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爱只青梅 - 爱杰辰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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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8月就想到中秋节,大闸蟹、雄黄酒、月饼更是一溜串的出现在脑子里,可是对于三年一次的科举开始的读书人来说,每一年都可以过中秋,但这场“秋闱”却堵上全部。

客栈里已经被教谕提前找好大夫,从今日初九开始,初十二、初十五共计九日考三场,每场第三天的晚上从考场出来可以回客栈好好歇息一晚。

半夜三更客栈里就已经OO@@然后是说话吵闹声,看着周边的房间里都起亮光,心里也更没顾忌。

敲门声传来容力开门是李公子的书童,传达完一句话就走了。容力关上门,看着纱帐遮掩好里面一点动静没有的主子,坐在凳子上也没想睡。

四更天的打梆子传来,容秋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打个哈欠擦擦眼泪才起来。这五更天才排队进去考试,半夜就闹腾,虽说自己也管不着,只是想到接下来的十天就忍不住叹口气,最后的夜晚也没休息好。

穿好鞋容力已经准备好凉水、毛巾,冰凉感一下子把瞌睡都赶走,打了个激灵,在这空当听到姓李的传话来想跟自己一起去贡院。

本来自己对这种人是不想交朋友的,但熟悉了之后,除了作风不好倒是脾气有点挺处的来,这算啥,又不是几岁一起上下学,小孩子吗。

秋闱严格程度可是出了名的,而且每个郡都是有定数名额的,根据秀才总基数高低分配各有不同,很多读书人都说就连会试都不如秋闱难。

篮子里面有小炭炉、火烧面饼腊肉等,统一的每人一份,教谕还又警告了多句,进号房一定要冷静,切不能大声、嫌弃里面什么样也不行。看这忌惮程度,想起童试的容秋脑子转的飞快。

“里面会发下文房四宝和吃食,所以你们带的吃不吃都可,但晚上一定不要睡死了。”在睡觉加重三遍。

都点头硬是,教谕松口气护送学生们出去,灯笼排的像一条线,个个站在后面等待。

容力把篮子抱在怀里,还不放心的把手压在上面,就怕被人扔纸条,这都是别的书童曾说过的。

卯时天刚亮,被检查完的容秋拿着号码牌走进自己第一场的小窝,门外传来被锁上的铁链声,这才有种就是被烧死在里面也不会开的觉悟。除了考完,自己得在这呆三天。

第一场是三道四书题,各200字,五道经义题,则是各300字,还得做几首五言八韵诗,自己私下做的太多,做卷子做的多了在草稿纸上想都不想就写下。

又闷又热,手帕里碎成渣渣的薄荷糖吃下倒是让口鼻清凉,好受多了,下午头一低赶紧摇摇头,看着草稿被改完成,抵住困意抄写上,傍晚吃完晚饭就把木板拼上睡觉。

腿直不起来,是侧着身子蜷着腿睡得。别说,发的薄被味道不好,但盖个肚子没啥,这倒是唯一的好处了。

第二天晚上忽然惊醒,外面有敲锣声和走水的喊声。前面没有火光,那就肯定是后面了,第一时刻是不会烧到这里来的庆幸,第二时刻就是惋惜。

火灾之下就算被扑灭了,里面的人也完了,前来考举试的都是秀才,家里的顶梁柱,联想到自己的家人,容秋黑暗中眼神后怕完只剩坚定。

第一场排队走出来时,耳边已知昨夜烧死了十来个人,这还是幸运的,上次可是三十多个人,已知记录最高一次是七十多个人。

皇帝也只会叹息一声可惜,但秋闱正值最热的8月,树木正午自燃都很是常见,这根本没办法的事,在这时候,都在说自己运气好。

毕竟是人命,容秋听到呼喊声才惊觉自己走神了,幸亏是出来,心里一凛,此后可不能如此大意。

面对大力要背的好意,摆摆手,晚上睡的好,答题答的轻松,李云溪的书童抬着轿子来的,满脸焦急,等洗漱温水澡吃完饭温书,门被大力推开,李云溪扇着扇子跟没参加科举似的走进来。

“哎,你知道金兄被搀扶进客栈的吗,这次我看还得悬。”

