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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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对我好。”江晚微微仰起脸,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认真。
杜衡煊仍是蔫嗒嗒的模样,“谁对你好你就跟谁跑啊?”江晚果然是狗,跟他家的萨摩耶一模一样,随便一个人给跟骨头就能跟人跑了,不开心。
江晚这下犯难了,杜衡煊怎么揪住不放了,执拗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懂啊,他第一次谈恋爱。
愁死了,愁得江晚好烦啊。
他尝试着安慰:“你还打架特厉害,揍人挺疼的。”
要是别人夸江晚打架厉害,江晚还真挺高兴的。可杜衡煊都被气笑了,笑得阴恻恻的。
江晚这是存了心揭他伤疤是吧。明知道自己一直对伤害了江晚而耿耿于怀,可这才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搁他胸口玩儿碎大石呢?
江晚一看杜衡煊的脸,啧,多云转阴了,情况不容乐观,就想着赶紧哄人。可他以前没哄过人,不会,伤脑筋了。诶对了,刚才杜衡煊怎么说来着,哄他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之类的。
于是江晚伸出手摸杜衡煊的头,跟给狗顺毛似的。
杜衡煊贼讨厌别人摸他的头,那是领导者对被支配者的动作,他自尊心和胜负欲都强得没边儿,根本无法接受别人摸他的头,像被赠予关爱一样。而且江晚这动作,和他摸他家多比简直是一模一样,江晚当自己这是狗头呢?搁这摸狗呢?
江晚手上动作不停,而且可以说是相当认真,给人顺毛又顺气。“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图你对我好,所以别人对我好,我也会对别人好,但是我不跟别人在一起。我就是自个儿喜欢你。喜欢哪一点,我自己也讲不清楚,但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儿过日子,想跟你以后有个家,每天和你一起迎接日出,一起送走日落。”
江晚一席话娓娓道来。本来还想着借机恃理行凶的杜衡煊,这炸药包还没炸,就被江晚的一场绵绵细雨,把呲呲作响的火星子给灭了。狗头还被摸了,艹。
江晚可真他妈的该死的……招人喜欢!
“那……江晚,你以后想有个什么样的家?我大嫂怕黑,喜欢亮堂,我大哥就给家里到处都装了灯。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我都弄家里来。”
江晚脑子一转,有些羞涩:“我那个……不太好说出口。”
杜衡煊心里咯噔一下:“茉莉味儿的香皂?”应该没有比香皂更离谱的了吧?
江晚摇摇头,羞涩一笑:“我就特喜欢钱。但是家里铺满钱,好像有点土。”
杜衡煊的嘴角抽了抽。
还好,他有钱。以后他还会努力赚更多的钱。全给江晚,给现金,放家里,整些保险柜,透明的那种,天天让他看,钥匙放江晚手机。
两人一聊就聊得停不下来,也没聊个啥,就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说。聊到眼皮都沉了。
“杜衡煊,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江晚眯着眼。
“你都这样儿了还去上学呢?反正最后一个月了,你在学校也是复习,在家我也能辅导你。”
旁人杜衡煊没那心去管,但江晚是他的人,他就是要护犊子,现在江晚不在他的圈儿里他就不安心。“反正我养伤呢,没啥事儿做。”
“那好吧,那我明早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个假。”江晚应了,反正他也想和杜衡煊待在一块儿,杜衡煊可是他的第一个人,他也希望这是最后一个,两人一起走到头儿。
杜衡煊噗嗤一声。这还请假呢?谁能想到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背地里居然是个连翘课都要打报告的乖宝,乖得杜衡煊想亲手给他剪朵小红花,工工整整贴墙上。真挖到宝了。
杜衡煊欣慰得像个老父亲,江晚没父母在身边,还能长得这么正的三观,他心里高兴。所以他得护着,让人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自己虽然心术不太正,但江晚不能走岔道,必须得走正道,双标得明明白白。
再低头时,江晚已经睡着了,打着清浅的小呼噜,两只小爪子还在胸前护着,像只小奶狗崽子。
杜衡煊心一动,想把人整个的狠狠揉进怀里,吧唧亲人的脸蛋子,最后却难得地正人君子了一回,只是伸手关了灯,给江晚掖了掖被子,把江晚往身边拢了拢,就头贴着头的睡了。
江晚身体里的燥热没有消退完全,感觉有人搂自己,就一个劲儿往人怀里钻,又觉得无法满足,一翻身,背对着杜衡煊,还往后拱了拱,两人像烧烤盘上的两只大虾,完美贴合。
杜衡煊脑袋一懵,像拧开了欲/望的开关。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想到就能膨胀,更别说被这样地摩擦着。谁他妈受得了?
他深呼吸一口,在他和江晚的关系里,他从来都没站过主导,连表白都是江晚先表的白,不会以后在床上,自己也是被动的吧?
江晚强势跨坐上来,冷着脸,伸出食指勾着自己的下巴,“男人,你忍着点,我要动了。”
虽然带劲儿,但特别没面儿。
杜衡煊下/身微微往后挪了挪,在和江晚的臀部之间留了个缝儿。没办法,还是不顶事儿,这才轻手轻脚地翻身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泄了欲再回来时,整个人已经神清气爽了许多。搂着怀里的大宝贝,沉沉的睡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杜衡煊醒来,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八点了,他很少会睡到这个点才起醒,还一夜无梦。
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褥旁边还残留着江晚的温度,卧室门微掩着,先是切菜的声音传进来,然后是菜下锅的声音,滋啦滋啦的。特有人间烟火味儿。
杜衡煊趴在江晚睡过的地方,猛地吸了一口,茉莉味儿直窜心肺。他一个人乐了会儿,才起身下了床。去卫生间叼了根牙刷,像闻着肉味儿的狗,寻着声就趿着拖鞋往厨房走去。
江晚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一眼,见杜衡煊走了进来,睡衣的扣子不知怎么回事,松开了两颗,一身慵懒,一条狼变成了一只大猫。
“等会儿啊,饭马上好。”
没等来回话,只感觉腰被一环,杜衡煊的头顺势磕在了他的肩头,“看电影里有这样的场景,一直想和你试试来着。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晚歪头看一眼杜衡煊,一笑:“没有,精神恢复了。好了,你别说话了。”
杜衡煊含着牙刷和一嘴泡泡,说话含糊不清:“是不想让这样静谧美好的氛围被破坏了吗?”
江晚摇摇头,“不,是怕你泡沫星子蹦锅里。”
杜衡煊:……
一道烂肉豇豆和一道炝炒豌豆尖上桌的时候,杜衡煊已经洗漱好了,他热络地拿着碗帮忙舀红薯粥。
吃饭间敲门声响了,杜衡煊端着碗筷就起了身,“你坐着,我去开门。”
一派主人模样。
门一开,小松看见杜衡煊一身小熊睡衣,可爱得过了头。就是睡衣不够宽松,勾勒着胸肌轮廓,像个金刚芭比。手掌上还端着一碗稀饭,一双筷子随意地塞在指缝。打开了门之后,还右手取过筷子扒了两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