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疑神 - 重生之妖宴 - 大君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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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疑神

云从风醉酒醒来,头还是痛得很,再看看窗外,太阳真晒屁股了,清平司一如既往的死寂。

他晕得难受,后悔不该为了应酬喝那么多,眼下后悔也来不及了,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哟,醒了?”胡宴拎着篮子进来,篮子边上探出一丛丛茂盛的花:“头还痛吧?”

云从风敲敲脑袋,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待会就好。”他还惦记着那本《妙心鬼手录》,还没看完,没看完他就抓心抓肺似的难受。

胡宴深知他的德行,懒得理睬他。坐下来将采来的花一枝枝插进早已备好的青陶盆里,陶盆缺了小半边,胡宴用土和石子垫了下,插上新鲜的花枝,修剪去多余的枝叶,徒留半开半闭的花朵兀立枝头,破败的陶盆便变得格外有一番萧索清寂的味道。

云从风拖着腮看他慢慢修剪,精神一阵恍惚:似乎这个场面,他见过很多次。

他坐在窗前,剪花枝,嘴角含笑,人比花俏。

什么时候?错觉只是一瞬,胡宴剪好了花枝,走过来说:“感觉好点了吗?”

他迟钝起来:“嗯,还好……”

“那起来吃饭罢。”

菜色清淡,云从风垫了肚子,稍微精神了点,点起灯继续看书。心思却飘渺起来,有些读不进。白天恍惚一逝的错觉在他心底扎下了根,他还是觉得奇怪。

应该是见过的,可那是什么时候?总不可能在抱璞山上吧?不是山上的话,那就是……前世?

他抖了个激灵,立马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这也不可能。

实在是读不下去,他放下书,揉揉眼睛。胡宴在修炼,无形的灵风围绕在他身边,稳定而收敛。云从风盯着他看了会,目光转向窗台下那盆子花,花是野花,但是瓣形很漂亮,半开半闭,很是娇羞。

他心思又乱起来了。

读书罢,读书罢。云从风实在想不清楚,索性强迫自己进入状态,硬生生把一本书啃完,自然也忘记了这茬事,仿佛没有经历过,

然而一读完了书,云从风又无事可做了,索性去逐个拜访了曲绘当地的几个“大妖”,云从风原以为会聊得很僵,不想大妖们个个表现得都相当热情,叫他受宠若惊。

他当然不知道每次拜访,胡宴都会跟在他身后,还费了很大力气隐藏自身,同时敲打警告对方,叫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胡宴有时也会怅惘:我这么护着这个呆头鹅是为什么呢?

他想多了,也懒得想了,就这么过吧。

云从风读完书,见了该见的妖,又陷入无事可做的窘境,他又不想像殷洪他们整日以打麻将度日,简直要闲得头顶长蘑菇。

他这个样子,胡宴免不了又要开导他:“没案子可破不是好事吗?证明天下太平,无人违法乱纪……”

“道理我懂,就是没事干啊。”云从风神情沮丧。不说破什么大案子吧,起码也要管管妖与人之间的事吧――也没有。像王京那样严格的登记制度,在下属郡县里很少有能完全执行的,也做不起来。

胡宴打理着自己的花:“别费心思搞别的了,翟文星本意大概也是这样,来这里就是混日子加资历的。好好在这待上一年,然后升职回京,稳妥得很。”

这个云从风也知道,就是觉得憋闷得慌。

没事做。

真正的有事情来找之后,他简直喜得要蹦起来,而且预感是件大事:来造访的人,是季家的一个小管家。云从风去吃喜酒的时候,小管家给他倒过酒,在他要吐的时候扶他去茅厕,有点印象。

小管家神秘兮兮的,不许胡宴在一旁看着,非要他出去不可。胡宴管走哪想听就能听到,被他这个举动搞的颇为恼火,一脸隐忍的愤色被云从风看出来了,劝了小管家好一阵子,才让他放下戒心,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出来。

这事说起来不算复杂,就是新郎官季鸿跟自己小娇妻相处数日,越相处越觉得不对劲儿,希望云从风能查查她。

“哪里不对劲?”云从风一听开头便觉得这事开始有些荒唐了,仍决定尽心尽力地听下去。

小管家一脸尴尬:“具体哪里不对劲,少爷其实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嘛,你也知道少爷和夫人结婚之前没见过一次面,彼此都不怎么了解。”

云从风不喜欢这样含糊的描述,换作其他人他早以为是存心没事找事的了:“感觉这太模糊了,必须往具体的来说,谜面都没有,叫我怎么猜谜?”

小管家面色愈加尴尬:“具体的说啊……让我想想,就是……少爷觉得他夫人,不太像一个正常的活人。”

云从风的兴趣总算升了起来:“怎么说?”

小管家绞尽脑汁:“少爷说,夫人的确处处温柔体贴,却时常令他脊背生寒,仿佛转头间就恶毒相视。而且自从夫人进门,他总是看到家宅中鬼影绰绰,异响不断,怀疑是夫人搞的鬼。”

云从风:“……”

“季少爷没结婚以前呢?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管家放松下来,有话可说了:“少爷平时是很努力的人,待人接物都挺好的,以前可没这样疑神疑鬼,什么怪事都是夫人进门以后出的。”

云从风再问:“那你觉得,夫人不是人,那是什么?”

“这个。”小管家又结巴起来了,“我也猜不出啊。”

眼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云从风决定直接跟季鸿见面谈一谈,或者干脆给他开个灵眸法术,让他直视自家夫人,看究竟是人是鬼,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然而真见了面,事情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季鸿神色颓靡,眼神涣散无光,疑神疑鬼的程度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几成病态。

他谁也不信。

“你来是想做什么?”他眼神警惕,云从风扭头看了小管家一眼,小管家赶紧上前解释,说了一堆仍没打消他的疑虑:“你真的不是跟她一伙的?”

“不是。”云从风又好气又好笑,“我来还没满一年,根本不认识她。”

季鸿坐得端正,但是神情气质无一不畏畏缩缩:“真的?”

云从风不吱声了,淡然地直视着他。季鸿似乎害怕起来,又犹豫着前行:“阿四,把门窗都关紧,去外面看着。”

小管家应声告退,云从风目送他出去――胡宴在屋顶上,鉴于之前小管家对季鸿的表述,云从风没让胡宴直接出现在季鸿眼前,否则想得到季鸿一点点信任真是难如登天了。

门窗关上,季鸿似乎放松了些。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对妻子的怀疑,云从风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基本可以断定他所说的基本属于无中生有,捕风捉影,没根的事。

是因为心病?云从风心思开始飘忽,心病还须心药医,原因也要找到,小管家说季鸿之前还很正常,到夫人娶进门来就变得不一样了,这里面或许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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