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舒清晚仿佛接受了连衣失忆的这个设定,她就这么坐在桌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断断续续地给连衣说了许多她和阮连衣以前的事情。
原来舒清晚和阮连衣小的时候就认识,可以说是半个青梅竹马,她们两个还拜了同一个人做师傅,日日夜夜一起学习武功。
只是后来阮连衣因为阮林一的缘故,从此隐世消失在这世上,她们便再也没有交集。
舒清晚说了许许多多,但连衣却听得模模糊糊。
连衣追着刺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亥时,相当于现实生活中的晚上十点,她追着刺客跑了一路,然后又和舒清晚一起堵着刺客打来打去,早就累地不行。
进屋后两人又闲聊了很久,时间早就超过凌晨,连衣的精神早就昏聩不已。
她原本以为进屋闲聊小憩后,两人可以早一点上床休息,像其他小姐妹一样聊聊天,谁知道舒清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吓得连衣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不过听着舒清晚讲了许多她以前和阮连衣的故事,连衣也从最开始的惊讶,渐渐转为习以为常,毕竟她曾经生活在现实社会里,什么样的CP她没有见过嗑过。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敢入睡,虽然明里困地不行,却始终舒清晚保持一丝清明。
因为她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阮连衣,也肯定自己是直的,舒清晚没有别的感情,可舒清晚却不知道她不是真的阮连衣,她害怕舒清晚会她再做什么亲密之举,这样彼此以后都很尴尬。
可她又不能直接果断地拒绝舒清晚,一来她觉得这样有点伤人,接下来还有很多情节她需要仰赖女主,要想过的安逸,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女主比较好。
二来她现在没有阮连衣的记忆,舒清晚又是阮连衣的青梅竹马,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阮连衣的角度是该说些什么?
所以只好说的模棱两可,假称自己失忆了,先把事情敷衍过去再说。
话说回来,她承认她之前确实被舒清晚吓地不清,舒清晚那时不分青红皂白就吻她的场景,现在想来,她还惊悸不已。
倒不是她有多排斥舒清晚的吻,而是因为情况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有预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再加上她本身二十年来母胎单身,从未和别人这么亲密接触过。
刺激场面乍然突生,烧地她的脑袋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连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何去何从,要她在这深更半夜里提脚离开,怎么想都不切实际,何况舒清晚也不会同意,自己要是坚持离开,就很伤彼此之间的关系。
那她只能勉强地待在房间里和舒清晚共处,可问题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铺,现在又是凌晨,她可不想和舒清晚同床而眠,怎么想那个场面都很让人惊悚。
之前她不知道舒清晚阮连衣是这种感情就罢了,她们还可以像姐妹淘一样,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可现在她已经知道舒清晚的想法,她就应该和舒清晚保持距离,免得人家空欢喜一场。
可她总不能自己霸道地睡着,让舒清晚看着吧?
且不说这是人家的屋子,可让人一直盯着也睡不着啊?
思来想去,出去不行,躺下更不行,她只好强撑着精神坐在凳子上,假装有兴趣地听舒清晚说起以前的故事。
听着听着,连衣趴在桌子上就昏昏欲睡,脑袋止不住越点越低,最后实在抵挡不住睡意,然后不知是哪一刻,她就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
等连衣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她正躺在舒清晚的床上,身上还盖着那床素被。
连衣惊了一下,赶紧四下查看,才发现自己只是脱了外袍,中衣和腰封还好端端地待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心里有多么反感舒清晚,相反,她还很喜欢舒清晚现在这种性格,比之前原网剧里的女主要好上太多。
原网剧里,女主性格柔弱,很少有硬气的时候,她经常被女二欺负,到了结局女二洗白白,她还像玛丽苏女主式的圣母,原谅人家做的所有一切,想想都能气死人。
但这个世界里的舒清晚,虽然情节过程好像差距不大,但连衣总感觉她的性格坚韧爽朗很多,不像围在后院里争宠的那种女子。
具体哪里不一样,连衣也细说不上来,但和女主单独接触过几次,这么一比,她确实更喜欢现在的女主。
房门微掩着,连衣隐约听到庭院里有舞剑的声响。
她下床穿好鞋子,穿上外袍,整理好自己之后,又将素被枕头叠好,才打开房门。
外面的日头已经高涨,阳光斜射进庭院来,将庭院照地暖和明亮。她昨晚来的时候,虽然隐约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可毕竟是晚上,黑乎乎地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现在看来,这个院子也不甚破败,还隐约有种温馨的气息。
石桌上放着连衣昨晚拿的那把木剑,上面还盖着一方手帕,好似木剑刚刚还被擦拭过。
远处舒清晚手拿她的薄剑,舞地势如闪电,剑式带起周围的一圈树叶腾风而起,之后又被剑风劈地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她的身形颀长腰若约素,一袭白衣被阳光镀上一缕金光,仿似谪仙下凡般清俊脱尘,美得不知道要用什么词形容。
那场面看地连衣两眼发直,心中感慨万分。
唉......美人关啊美人关,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二和男主都喜欢女主了,这女主真他妈又美又飒啊!
这么美的女主,谁受的住啊?
舒清晚听到连衣开门的声音,渐渐收回手里的动作,将剑挽到身后,回过身来微笑道:“连儿,这么快就醒了吗?你饿不饿?”
连衣喉咙一紧,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空了一半。
舒清晚见连衣愣愣地没有回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将连衣的薄剑和自己的木剑放在一起,往前边走边道:“连儿?你可听到我说话吗?连儿?”
连衣连忙抽回神来,定睛一看,舒清晚已经快走到她的面前,她身上的木兰薄香也跟着她的身影随风而来。
连衣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往后退了小小一点距离:“啊?你你你说什么?”
舒清晚靠近,带着些宠溺地微微一笑,耐心道:“我说,你饿不饿?”
连衣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还好......”
舒清晚见连衣似乎有些紧张,也知趣地没有靠地太近:“那你先到前面去坐会,我早上出去买了吃的回来,我给你拿去。”
她说完就径直向屋内走去,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连衣。
连衣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好想找个砖头把自己拍晕,她想起昨天晚上舒清晚的表白,就觉得自己脸颊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
连衣啊连衣,你到底紧张个什么劲,人家又不是你表白,人家是你的这副身体表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