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阿予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阿予，"虞问眉眼间笑意消失，“怎么哭了？”

宋卿予仰望面前的人，眼泪夺眶而出。

“虞问，你来了啊。”她答非所问。

“你、你怎么知道我离开寿仁宫了？”

虞问指尖拂去小姑娘眼角的泪珠，语气温柔：“我不知道。”

――

宋卿予皱眉。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寿仁宫，那怎么刚好会在宫门口守着？

该不会……

“虞问，你不会是一直在宫外等我吧？”宋卿予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难过的心情因为这一猜想暂时收起来。

“正好闲来无事，顺道给你买了些糖炒栗子。”某人默认。

宋卿予刚知道自己是个一直被别人嫌弃又抛弃的孤儿，现在又被人这般在意，心中更加委屈了。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冷？”

“你的身体才刚好就在外头站这么久，万一又出状况了怎么办！”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要是……要是连你都没了，我、我该怎么办呀！”

奶奶是假的，回忆是假的，那个曾经陪她长大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现在她只剩虞问了。

虞问眼神暗了下去，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只是心脏也跟着发胀发疼。

“是我不好，是我不听话。”他伸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宋卿予的后背，“我以后不会到处乱跑，阿予别哭了，嗯？”

本来以为阿予进宫见了太后会开心。

毕竟那是这个世界上除他之外，第二个愿意无条件站在阿予身边保护她的人。

小姑娘哭了很久才慢慢收声，打着哭嗝。

虞问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太后惹你不快了？”

宋卿予语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眼前这人说得出口。

在别人嘴里哪里会是太后惹事？

“怎么会。奶奶可好了，是我自己耍小性子了。”

“我的阿予这样乖，就是耍小性子那也是别人的错。”虞问知道她不愿说出实情，也不再多问。

目光越过宋卿予落在看不见尽头的进宫路：“所以你是自己从寿仁宫走到这里的？”

“嗯。”

宋卿予的声音小小的，闷闷的。

“你做什么？”

她看着虞问转身蹲下。

“本打算在宫门口接到阿予后，便携手漫步归去，所以没让暗一留下马车。”虞问回头，狭长的凤眸璀璨惹眼，“谁曾想你这样折腾自己。”

宋卿予脸色微窘，乖乖地爬到虞问背上。

第一次被他背的时候是满心雀跃。

眼下的第二次是满满的安心。

她紧紧地搂着对方，把脸埋在虞问的颈窝里。

天空细小的雪花渐渐变大，两人心有灵犀地都没再开口。

等到虞问跨出宫门时，宋卿予小声呜咽：“虞问，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要我。”

恢复记忆的宋卿予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

她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只记得从人贩子手里买走自己的"妈妈"，还有小煤炭，还有小煤炭那个禽兽爹。

她长大的弄堂肮脏无比，自己花了整整十年，才从那条不见天日的地方走出去。

拼尽全力也只是成为一个每天混日子的咸鱼。

小时候没人要，长大了也无人亲近。

虞问听着她悲凉的语气，心中一沉。

知道小姑娘说的是真正属于她的过去，那个没有他存在的世界。

可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现在的宋卿予。

虞问语气故作不悦：“怎么，阿予有我喜欢还不够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