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如其来的婚礼
优心的车前几天被刮送去修了,郊区那种地方坐车打车都不方便。王珏说不用担心,交给他了。修文虽然忐忑,但他相信王珏。
第二天一早王珏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修文家楼下。
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修文探头从窗户向下望,王珏正倚着车冲他招手。修文边穿衣服边下楼,脑子里正头脑风暴回忆在哪里见过这辆车,跑到楼下的时候还呆愣愣的。
王珏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挺好的。”确实不错,这车跑起山路来要给力多了,正适合他们要去的那片没开发完全的山区。
这车不小,在市区里开应该不是很方便,尤其是以王珏那不成熟的车技来说。王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修文就自然地坐上了驾驶座。坐好之后他感受了一下位置,从座椅和踏板的距离来判断,这车不是王珏开来的。刚才开车的人身高腿长应该跟他差不多,而王珏比他矮10公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疑问只在修文脑中一闪而过,他不想去怀疑王珏,他们这次要处理的委托是白骨案。
车子一开始走得很平稳,王珏跟修文聊着这次的委托牵扯到的这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你说刘淙淙会不会恨他父亲?”
幼年被抛弃的话,有几个孩子长大后会毫无芥蒂地原谅呢?但刘淙淙不仅看起来毫不在意,甚至还帮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是找人又是经营公司,这次更是连婚礼和未婚妻都操上了心。他对于闻问一家太过于宽宏大量了。
显然王珏和修文都对此心存怀疑,修文目视前方专注开车,也没忘记回答王珏:“应该会。”他之所以说应该会而不是肯定会,是因为他还没见到刘淙淙,不好判断。从王珏转述的那些内容里,完全看不出一丝恨意。如果有时间,需要见一次刘淙淙才能得出结论。
没想到接下来王珏却给出了不一样的回答:“也不见得哈,要是自己的父亲是个烂人,有还不如没有。”
手机突然响起了收到邮件的提示音,浏览完邮件的王珏冷笑了一声:“呵。”。
“怎么了?”修文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王珏不常会这样笑。
“这闻天高不是什么良配啊。结婚十几年情人不断,前几年突然失踪,才算是彻底消停了。”
“情人是指……”
“很多,但不包括刘淙淙的母亲。他们应该是断联系了。”
车子已经驶离了平稳的大道,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车轮卷起的小石子砸在车身上噼里啪啦的,王珏坐在车里紧紧抓着把手,他顶讨厌这样的路况。奈何修文再努力掌控想让车子平稳些,这路就这样。希望不会让王珏晕车。他好像不晕车。想到这修文稍微放松了点。
“还有多远?”王珏腾出左手点亮了手机导航的页面,仿佛在自我鼓励,“再坚持5分钟。”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山脚下,再往前就没有车子能通行的路了,上山只能靠步行。
幸好天气不错,阳光充足,山里绿意葱葱,空气沁人心脾。若不是体力不支,王珏简直要羡慕起刘淙淙来。长年在这种环境里的话,整个人都被洗礼了。跟修文比起来,王珏的体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最后一段路就差被修文抱过去了――真实情况是,他是被修文背过去的。
山洞外面修文犹豫地问王珏:“你这么累了,要不我自己进去吧?”
还倚着树干休息的王珏疯狂摇头,顺便对自己的体力感到那么一丝丝的羞愧。但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他怎么能让修文自己去?妥协的结果就是修文走在前面,王珏跟在后面。
警察的封锁已经撤了,什么都没留下,但还能看到有很多人出入的痕迹,以及尸骨原来是在什么位置。
因为那里有个半米深长方形的坑,尸骨就是在那里发现的。要说这人也挺有意思,自杀还给自己挖了个坑。这都荒郊野外了,怕冷是怎么着?
