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 知己 - 士多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知己 >

第六十一章

没过几日郑家二老果然把郑庭深叫了过去,他一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情况好像有些出乎他意料。

“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郑月恒的两眼睛至今还肿着,脸上瘀斑还没褪去,一条胳膊打着石膏挂在胸前,很是狼狈。他与郑庭深对视了两眼又撇过了头,眉宇间有些许不耐烦,“不是说了嘛,是我不小心开车撞树上了。”

“你还在撒谎!!”刘淑清拍了下桌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那车子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哪有半点撞树上的痕迹?!”

“你们烦不烦!”

郑月恒刚吼了一嗓子就被郑裕先一拐杖打在腿上,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哀嚎。

“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敢这么和你奶奶说话!!”

郑裕先心里也很气,自小寄予厚望的孙子出了趟国后性格大变,整天和他们对着干,至今不肯负起家里的责任,说不难受是假的。

“反正,我的事,你们别操心,我自己有分寸。”郑月恒继续呛声。

刘淑清吃了降压药后头总算没那么痛,不理会小孙子,转而看向大孙子―“庭深啊,人在你那住了一个多月,怎么就变这幅样子了?”

一旁默默看着的郑庭深知道自己迟早脱不了干系,正纠结着说词时郑月恒又打断了他,“我是从我哥家出来时才开车撞到树上的,他不知道肯定很正常,你们老是问他有什么用??”

“郑月恒!”郑裕先的木制拐杖锤在地上发出阵阵声响,“奶奶在和你哥说话你别插嘴!!”

“什么插嘴不插嘴的,当这是会议室?说个话还得举手才能发言??”、“我是当事人你直接问我就行,你问他有什么用??”

总之在郑月恒极度不配合的情况下两老也就没了心思要追究这件事,摆手让他们走人之后就回房间量血压去了,随后隔壁院住着的保健医生被叫过来守了一整天。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兄弟俩出了干部楼就齐上了车,原先彼此都沉默,后来郑庭深点了一支烟,郑月恒看到后也跟他要了一支。

“你身上还有伤。”

“嘁~”郑月恒笑了一下,嘴角的伤口瞬时被牵动,有淡淡的血渍蔓延开来,“你打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

得到想要的香烟后他不急不缓地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出浓郁的烟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惆怅,也没了先前与长辈对峙的锐利。

被打一顿后他就回了自己家,原本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料刚好碰上那一贯忙得不见人影只在新闻联播上见到行踪的父亲。而对方见到他时也只轻抬了下眼皮,然后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巴掌,接着面无表情地羞辱他―“不三不四,不知所谓。”

作为在强权下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郑月恒当然选择忍,他一向这么过来的,要想反抗,起码得等老头子死,但估计那时候他也半截身子入土了。

“谢谢你替我照顾师兄。”他之所以没把他哥指认出来,就是为了这一番的“感谢”,“我会和他重新和好的,你可以退了。”

郑庭深觉得他这弟弟确实留了趟学后脑子就不太正常了,“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接受你?”

“凭我是他初恋。”郑月恒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的上半张脸有八分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同样的深邃,同样的迷住了严律己。――“他的初吻、初次还有无数次的第一都给了我,就连我走之后找的人也是和我有几分像,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拿什么和我争?”

郑庭深惬意地靠后躺着,实则早握紧了拳头,“你觉得他会在乎这些?”

“他一贯心软,也念旧情,怎么不在乎。”

“呵~”郑庭深露出了轻蔑的笑,“当你把你俩的性爱视频贴到网上时,他这辈子就不会再原谅你了。”甚至打你一顿也是轻的。

“我天天去他家门口守着他,拿出当时追他的攻势,总有一天,他会再次被我打动。”

“想得倒挺美。”郑庭深心里吐槽。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吗?”他反问道。

郑月恒熄灭了烟头,心里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我对于他,向来是有求必应。”

“那他让你早点去死你怎么不去?”

车厢内静默了几分钟,半响郑月恒才轻呵了一声,“哥,你拿这个激我没用的。”

郑庭深觉得有必要趁今天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堂弟,让他知道不是犯了错就可以被原谅的,何况还是这么严重的大错。

“你知道出了事后他在学校过的什么日子么?你不知道,因为你在英国被人保护得好好的,而他却像施暴者一样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我在英国怎么了?!我也不好过!!我在那天天被人看管,像个囚犯一样失去了自由,还要定期做性向矫正。”

郑月恒回忆起那段日子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抖,额头也开始狂冒汗,“那个电针这么粗,每次都扎进了我的肉里,我疼得直抽筋,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要我必须对着女人的照片射出来才能停。这些,这些我跟谁说过??与我的苦相比,他所受的那些又算什么?”

郑庭深摇头,“这些远不比上他的万分之一。”

“怎么比不上!!”郑月恒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我为了能回来见他,硬生生忍受了这么久!!!”―“但他要是让我再受一遍这样的折磨才能和他重新开始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回到那个地方。因为,我爱他。”

郑庭深没有和他废话,一脚油门踩到了市里,最后停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你干什么?!”郑月恒护住了他的衣服不让郑庭深撕开,对方告诉他―“把自己脱光,然后绕着这辆车走一圈,不多,就一圈。”

“你疯了!!”

郑庭深抬眼看他,“是你疯了。”

“在你说的‘受苦’的那段日子里,他又哪天开心过?他的精神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每天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但别人看他的眼光依然像看一个未着寸缕的婊子。他赤裸着全身,在堂而皇之的目光下,被别人用闲言碎语强奸了一遍又一遍。真正的施暴者被人遗忘,受害人却被反复钉在耻辱柱上!只要你立刻全身脱光走出去,我才能相信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郑月恒脸色发白,哑口无言。

郑庭深已经说倦了,但他还是要说,“你的‘爱’对他来说避之不及,如果你真的对他有忏悔之心,那就离他远一点。”

“凭什么?”郑月恒又开始钻牛角尖,“我做过这么多的好事,还曾在留学时救过落水儿童,难道就因为一件错事,而把我永远定义为坏人吗?连坐牢的囚犯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难道我比他们还要糟糕么?”

“确实,”郑庭深点了点头,“好歹人家真坐牢了,而你还不用。”

不欢而散后郑庭深回到了自己住所,小阿飞见他回来就立马贴了上去,拿鼻子蹭他西裤,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怎么了这是?”郑庭深抚摸他的后颈皮,像个老父亲一样非常有耐心,“是不是见到己己就舍不得他了?”

狗子还小的时候就是严律己一直在管着他,所以即使好几年没见,它也能一眼认出人家,毕竟“雏鸟情节”在很多动物身上都有。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