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问句

烟花下的隐情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从敞开的窗户灌进酒店的房间。窗外，烟花在夜空中肆意绽放，爆鸣声此起彼伏，将漆黑的夜幕装点得五彩斑斓。屋内，灯光昏黄黯淡，无名之人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绷带，隐隐渗出血迹，面容憔悴却难掩眼中的探寻之意。无楷站在窗边，背对着床榻，身影被烟花的光芒映得忽明忽暗。

“无楷，”无名之人打破寂静，声音虽因虚弱而略显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回避的执拗，“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非得在今晚来看这烟花？”无楷微微侧过脸，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的烟火盛景上，轻声说道：“你知道的，以我现在的身份，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往后怕是很长时间都没机会置身这般热闹之中，感受这人间烟火了。”

无名之人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别跟我打哑谜。”无楷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疲惫。“我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异，感染的变种病毒并不稳定。”他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能看到病毒在皮肤下肆虐，“那批泄露的变种病毒不完全，我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一旦失控，我便不再是我，而是一个会给周围带来灾难的怪物。”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窗外烟花绽放的声音不时传来。无名之人艰难地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无楷，问道：“我问你，那个在病毒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是不是你？”这个问题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空气都凝固了。无楷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下意识地移开，重新望向那漫天烟火。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光芒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掩盖他眼底的慌乱。

许久，无楷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你为何突然这么问？”无名之人紧盯着无楷，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我见过那个研究员的照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最近调查的种种线索都表明，你们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无楷低下头，沉默不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段在实验室的日子。白色的大褂、冰冷的仪器、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没日没夜对病毒样本的研究，一切都仿佛就在昨天。那时的他，满心都是攻克病毒难题，拯救众人的信念。

“我不能回答你。”无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无名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想让你身上的变种细胞感染更多人吗？我要做我能做的，做贡献，为了和平，为了人类”无楷走上前，目光真诚地看着他：“你和我曾经很像，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把你牵扯进来。有些真相太过沉重，知道了只会给你带来危险。”无名之人冷哼一声，倔强地说：“我不怕危险，我只要知道真相。”

无楷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相往往残酷得超乎想象。就算知晓一切，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无名之人沉默了，他明白无楷所言非虚。过了一会儿，无楷轻声说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我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无名之人久久凝视着无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传递着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窗外，烟花依旧绚烂，每一次绽放都引得楼下人群发出阵阵欢呼。可无楷的内心却被阴霾笼罩，他清楚自己的未来充满变数。而这个关于身份的秘密，就像烟花燃尽后的灰烬，即便璀璨过，最终也只能被岁月的洪流悄然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