“刘淙淙说,衣服什么的都烂没了,身旁没有手机也没有背包,可能是被什么人或者动物捡走了。据说这山里有野猴子。”王珏站在发现尸骨的位置,跟修文简单介绍了发现尸体时的情况。
山洞里,修文发现除了两人的手机手电筒发出白色的光之外,王珏的胸口似乎还有一点暗红色的光亮。转瞬即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大约是自己手电筒的光晃到了王珏戴着的什么配饰。他戴着什么呢?
忽然隐约有热闹的音乐声打断了修文的思考,王珏窜出山洞,费力地穿过一片高大的树木,之后是一个很陡的下坡,但很开阔,可以看出去很远。修文一直跟在他后面,伸长了胳膊尽力帮他清理路边的障碍。
王珏眯起眼看了一会儿问:“那边在办草坪婚礼?”
“是吧。”
“离埋尸地有点近啊……”刘淙淙是说离得近,可也没说这么近啊,这虽然不能直接走过去,但目力可及,怎么想心里也会别扭吧?王珏没再继续看,而是转身准备下山。
修文很快理解的王珏的意图:“你要去看看?”
“反正这山洞里里外外有用的东西都被警察搬走了,咱们先去那边瞧瞧热闹。”下山的路王珏走得蹦蹦跳跳,一点没了上山时的疲惫。
“可……”修文的阻拦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重新上车拉着王珏一起去参加一对陌生人的婚礼。
与荒无人迹的山里比,这里可是热闹得多。绿色的草坪白色的花朵装饰,悠扬的音乐在空旷的地方可以传出去很远。典礼还没开始,宾客们四处走动着,互相认识的人们聚在一起聊天,新郎来来往往跟大家打着招呼,新娘刚从一个临时搭好的房子中走出来,一袭白纱,清纯可人。
“看什么呢?相中新娘子了”王珏调侃道。
“婚纱挺好看的。”修文蹭了蹭鼻子,低声说道。
两人把车停在停车场,离婚礼现场还有点距离,也就只能看到个大概。越接近现场王珏越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随便什么的活动,没那么喜气洋洋。直到他能看清楚新娘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而这份明白带来的是更大的困惑。
“新娘子也不错啊,你不感兴趣?”
修文仔细观察了半晌,又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是任月柔。”
“是啊,”王珏自然也是认识她的,“多么欢乐。”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没人说他们是这周末就举行婚礼啊!昨天晚上闻问还在加班,任月柔还在料理教室上课,哪有一点今天要结婚的迹象?王珏掏出手机立马致电刘淙淙,那边刘淙淙也一脸懵逼。闻问的婚礼请柬他收到了一份,日期明明是下个周末,所以他这周末飞到了西部爬山了,现在回都回不来,信号还贼差,沟通困难。
“这一家人……”王珏想吐槽,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汇。
任月柔见过修文,此时在婚礼现场再见多少有些难解释,搞不好会破坏之后的计划。王珏就带着他尽量远离新娘,逮住了正在跟一位大哥寒暄的闻问。
“你不是说婚礼不能改期吗?”
“我哥不是想让我改嘛,我特意问了这个场地的安排,除了我定的那天,只有今天有空,我就改了。”
这叫什么话?闻问再傻也不至于听不懂话,何况他根本就不傻。尽管他现在装的一脸单纯,但王珏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看来他是打算这就跟任月柔撕破脸了。
“有什么计划?”
闻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从角度看是偷拍的。照片中任月柔正打开一个储物柜,里面有一些东西。他指着照片角落一个蓝色的东西:“这是我父亲失踪时背的包。”
严格来说这证明不了什么。闻问觉得那是他父亲的包,但同款包一年出那么多,别人拥有也很可能;退一步讲就算真的就是闻天高当年背的那一个,也可能是被人捡走了,就连是在他死前还是死后捡走的都说明不了。硬要说任月柔当年跟闻天高有接触都有强词夺理的嫌疑,更别说给她安一个杀人的罪名了。
可眼下闻问已经铁了心,王珏这个拿钱办事的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