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林栖听完他那番疯魔般的告白，脸上几乎没有什么波澜。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这无关情爱，无关缘由，只是一种源于强者骨子里的、偏执到极致的占有。

她只是平静地，吐出三个字：“我知道了。”

这句“我知道了”，平静得像一片没有一丝风的湖面。

没有波澜，没有涟漪。

她没有哭，没有咒骂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她就那样平静地，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接受了他那番疯狂的、毫无逻辑的独白。

她把它当成了一个已知条件，一个需要录入系统的数据，而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份扭曲到极致的、病态的欲望。

沈砚眼底，那刚刚才因为回忆而翻涌起的情绪，瞬间冷却，凝结成了冰。

她这种反应，比任何形式的激烈反抗，都更让他感到……不悦。

“知道了？”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里的沙哑已经褪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质感，“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看着她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以为你会尖叫，会骂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置身事外的听众，听完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的理智，她的冷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烦躁。

他猛地推开了自己这侧的车门。

“下车。”

冷冽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他没有等司机，自己绕过车头，走到她这边，亲手为她拉开了车门。

他朝她伸出手，那不是一个邀请的姿态，而是一道不容拒绝的命令。

林栖看了看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沉默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下一秒，他便一把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让她重重地撞向自己。他的手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紧紧地攥着她纤细的手腕。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疯子，也‘知道’了你现在的处境……”

他凝视着她那张没什么血色却依旧漂亮的脸，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从今晚开始……”

“你就该学会，如何取悦一个疯子。”

“你最好不要爱上我，”林栖却在此时擡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盯着他的眼睛，同样一字一顿地宣告，“因为，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这句话，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将他刚刚因为掌控了一切而升起的、那份暴虐的愉悦，瞬间浇得一干二净。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了。

“爱？”

他从牙缝里，缓慢地咀嚼着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厌恶和可笑的词汇。他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狠狠地、重新按回到冰冷的车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林栖的后背撞上坚硬的车身，疼得她闷哼一声，秀眉紧蹙。

他上前一步，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与车门之间，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车窗上，另一只手则凶狠地擡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和玩味，只剩下被触及逆鳞后，暴怒的、凛冽的杀意。

“林栖，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在跟你玩什么爱情游戏？”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刮得人生疼。

“我跟你说的，是‘占有’，是‘掌控’，是彻头彻尾的‘所有权’！别用你那些不入流小说里看来的、廉价又可笑的词汇，来定义我的欲望！”

她那句“不要爱上我”，对他来说，是极致的、不可饶恕的侮辱。

然而，当他看到她那双因为愤怒和决心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睛时，忽然，又笑了。

那是一个比魔鬼更残忍的笑容。

“杀了我？”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赞许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好啊。”

“我等着。”

他用一种近乎宣告神谕的语气，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来杀我。”

“但是，在你成功之前……”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漂亮的嘴唇上。

“……你得先学会，怎么履行你作为‘所有物’的义务。”

“怎么，取悦你的主人。”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拽着她的手腕，就将她粗暴地、拖进了那栋如同巨兽之口的别墅里。

今晚，这场由他开启的游戏，该有一个真正的、让她永生难忘的结局了。

林栖根本无法反抗。

男人拽着她，几乎是将她一路拖上了二楼。她那双为晚宴准备的、精致的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楼梯上，发出一阵阵急促而慌乱的、不成章法的声响，像一曲绝望的序曲。

他一脚踹开主卧的门，将她毫不怜惜地甩了进去。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几步，最终狼狈地、跌坐在了那张巨大得如同岛屿般的黑色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