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齐晓阳进了驿馆就要来药箱,然后紧锁房门防止陆律令进来。而昭溪也径直拎着白鹤琅的衣领将他带进上锁的房间。陆律令只能一个人另开一间小隔间。
白鹤琅被昭溪大力摔在床上,扶着腰直呼痛。
“相公轻点,这房间可不隔音。”
昭溪轻笑一声:“娘子好手段,称得上是蛇蝎美人。”
白鹤琅一挑眉:“不及相公属地狱修罗。”
昭溪冷笑:“倘若不是娘子过来救我,我恐怕也不会因为担心娘子的安危,险些走火入魔。”
白鹤琅闻言呼吸一滞,面不改色:“还好只是险些,若是赔上林家小少爷,东家就会断了我的银钱来源了。”
“让我猜猜。”昭溪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摩挲着桌上的茶盏,“娘子是什么时候见到我的呢?是我杀苗疆蛊师的时候,还是屠六十七寨的时候?”
白鹤琅起来,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昭溪:“相公在说什么,明明是在山中与偶遇。”
昭溪不理白鹤琅的狡辩,自顾自的说道:“自打我见林青开始就没打算隐瞒,那之后就算有人发现我的行踪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是好歹也要选好队友。红衣坊和铃铛阁今天损失惨重,是不是下次就要来针对你了?”
白鹤琅闻言不语,只敛了笑意紧盯着他。昭溪轻笑一声走过来欺身压上,指腹摁在白鹤琅的嘴唇上摩挲:“如今的丐帮帮主和那群长老可都是十分擅长和稀泥的人。”手指描摹完白鹤琅的唇瓣,昭溪又意犹未尽地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指尖点着他的喉结轻笑起来:“娘子,你怎会觉得,丐帮会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且命不久矣的弟子,同时得罪两个门派?”
白鹤琅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隔着一层皮肉能清晰地感受到昭溪的指腹温度:“那相公呢?想怎么样。”
昭溪轻笑一声:“我并不介意有人来追杀我,你大可以将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而且今天的屠杀让我很是畅快,就算你将功折罪吧。但是你的命可得好好留着,我的东西不能毁在那群草包身上。”
昭溪低下身子在白鹤琅脸上烙下轻轻一吻:“我正对娘子喜欢得紧,在我腻味之前你若是死了,我就将你做成行尸走肉。”昭溪的气息喷洒在白鹤琅耳边,声音宛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冷:“活不成,死不得。”
另一间房间,齐晓阳满脸心疼小心翼翼地给林青上药。林青就乖巧的坐在床上伸着手。
“昭溪那人,死便死了,你救他一次还能救他一生吗?”
“你怎么了?”林青捧着齐晓阳的脸认真的看着,“好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公子,怎么又提这事。”
齐晓阳向后一仰,挣开林青的手:“我关心则乱不成吗?还有那个白鹤琅,你说他是你们从六十七寨下来之后见到的,但是我怎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青叹气,他知齐晓阳这次是有点生气了,便坐回去钻进被窝:“按照昭溪的性子八成是给白鹤琅下了什么蛊,而蛊虫的习性就是离施术者越近,被施术者就越能有所感应。所以白鹤琅要是找昭溪应该不难。白鹤琅心机不深但是还是警惕的,所以他应该很早就到了周围,然后关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会选择昭溪身边只有我的时候现身。”
齐晓阳嗤笑一声:“他俩娘子相公的互称看着倒是天造地设,两双眼睛里流的却都是想致对方与死地的心思。总之,这俩人我一个都不信,更何况今天他们还想杀你。”
林青无奈:“红衣坊和铃铛阁的消息未必不是丐帮放出去的,可今天不是最佳时机但他们还是动手了。看来白鹤琅那时候去丐帮分舵,可能是去阻止或者是去通知,总之这人绝对有问题。”
齐晓阳知道昭溪和白鹤琅互相看不顺眼,林青只是被迫牵扯其中而自己又无力护心爱之人周全,心情便更加郁结,索性收了药箱走到一旁按照秘籍上面的东西打坐。
林青感受得到齐晓阳的内力从河流初成大海,心下为他欢喜。只是这气息还尚且不稳,林青便走过去,从侧面贴到齐晓阳身边:“我知道你急着想和我们持平,但是功夫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你这么急于求成很容易走火入魔。”
齐晓阳闭着眼睛冷声道:“我知道轻重。”
林青见齐晓阳还在生气,干脆伸出双手一把圈住他的脖子,语气带着点示弱:“不生气好不好?”
齐晓阳终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林青,只见林青一双眼弯着,眸子里还带着点水雾,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当即心就软了下来,却还是犟了一下声音僵硬:“哦。”
林青见有门,便更加得寸进尺,一点点凑过去。
林青一凑近,气息就扑在了齐晓阳脸上。齐晓阳心跳剧烈加快闭着眼睛,慢慢享受着那双软唇贴上自己的面颊,抬起手揽着林青的腰往前一带。
月沉夜云,光落青山。
第二天一早,齐晓阳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抻了个懒腰,昭溪坐在楼下喝着一杯茶抬头对着齐晓阳招招手:“哟,美人儿昨夜过得不错?”
齐晓阳哼了一声走下楼:“林青的内力的确舒服,昨天融会贯通打通了我不少筋脉,今日晨起倒觉得身体轻了不少。”
昭溪笑眯眯:“小青儿的内力若是不带着杀气,确实清凉舒适。我看你功力大有所成,把他累坏了吧?”
齐晓阳眉毛一挑摸摸鼻子:“嗯,还睡着。”
昭溪贱兮兮的凑过去,满脸奸笑:“齐公子,美人在侧你是怎么控制自己这么长时间都不下嘴的?”
“你呢?都相公娘子了,你们可干了什么?”
昭溪一脸坦然:“该做的都做了,该吃的都吃了,该见的都见了。我游历江湖时,美人儿怕还在读那些圣贤书。怎么,要我传授你个一招半式吗?”
齐晓阳做到昭溪对面保持距离:“我都等了十几年,不在乎再等几年。我视他若珍宝,发乎情止乎礼,怎么会下手那么快。万一吓跑了,我得不偿失。更何况世家公子到了娶亲年龄都是有人教的,我还真不用少主大人教。”
“这么看来齐公子有人教导,也亲身实践过?”
“没吃过猪肉,就不能见过猪跑了?少主大人好心思。”
昭溪噗嗤一下笑出声,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齐公子,就算讨厌我也不必这么明显。你且坐着,我去看看我家娘子醒了没。”
齐晓阳头也不回道:“少主大人好走,你可要快些去看,免得红杏再出墙。”
昭溪停下脚步笑道:“内子贪玩,我自会管教。倒是要劳烦齐公子照顾好林青,毕竟药物还是要放在最适宜储藏的地方。”
齐晓阳勾起嘴角,端起茶杯举到与眉平齐:“不劳费心,那在下就愿少主大人前路坦荡,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