听着这语气满是笑话,容秋没做声。

时日长了知道金启明的家中长辈官做的不如李的高,而且还不是一派,站的不是一个道。

但自己还是不知道这李云溪的那个亲戚做什么官,想想还挺乐。

下一场有一道策问,老生常谈的黄河决堤,这现代都得人民子弟兵用血肉之躯挡住,损失惨重,洪水一过皆成空。加固防堤,堵不如疏等等都写的天花乱坠,即便主意旧但文章写的一定得让人眼前一亮。

此次天昌郡的主考官是翰林院而来的老者,性子固执,喜旧不喜新,著作里也都是斥责蛮干,守好规矩自然成方圆,跟汉朝时的黄老派差不多,所以要写啥人定胜天的飘忽话,绝对写再好都给你罢黜卷子。

最后一场截搭题就是八股文,来到这时代才知道为什么叫八股文,分为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每股两句,八个排偶。定的死死的,尤其是起股的破题,不仅要精辟还要新意。

把文言文研究到这程度,容秋就没想过这乡试能取得第一名,况且他也没事先背过历史上大神的答题,唯一可取的就是有未来的知识点,知道未来的发展,这倒是自己唯一的“金手指”了。

晚上察觉不对劲,轰隆隆的声响遮掩不住外面哗哗的声音,时不时的闪电倒是让自己看清屋内,滴答滴答,一摸脸上湿漉漉,好家伙,怪不得这三场自己都没有邻臭号。

第一时刻就是摸摸薄被下的外衣是干的,舒口气,脑子转动。

就说自己运气不可能好过,这一好就完熊,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窗口处捎带进的雨水,只得脱下外衣堵上,屋顶上的漏没办法,把木板移到外面,抱着腿坐在角落,衣服塞的不严实,这时候哪怕是块尿布都赶紧围在身前,幸亏把纸张揣在怀里,还有层里衣。

整个人缩着,下巴放在腿上一晚上没合眼,薄被罩着等待,到了白天还是昏暗,也不期待太阳出来放晴了。

蜡烛点上没一会就灭了,容秋也没了把外衣拿下来的心思,后背又湿又黏,怕流汗模糊了字体,纸张放在腿上用薄被遮着,中午来送饭的官差把外衣一推,从窗口把碗放了进来,很重一下。

官差冷脸瞅了两眼离开,转身跟同僚说笑话,“那号房漏的下面都能养鱼了,可怜那小子肯定得落榜了,都没有地方写字。”

“谁叫运气不好呢,这几万间号房,漏雨的可不好挑。”

看人倒霉,几人笑的畅快,“这还不如臭号呢,淋不着还能写字。”

“说的是。”

下午官差打着伞进来,靴子都吧嗒吧嗒的,水流没过脚面,本以为是白纸几张,但是薄被下是写满了的答题纸,虽有折痕但是干净整洁。

“阿嚏”门被打开,容秋又掀开薄被,只穿里衣的他觉得头疼脑袋沉喉咙也痛,估摸着自己现是得感冒的开始。

看着糊名收上去,一放松整个身子一软,他是穿着布鞋来的,看看这水于是把下摆别到腰间,裤子往上卷,光脚走出号房才穿上鞋,篮子跨在胳膊肘,湿透的外衣一拧当做伞似的遮住头顶和全身。

咬着牙强撑着走出贡院,大力背上自己才放松心神。回到客栈泡个药浴,喝上碗汤药,教谕、大夫的叮嘱还有门关上的轻微声音,容秋不受控制的陷入沉睡。

等有意识,耳边是更夫长调的打梆子声,烛光左右飘忽,四周都是咳嗽话语响,喝着水听容力讲竟是五更天了。

我天,岂不是自己睡了整整6个时辰,就觉得一闭眼。

都分不清早晨还是傍晚,虽然停了雨,但天也阴着,肯定还得下。

一场雨一场凉,容力从包袱里拿出上等棉布做的常衣来,这时候主子穿正好。

白天李云溪进来,唉声叹气的也不说话,开口也只说年龄还小,等三年后自己也不晚,不要沮丧。

弄的容秋想笑的结果一阵咳嗽,喉咙又疼又痒,咽个唾沫都疼。知道自己嗓子发炎,流鼻涕,纱帐自然是没掀开,不过这人的表情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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