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 分手后前任精分了 - 梦浮桥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二百三十八章

自从齐冶被起诉以来,在德国卷起的争斗漩涡就变成了怎么让齐冶取得保释。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所有的非德势力都需要和齐冶接触,然而德国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直接把她逮捕了,与世隔绝,除了德国政府和军队,无人能够见到齐冶,更别说和她谈判,向她抛出橄榄树,得到她的投诚了。因此怎么让齐冶获得有限的自由,方便和她建立接触的渠道,就成了除德国外各方势力的共同目标。

明面上的人权抗议当然是少不了的,各国还考虑怎么把对齐冶的审判权和执法权从德国夺到对自己有利的法院上,欧盟法院,或者国际法院。

光是这一过程就要消耗数月乃至更长时间。

中国最担心的是齐冶的生命安全,只要仍让德国继续独占所有的解释权,继续让一切在黑箱里运转,齐冶就随时有死亡的可能性。中国的智囊们已深刻吸取了教训,再不敢高估他们的人性,直接把保证齐冶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只要她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他们通过种种手段,让其他中立或者偏向中国的国家发声,要求德国释放齐冶,迫使德国不断地向国外放出齐冶的种种消息,来证明她还活着。对齐冶虎视眈眈的国家们也担心德国狗急跳墙暗中杀害她,也加入了这一波舆论攻击。

宋梦圆每天早上都要浏览国际新闻,看完后就会发呆好一会儿。她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早适应齐冶不在的日子,并养成了新的习惯――想到齐冶可能会遭遇不幸时,她就会自己及时打断这个念头,赶紧去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然而念头并不会总是受人的控制的,宋梦圆又忍不住想,齐冶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鸾城正在步入白昼的时候,德国还处在睡眠的夜晚里。

齐冶现在已经换了间屋子,比原来强上不少,至少有窗户和卫生间了,还有一组简洁的桌椅。德国人知道她的爱好,额外送来了纸和笔,自然是有所期盼。

她看着一张白纸,毫无任何写下数字公式的冲动,却悠然想起自己还在国内的时候,经常为送给宋梦圆的卡片纸上要写什么句子而绞尽脑汁,虽然这个习惯在后来因为事务繁忙而变得时断时续。

窗外是昏暗的夜晚,只能看到清冷的路灯灯光,还有监控扫射及哨兵巡逻时走动的灯光。在这些灯光的照射下,能隐约看到树木和建筑的轮廓、材质、颜色。

经过几次小睡后,齐冶已经无法再次入睡了,只能就着漫漫长夜发呆。她走到窗边,朝着自己一直在观测的小行星方向望去,恒星闪烁,行星们都还没出现,一眼看过去的只有一片阴云黯淡的夜空,并不适合观测。

她百无聊赖地拿起纸张,在眼前翻来翻去,想着德国人期待她能和小一交换人格,想着他们期待小一能在纸张写下什么东西,想到自己是怎么跟他们半真半假地说话的――

“我只是个商人,虽然具备一定的数理和技术方面的知识,那不过是用来判断投资项目能不能赚钱的工具,真正主导技术发展的是另一个人格。我对所有的关键知识都缺乏足够深入的了解,只要知道它能赚钱就够了。”

“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你曾经跟很多人展示可控核聚变装置,并作了大量的解说和演讲。”

“那不是我。”

对方露出了深深怀疑的眼神:“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一直以来对外打交道的应该是你,另一个人格并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她真能频繁在不同的场合里跟不同的人们解释同一个事物吗?”

齐冶摆出了你们爱信不信的不耐烦姿态。

“……是因为宋女士当时也在场吗?”海尔格终于自己动脑子思考了,“因为有她在场支持,你的另一个人格才会这样活跃吗?”

