”

“一碗凉皮，再来个肉夹馍吧。”

“哟，小兄弟，你可真会挑，我们这的肉夹馍可是招牌，卖的可好了！“短发女人热情地招呼，“一看就是常客吧？”

周灼哈哈笑道：“也没有，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堪比贵客登门啊，我看小兄弟你长得也是中气十足的样，想必是福要临头啦！”

“谢谢，谢谢啊！”周灼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笑。

“小兄弟，你看要不在点些别的？我家的狮子头、蒜末茄子都做的挺好，还有烧茄盒，来吃的都说还要来呢！”

“那我再看看……”

周灼脸上挂着笑，与韩烛瑞一对视，被他的一记眼光逼了回去。

见他没了动静，短发女人还以为两人是那种关系，转而向韩烛瑞介绍：“哎呦，看来两位在外面，是听您的了！我们这边还有本地特色菜，您看要什么？”

韩烛瑞的眉头越皱越紧，冷冷地说道：“不用了，下去吧。”

女人瞧他西装革履，怕是不稀得来这种小餐馆吃饭，本想着能坑一笔，目前是泡汤了。

脸上挂着假笑，说出口的话已经变味了，懒洋洋地喊着：“厨师！一碗凉皮和一个肉夹馍——”

她走了，韩烛瑞转头对周灼说：“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想让你多点几个菜，才故意跟你套近乎，夸人的话谁不会说？”

“我当然知道，我最近都没什么好事，更别说临头了，就当是祝福我吧。”周灼神情黯然，看得韩烛瑞心一揪，对方先开口，驳回了他想对话的可能，“什么都不点，你确定不饿吗？”

看来还是把重点放在吃上了，韩烛瑞双手抱胸，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说了，晚上不吃东西。”

“好吧。”

过了一会，周灼抱着凉皮大快朵颐，他心里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人生第一次当受，竟然那么累，感觉比当攻的时候还消耗体力，这么一想，膀子后的神经还突突的疼。

医院开的药是不好使吗？怎么周灼吃了，还能做那么久，还是说第一次用，效果不明显？他应该不知道那药到底是干什么的吧？

等一下，如果他知道呢？

韩烛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他当时神经恍惚，根本不确定，说明书在药瓶子里，可当时收拾残局，瓶盖是开的，里面并没有说明书。

周灼要是知道，故意没吃，那他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你肩膀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揉？”周灼将面筋塞进嘴里，边嚼边说：“还是在想什么事情，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周灼，”先试试他的态度，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韩烛瑞心中思忖着。

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那个，你看到那药的说明书了吗？”

“说明书？”周灼想了想，“什么说明书？”

“就我今天给你吃那个药的说明书啊。”

“哦，你说那个，”周灼反应过来，脸上浮现恍然的神情，呵呵笑了两声，“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韩烛瑞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忘性还真大啊。

“那药吃了会怎么样？会有副作用吗？”

“不，没什么副作用，”韩烛瑞避开视线，对面传来的目光灼灼，仿佛猎豹看向猎物的压迫感，“只是普通的补药而已。”

“哦，是正规医院开的吗？吃多了对人会不会有害？”周灼一个劲问，“哥，你怎么了，看起来有点紧张。”

紧张？韩烛瑞不知道这种强烈的罪恶感来自哪里，他确实有些紧张，努力掩饰心中的慌乱，“你觉得我会去三流医院做检查吗？光你吃的那一小瓶药，就要几百块。”

“也是，哥那么有钱，才不会买不好的给我，”周灼用筷子腿夹起一块豆腐，“但有些东西，用钱还是买不来。”

“所以你到底看见了没？”

韩烛瑞忽然问，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奇怪，圆场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吃了补药，可能会更好一些。”

周灼的脸色沉得可怕，他放下筷子，许久积攒的灰霾聚集在心里，黑漆漆的一片，双手牢牢地握成拳头，冷道：“是，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