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99，忍者神龟的痛苦
第199章199，忍者神龟的痛苦
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它就像是一本五光十色的彩色漫画书，不知不觉间，总有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即使你意犹未尽地舍不得放下它，它也终有合上的那一天。
等到你下次再拿起这本叫做童年的彩色漫画的时候，你看到的，都变成了回忆，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十岁的韦斯布鲁克站在戴维的家门前，他的脑袋中就是这样想的。
这里已经不是戴维的家了，即使戴维的妈妈仍然还住在这里。
三年前，戴维的爹妈离婚了。房子给了戴维的妈妈，妈妈也获得了戴维的抚养权。戴维的爸爸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戴维也不在了，他参军了，昨天刚走。
上个星期，戴维在拿到入伍通知书以后，就悄悄地喊上了拉塞尔和凯斯利－本。三个人在深夜里，又一次相聚在戴维家的后院。想起第一次在这里遇见的时候，戴维十五岁，稚气未脱；拉塞尔和本刚刚五岁，乳臭未干。
时光匆匆，世事变幻。不知道当年的他们，有没有幻想过五年后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模样。
二十岁的戴维已经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而本也已经长到了将近一米七，只有拉塞尔，却好像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好像就是比五岁的时候高了十公分左右。只是那个圆圆的脑袋已经脱去了当年的细嫩，开始像个男孩一样了。
戴维拿着入伍通知书，兴奋地传给拉塞尔和本看，然后说道：“等我当兵回来，拿个一等勋章回来。”
拉塞尔和本一直想不通，戴维学习优秀，十八岁的时候，进入到了斯坦福大学学习。今年刚到大二，却忽然宣布自己要退学参军。妈妈色厉内荏的苦劝根本没有效果，她临时搬来了戴维的亲生父亲也不能够改变戴维的决定。
“你为什么要去参军，为什么不继续在斯坦福读书？”拉塞尔还是一个像以前一样，心里藏不住话。
戴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我更希望到外面去看看。”
“在家不好吗？暑假回来了，还有我和本陪你一起打篮球。我们三个人组成一个队，都快将长滩市的大小街球场打遍了。”拉塞尔眼睛瞪得老圆。
戴维面对韦斯布鲁克真诚的眼神，他无法回避，也无法随便撒个谎应付差事，拉塞尔就是这样，倔强而又真诚地直接看到你的内心。
“拉塞尔，如果你有一个严格要求的爹妈，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设计好了你未来要走的路。当你正在这条路上走着的时候，忽然，他们自己放弃了。你觉得你会怎么办？”戴维已经是在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拉塞尔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放弃了，不代表自己要放弃。”
“如果这条路，不是你喜欢的呢？”
“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这条路。”拉塞尔说这话的时候，坚定的就像一个勇士。
戴维愣了一下，这时候，他才发现，拉塞尔不经意地话，点出了问题的本质：对，自己如果从一开始就拒绝走这条路，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个倔强的家伙！戴维在心里轻声笑道。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戴维已经下定决心逃离这个家，除了离开，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破碎的家庭。有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阿甘正传》里面的那个女主角珍妮，一直在逃，一直在逃，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属在哪里。
“以后，如果你们想来玩，就直接进来玩，我已经跟妈妈说好了。”戴维转移了话题。
本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会再来了。除非你回来了！”
戴维心里一阵感动。
一开始的时候，戴维以为本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后来才知道，自己被本的第一印象给骗了。这小子跟自己和拉塞尔混熟悉了以后，简直比拉塞尔的话还多。
最近几年，本的个子窜得非常快，十岁左右的时候已经长到一米七了，而且，精湛的篮球技术让本在学校里面也成了明星人物。反倒是拉塞尔，因为个子矮，虽然篮球技术与本不相上下，但是进入校队之后，上场的时候就不如本的多。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倔强的小孩子从来没有因为朋友比自己优秀而嫉妒过，每次本在场上比赛的时候打进一个好球，拉塞尔就会比其他人更早从板凳席上跳起来为自己的朋友叫好。脸上从来没有一丝做作和遗憾的表情。
而本，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能够上场打比赛，就看低了拉塞尔。两个人惺惺相惜，互相鼓励。
只是身高的差距，在篮球场上，有时候是致命的，特别是更讲究身体条件的学校篮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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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拉塞尔有多痛苦，不是因为嫉妒自己的朋友，而是痛恨自己的身高。明明有机会与最好的朋友同场竞技，却因为身高的原因一直打不上主力。他甚至想将自己的头和脚分别绑在两辆汽车上，然后朝相反的方向拉伸；他走在路上，都会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街头各种美容医院的广告，那里有一个项目是专门增高的，只是那个价格吓得他下巴掉在地上，后面零的个数，简直比超市里面一袋甜麦圈的数量还多。
无论韦斯布鲁克如何锻炼，如何用各种免费的方法试验，都没有让自己的个头能够疯长起来，只是以每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厘米的速度向上长。对于打篮球的他来说，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本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多，学校里面原来比拉塞尔矮的孩子都在逐渐地超过拉塞尔，于是在分队打比赛的时候，个子高的这些家伙们得到了教练更多的关注。
他唯一庆幸的一点是，自己没有变矮。
多么可怜的自嘲！
拉塞尔就这样抱着篮球，看着戴维的家，站在那里胡思乱想。
戴维已经离开美国了，据说他的目的地是一个叫伊拉克的地方。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捉摸，他只是期待着戴维能够尽快回来，然后打开自己家后院的门，大声喊道：“拉塞尔，本，两个混小子，还不快进来，一对一单挑！”
“嗨！拉塞尔，你在干嘛呢？”
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已经陪伴了拉塞尔五年，拉塞尔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感动：五年只是开始。希望这个声音能够一直陪伴自己，直到大学，直到nba，甚至当他们退休的时候，他们也能够像一家人一样地住在一起。
拉塞尔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来，笑道：“本，我在发愁，我们到哪里去打球？”
本笑道：“走，我们去街球场，那里有更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