齐冶没有回答,她不想为宋梦圆带去更多的危险,但是这个情况却又是她和宋梦圆亲自造成的,这让她感到了来自命运的嘲讽。

海尔格再度确认了宋梦圆的重要性,不禁有些懊恼,要是秦顺之能把宋梦圆也骗来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会掌握一个行之有效的威胁手段,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只能一点一点去挖齐冶的防线。

然后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齐冶这个强硬人格支撑不住,换另一个人格浮出水面。如果她们是拥有三个以上的人格,他们可能不会抱这样的希望,然而齐冶只是双重人格,这让他们确信,只要其中一个顶不住压力,另一个就会出来,当然,也有可能出现新的人格。

出现新的人格也不算是坏事,也许他(她)们会更加配合。或者让齐冶增加更多的人格,变得再也无法继续科研工作,这比直接杀害她更能保住德国的名誉。

齐冶对此心知肚明,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说――其实她的记忆力和理解力都很好,好到足以理解并记住两份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方案的每一个数据和细节。

当一个霸道总裁的要求其实很高。

好久没想到“霸道总裁”这种单词了,齐冶无聊地低头看着白纸,要是能让她看网文打发时间该多好?

然后她就捡起笔,开始在白纸上流畅地写下第一段话:“叶思远走在街头,脑子浑浑噩噩的,还没能从庞大的信息冲击里走出来。她用陌生的眼光观看周围,一想到这是虚假的世界,自己只是小说里的一个炮灰女反派……”

天亮的时候,海尔格一如既往过来访问她,通知她下次开庭的时间又一次推迟了。他看到木桌上的几张白纸居然写满了黑字,视线陡然凝固,难以移动,心脏开始怦怦跳起来。

他尝试着跟齐冶继续交谈,并尝试着把话题自然转到那些纸上:“我看到那些纸正反面好像都写满了,这些还有用吗?”

“有用。”齐冶面无表情。

海尔格犹豫了下,问:“我能看看写的是什么吗?”

“你能看懂就看吧,但不能拿走,另外再给我一些笔和纸。”

海尔格过去拿起纸看了起来,发现上面并不是什么数学或物理公式,也不是什么草图,倒像是中国文字组成的文章。他略一思考后说:“我要把这些东西拍下来。”

“随意。”齐冶又补充了一句,“有兴趣可以给我说感想。”

海尔格:“?”

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齐冶会那样说了,精通汉语的专家告诉他们,齐冶写的是一篇小说开头,还特么是流行了很多年的那种网络言情小说,顺便说一句,这种风格在欧美方兴未艾,很受年轻人欢迎。

所有高官听罢都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那个商人人格还有这种爱好?他们开始反思,给齐冶纸和笔是不是一个错误,她非但没受到太大的精神打击,还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然后他们开始纠结了,要继续给齐冶纸和笔纾解压力,还是拿走纸笔继续给齐冶施加压力。这个问题关键在于判断齐冶是否会顶不住压力换另一个人格浮现,还是会催生出新人格。

现在他们倾向于迫使齐冶合作,而非摧毁一个天才。

争执了半天,一个官员建议何不干脆问问真正的作家们呢,也许他们能给出建议。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属下搜集回来的多个回答――“如果可以不写作,我可以一直逃避到天涯海角,只要编辑不找上我。”“该死的,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行当?我当时脑子究竟是怎么疯掉的到现在还没好。”“如果我能马上继承一笔庞大的遗产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写作了。”“我为了写作,掉的头发已经差不多等同自己的体重了。”

“………………”

最后有人总结:“看来写作能让人压力倍增。”

“西比拉・齐是个大外行,她不见得能坚持写下去。”

“把纸和笔给她,她自己会把自己搞疯的,也许她为了逃避压力,会转而写点别的。”

也有人觉得这结论未免太过草率了,但另一个说法说服了这些谨慎的人:先让齐冶能够释放压力,再剥夺她释放压力的权利,届时她将面临更加巨大的压力,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她也许会有和之前不一样的行动。

一个高官感慨道:“如果她不是一个精神病人该多好,我们至少能好打交道,眼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座的人都深有同感,可又感到无可奈何。

他们不是没考虑过动用审讯手段,但齐冶的精神状态反而让他们产生了顾虑,谁也不敢保证那些严苛的手段能让齐冶老实配合。经过反复观摩齐冶上过的唯一一个节目,心理专家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能激怒这个心理异于正常人的天才,她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打击报复伤害她的人。

“她搞不好会给出似是而非的东西,让德国消耗巨大的人力财力,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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