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冒险打探
“咳...咳咳...咳咳咳........”
文帝呼吸急促，拿着手帕捂着嘴的手颤抖着，他虚弱的看着手帕上的一团朱红色的血团，长出一口气“唉.......”
身边的近侍传了医师来，看到文帝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把脉，还是老问题，就是也没什么大问题，文帝的问题就是年纪太大。但医师可不敢说真话，只说是春夏交替，感染了风寒，开了几副药调理就会好。
医师下去抓药熬药，寝殿里就剩文帝和近侍两人。文帝体力不支，又靠着软垫睡过去，近侍也退到了外间候着。
京城皇宫里的守卫军是皇帝单独掌管的，领军姓余，余豪，跟名字一样是位非常豪放忠心的人，深得文帝的信赖。
此时这位皇宫守卫将军正骑着高头大马持红缨长枪立于宫门口，与对面的陆大将军和皇太孙打官腔。
“殿下，大将军，陛下今日龙体抱恙，不上朝，不见朝臣，二位请回。”
陆稹，梁稹二人也未下马，听余豪这样说后二人对视一眼，梁稹翻身下马，语气温和：“余将军，正是知道陛下龙体抱恙我们才来探望的，况且我们也不纯粹是朝臣，不是吗？”
余豪看着皇太孙，听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陛下身体抱恙，但并没有下旨说不见皇孙皇婿，面前这二位的确不是纯粹的朝臣，他们还是陛下的家人。但是转眼看到陆大将军着铠甲来宫门口，又多了几分疑虑，于是说：“殿下请，大将军不合宫里规矩，恕余某不能放行。”
陆震也不强求，他本来就没打算进去，他和梁稹就是要有个鲜明的对比，这样他们才能顺利的进去一人打探。而这个要进去的人当然是皇太孙，因为陆大将军要在外面调兵遣将，届时才能攻进皇宫救文心。
梁稹被放行后微侧身朝陆震使了个眼神，然后进入宫门。
“余将军，陆某告辞。”
说完，陆震便调转马头，策马远去。
余豪在马背上看着陆震的背影，没看出什么来，继续进行自己的例行巡逻检查。
梁稹跟着文帝寝殿侍奉的宫人到达寝殿门外，通传后进去。他一进去便跪下，声音担忧焦急：“皇爷爷，孙儿听说您龙体抱恙，特来看望，愿皇爷爷福寿绵长，龙体早日安康。”
文帝靠在软榻上，没什么精神的看了一眼远处跪着的人：“起来吧...难得你有心，赐坐。”
身旁服侍的宫人立马搬了椅子到离软榻五步远的位置放好，梁稹叩谢隆恩后起身走到椅子边坐下。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文帝，看着跟以往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精神差了些。他心里咯噔：怕不是真的只是风寒，要福寿绵长吧？不管是不是，他今日怕都无法活过去了。
他转头轻声问服侍文帝的宫人：“陛下可用午膳了？”
“回殿下，未曾，陛下让撤走了。”
梁稹皱眉，眉眼里全是担忧之色：“这怎么行呢？！”说完又向前倾身：“皇爷爷，还是用些膳吧，这才能好的快些啊。您这龙体抱恙，若不快些康复，怕是外头生乱啊。”
文帝身边的近侍听闻这话悄悄看了一眼文帝，又看了看皇太孙，然后低着头。
文帝也掀起眼皮打量着梁稹：“此话何意啊？”
“孙儿只是妄加揣测，并无实情，还望陛下恕罪。”
文帝摆摆手：“但说无妨。”
梁稹站起身，弯腰拱手行礼：“孙儿只是看到余将军加强了守卫，还亲自巡逻，想着会不会是有什么事。况且......”他故意停顿，想看看文帝的反应。
果然，文帝对他“况且”后面待讲的内容很感兴趣：“况且什么？”
梁稹跪下：“恕臣斗胆！近日听闻镇国大将军府有些动静，而且文心也在宫中多日，臣怕是这大将军等不及了。”
文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等不及又如何，就算将这皇宫翻遍，他也找不到要找之人，白费工夫罢了。”
梁稹趴在地上，听到这话心里不安，皱眉思索该如何答话。
“陛下圣明！”
“起来说话。”
梁稹再次站起身，他脑子里飞快旋转，想要套出文心的去处。
“陛下，文心有看好吗？可千万不能让陆震知道了。”
“放心，这世上知道她在何处的也没有几人，要想找到，没那么容易。”他说完又咳了一阵，缓过来后继续：“这个陆震，为了文心倒是敢做敢为啊，只是，他只要敢妄动，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文心的存在了。”
梁稹努力保持平静，消化文帝的话，他也没想到文帝这么防着陆震，要是找不到文心，那他们还要攻进宫来吗？他倒是希望早日夺位，但要是文心不在宫里，那陆震还会听他的逼宫吗？
梁稹见文帝精神越发不好，便起身告退：“皇爷爷，您多休息，孙儿明日再来向您请安。”
文帝摆摆手，看着他退出寝殿。然后招手让身边的近侍走的更近些：“让人跟着皇太孙。”
“是。”近侍领命后退出去找亲信办理跟踪皇太孙的事。
而文帝又咳出一手帕的血，他闭了闭眼，让外间守着的宫人服侍他躺下。
梁稹出了宫门，就有马车过来接他，他上了马车就离开。在城里绕了许久的路后才下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院门很小，但进去之后却不小。
陆震正坐在正堂，铠甲加身，看到梁稹立马起身：“可有文心的下落？”
梁稹稳了稳心神，他本想骗陆震文心在宫中，但他之后还有用得着陆震的地方，再加上陆震还有两个儿子，若是他知道自己被骗，怕是不好收场。
他走进去坐下，点点头：“只探听到文心并不在宫中，怕是早已转移。而且，知道文心在何处的人恐怕也只有文帝和他身边的刘近侍。”
“什么？不在宫中？怎会不在宫中？会不会有假？”
“看着不像，怕是他早已对你有所提防，不然也不会找理由提前将文心带走牵制你。”
陆震皱着眉头，捏紧拳头，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