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会 - 重生之妖宴 - 大君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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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文会

宣修竹发现最近怼天怼地的白玖老实了许多,连书院先生也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啧啧称奇。

“白玖,你最近变了性子啊。”

白玖撑着腮翻过一页,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什么。”白玖拒绝回忆那难熬的三天四夜。

夜长昼短,王京一日日地冷起来,初雪过后,如家客栈开始迎来了正常的客流。那些老熟客渐渐都知道了宴姑娘新开了客栈,纷纷前来。

而且文会将至,入京的学子、妖也一日日地多起来。如家客栈偏僻,所以房价便宜,该有的还都有,还有特殊渠道直通归海书院,可谓物美价廉,客栈每天爆满。

客人多了,云从风的做账任务也多了起来,有时候还要帮忙上菜倒酒,几乎没时间读书了。不过做账的时候听听学子们谈天说地,指点天下,倒给他带了不少启发。

顺带着,客栈对面的土地庙蒙受学子之恩,香火旺盛。土地公喜不自禁,还专门谢了胡宴一回。

冬去春来。

惊蛰文会渐临,客栈全房满员,几乎九成是紧张读书学习的学子,一大早起来书声琅琅,学习气氛之热烈。胡宴几度以为自己开了一所学堂。

客栈已有的客人不出去,外面的人订不到,客流基本固定。云从风得以从账本中解脱出来,有时间好好看书了。

惊蛰文会很快到来,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早。

归海书院今日开放,街上人多得简直挤破了头,胡宴要带他上屋顶走,云从风不肯:这样的盛会,必然有大量的金吾卫维持秩序,当然不可能准许人在屋顶上乱走。

果不其然,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一队金吾卫骑着高头大马,呼喝着驱赶人群排好队,书生优先,依次入场。

胡宴摇身一变,化成女相跟云从风挽着胳膊,好像一对小夫妻,磨磨蹭蹭进去了。一进书院大门,四处张望,不禁有几分感慨:“还是老样子啊。”

“嗯?你来过?”

“废话。”

云从风作为准备参加文会辩论的书生,一溜烟地跑去报名,进来的书生很多,但是敢报名直接参与文辩的还是少,云从风轻易报了名,回来很是高兴。

跟着人流走到惊蛰文会正式的会场。会场有三座木亭,相距甚远,呈三星围月之势围绕中间的一块高地,一束粗长的香已经插在了香炉里。

进来参加文会的书生自然而然地围绕相应的木亭席地而坐,书院还提供蒲团。直接报名参加辩会的坐在在前排,云从风看了看,不到五人。

大部分人是来仰望天才的,靠文会之辩一举成名,破格提前书院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少之又少。

清钟敲响,书院先生姗姗而来,表情说不上有多兴奋,异常平淡地开始背书:“惊蛰文会迄今为止已开六百五十三界,承蒙各路学子不弃,文会略有浅名……”

先生慢吞吞地背书,四面鸦雀无声。

背书完毕,又是一声清越钟鸣:“此次文会辩题由抽签决定,三刻钟思考时间,书院弟子辩出高下后,台下已报名的学子可再次抽签辩题,期间不得大声喧哗。”

书院书侍轮流给三亭子抽签,抽得辩题,由先生公之于众,随后他连拍三下手,香炉高香倏忽点燃,“开始!”

沉默的三刻钟后,书侍再次敲钟,提示可以正式辩论了。三对书院弟子毫不谦让,谁先开口谁站庄,进入状态后更是驳论激烈。

云从风老神在在,听了一会便开始闭目冥思,胡宴再次尝试努力去听,发现跟听白玖与云从风的辩论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语气更平和,语速也没有白玖他们那么妖孽罢了。

但是头晕目眩是一样的。

他听着有点想打瞌睡,头一歪靠在云从风肩膀上。云从风肩膀一沉,豁然睁眼,低语:“后面这么多人呢。”

“你把我当成你媳妇就行了。”

“……”云从风索性不再理会,继续凝神冥思。半晌,他推推胡宴,“走了。”

“嗯?去哪?”

“去听另一个亭子的。”

“干嘛要去听另一个亭子?”大家都坐着,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站起来就显得无比突兀。

“这场戴木簪的人必输无疑,再听没意思。”他小声道,“书院先生只说不允许大声喧哗,没说不能转去听另一个亭子。”

“可是……”

云从风起身猫着腰:“走了,没事的。”

胡宴只好跟着他走,拎着裙摆小心翼翼,一时有不少目光投到了他们两个身上,说不出的古怪。胡宴莫名地羞红了脸,抬起半边云袖遮住脸庞,云从风反手抓住他的手:“没事的。”

胡宴心砰砰直跳。

两人溜到另一个亭子的区域,只能坐在亭子外缘区,书院弟子的辩论声有些听不清楚。胡宴坐了会,拉拉云从风袖子:“你转过来一下。”

云从风转头,胡宴双手虚握他的耳朵,灵辉闪现。仿佛耳朵上扣了一个戏台的扩音大缸,一下子听得无比清晰,清晰得有点震耳朵。

云从风晃晃脑袋,适应过来:“明音术?”

“嗯。”

云从风依样画葫芦,双手虚握胡宴的耳朵,同样是明音术。

胡宴心底“砰”的冉冉升起一朵烟花,烟花炸开,散落下来的流星噼噼啪啪不间断地砸在心弦上,一颤一颤的。那一刹那,他差点露出了狐狸的耳朵。

云从风及时点了一下,小耳朵又缩回去了。

他还帮他拉紧了发结,小耳朵钻出来的痕迹就完全被抚平了。

他转头继续听,花了点时间整理脉络,猜测前因,推论后果,听了会,又开始闭眼凝思。

约莫三刻钟的功夫,他带着胡宴又开始溜悄悄溜号,最后一个亭子他打算坐着不走了。推断出谁胜谁负之后,他直接一歪头靠在了胡宴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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