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我们万岁
第099章我们万岁
kelly睡着了,陈颂宜站在家里的阳台上,三伏天燥热的晚风令她沉醉,于是在电话挂断后觉得不甘心,便又拨了一个。
这次她不打算藏着掖着,是到此为止还是另有可能,她想谈清楚,不耽误对方,也不折磨自己。
看到沈毓淮接通了,陈颂宜怕自己再等一会儿又说不出话,便立刻出声:“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见一面。”
“在北京。”
陈颂宜皱起眉,几乎没犹豫的,说:“哦,那等你来吴会,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毓淮问得言简意赅:“顾家人找过你?”
她愣了一下,那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正是她去美国找沈毓淮和好没多久之后,她那时当真下定决心跟沈毓淮一直走下去,因此外界的所有阻力她都愿意努力对抗,又刚好沈毓淮爷爷生病,她不愿意再让他烦心。
约她的人直接在她下班的时候找到她公司,自称是沈毓淮的舅妈,陈颂宜机敏地察觉到来者不善,甚至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都在她脑海里上演了一遍。
但简兰女士态度倒并不强硬,十分委婉地劝她,不要为了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付出太多心血。
陈颂宜当时尤其郑重地告诉她:“伯母,多谢你劝我,但我不想听。”
她非要跟沈毓淮有个结果。
好像回到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再不懂爱,也要凭着一腔孤勇爱下去。
陈颂宜现在回想起自己的豪言壮语,觉得自己太自大了。
她低低地说:“挺久之前了,没什么事。”
沈毓淮的声音里滚动酸涩,面对静得能够听见风吹竹叶声的夜,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依依,抱歉,跟我在一起,你受委屈了。”
陈颂宜措不及防地听见一句抱歉,眼泪没有防备地砸到阳台的栏杆上,她仰起头,月亮在一汪泪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像是坠进水中的镜花水月。
他这话,是要分开的意思吗?
她伸手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也不好,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
“沈毓淮,我......”陈颂宜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让她很难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我,我们就这样了,对吧?”
沈毓淮的声音t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传进陈颂宜耳朵里,他说:“依依,给我一点时间。”
陈颂宜听见沈毓淮停顿了很久,久到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便不打算听他亲口说,她出奇地冷静:“我知道了。”
陈颂宜不知道她该不该答应,这些时间用来做什么呢,如果这段感情她一直在等待,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话说到这里,她只能祝他一句晚安,希望他们今天晚上都能睡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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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宜第二天要参加一个重要饭局,香港千帆集团正式进军内地医疗,经过董事会一致决定,在器械供给维护线合作方选择上,定了不久前因为残疾人心理健康专题而声名远扬的云客科技。
千帆集团董事长宋湜也的特助在亲自联系安安,约陈颂宜在月星楼详谈。
陈颂宜第二次来月星楼,第一次是和沈毓淮一起。
那时与宋湜也一起吃饭,她就展露出对云客科技的兴趣,陈颂宜与她相谈甚欢,宋湜也说期待有合作的机会。
原以为是一句客套话,现如今成了真。
千帆集团从香港来,前身是香港宋氏实业,宋氏实业曾在老董事长去世后经历过一段混乱时期,宋湜也继任后力挽狂澜,在原有的造船运输业基础上创新开拓,这几年势头很猛,长驱直入内地。
如果能够顺利拿下千帆的客单,云客科技今年的收益翻番不说,还能够在明年上市,其中的长远效益更是不必多说。
陈颂宜原以为自己昨晚会失眠,没想到情绪平复以后,竟然还睡了个好觉,只是昨晚流过眼泪,眼睛难免有点肿。
她给眼睛消肿后,画了个淡妆,尽量遮盖还泛着红的卧蚕。
陈颂宜带着安安准时到达月星楼,宋湜也的助理接待她,请她稍等片刻,宋湜也稍后就到。
陈颂宜落座后没等多久,宋湜也和千帆集团的两位老总十分钟后到场。
不同于陈颂宜上一次见宋湜也,她剪了一头中短发,发尾到锁骨处,钻石耳钉明亮,身穿水杏色绸制西服套装,雷厉风行的精英模样。
宋湜也左边那位穿蓝黑色西装的女人烫一头波浪卷,同陈颂宜握过手后,说一口港普,微笑道:“我们的这位同事chloe还在哺乳期,今天谈正事,不喝酒,陈总没意见吧?”
陈颂宜莞尔一笑,她求之不得。
这几年间,来来往往的饭局总是少不了喝酒,尤其是她创业刚起步那一会儿,喝到打点滴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的饭局,双方洽谈合作意向,云客在接到合作邀约后,加班加点赶出一份项目企划书,包含已经成熟的器械供给维护和全力推进的康复机器人。
随后由安安负责对云客目前的项目架构进行介绍。
发言结束后,宋湜也笑了笑,说:“颂宜身边的人,还真是能力超群。”
安安笑着望了一眼陈颂宜,对宋湜也道:“我在陈总身边跟了几年,陈总教了我很多东西。”
这顿饭的整体氛围很轻松,双方爽快确定,下午就可以到云客做实地考察,争取周内签订合同。
安安先带另外两位女士去云客,陈颂宜则受宋湜也邀约,在月星楼附近逛了逛。
陈颂宜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宋总,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选择云客?”
宋湜也看她一眼,低头笑了笑:“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像之前一样喊我就好了呀。”
陈颂宜抿抿唇,有点不好意思:“湜也姐......”
她之前这么叫,只是因为沈毓淮也这么叫,但说到底,她跟宋湜也并不算相熟,她和别人相处时,总是把有很强的分寸感,这种习惯延续多年,现在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