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马甲琴酒走进波洛咖啡厅中。
波洛咖啡厅是他的地盘,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即便比不上本体对酒厂,但也不差。
他走进去,看见店内所有人都目光一下子都朝他投来。
鼻青脸肿的可怜抢劫犯被琴酒狠狠揍了一顿,正躺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到他来,立刻急切地向他爬了两步,嘴里喊着:“警官!警官!救救我!他们要杀人啊!他们不是好人啊我是被害人啊警官!”
马甲沉默。
倒也还没到被害人的程度,你顶多只是受害者…不对,你是抢劫犯啊!本体只是正当防卫好不好!
年轻的警官替他说了想说的话,他走过去把抢劫犯拷了起来说:“现在以持枪抢劫的名义逮捕你,你可以不发言,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冤枉啊,我是被逼的!是隔壁的寿司师傅告诉我这里可以抢到钱让我来的!”抢劫犯嘤嘤呜呜地说。
“寿司师傅?”马甲琴酒问,他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自己的经营范围和寿司店有哪里冲突,一时有点懵逼。
“就是那个很壮的寿司师傅,姓、姓什么胁地什么的,”抢劫犯说,“做的寿司很好吃的那个。”
他露出回味的表情:“那个寿司是真的不错啊,一尝就是老师傅做的了,手艺真好啊。”
喂喂这是重点吗?
到底是多好吃的寿司才让你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回味啊!
琴酒暗中记下这条消息,抢劫犯被年轻的警官拷走,在本体对铁拳之下终于没有热血上头的抢劫犯终于感到了后悔,垂头丧气地走了。
“就是这位先生制伏歹徒的吗?”年轻的警视站在咖啡店里,第一次用第三人称的角度看自己本体的脸。
这世界上对自己的脸最不熟悉的人反而是自己。
而本体和马甲面对面相见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你去照照镜子,对着镜子举起左手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却在伸懒腰,伸懒腰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却举起了左手,这就是这种感觉了。
操控两个身体和在游戏里开两个小号完全不是一回事,游戏里的小号跑的是电脑程序,生活中的马甲涉及到的却是活生生的现实关系。
这也就是为什么琴酒一直不想自己的两个身份见面的原因。
马甲和见义勇为本体面对面站在咖啡厅里,周围一圈都是老熟人,身份牵扯一时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和谁是什么关系。如果说关系谱有实体化的话,那这座咖啡厅里就已经缠满了线,就像被黑泽拜拜玩乱的毛线球,根本分不出头绪来。
他看着本体,一字一句地说:“真是十分善良勇敢啊,这位先生。”
诸伏景光、安室透:等等小正义你别……
“是啊警官先生,多亏了这位先生呢,”波洛咖啡厅的人一听见自家老板开口夸人,哪有不附和的道理,立刻上来对琴酒大夸特夸,“他就像电视剧里那些英雄一样,唰唰唰三两下就把歹徒制服了,真是新时代的好榜样,我们学习的楷模!”
可以夸,但先别夸。
本体哼了一声。
他们俩站着看着彼此,只有对方的红方系统能看出面貌上的相似。
本体的这声哼其实并没有什么任何特别的意义。但是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却立时警惕起来。
场中最紧张的不是琴酒,其实是知道本体和马甲两方身份的这两名警校毕业生。
毕竟大哥声名远扬,懂得都懂。
他们俩表面惬意背地紧张地看着对视的琴酒和黑泽正义,心里都是抓狂。
不要再试图和琴酒搭话了小正义!那个男人是个绝世危险人物!如果被盯上了的话会变得不幸的!
马甲大哥说:“这里发生的抢劫案案情清晰、事实清楚,笔录不会耽误先生多少时间的。”
他打量着本体,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正大光明观察镜子外举起左手的那个自己。
嗯,气质冷酷、身高出众、装扮得体,他简直就是天生的酒厂tk。
他对本体的满意溢于言表,落在诸伏景光的眼中就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
在他看来,老同学失踪多年天真善良气息依旧不改,对人的警惕性太低,不能很好地辨认出什么人是不能靠近的。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成为波洛咖啡厅的老板,又是从哪里学来一身他都无法看出任何痕迹的易容术。但他会那么果断地救下自己,并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证明他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依旧还是那个警校之中一腔热血、胸怀赤子之心的他。
毕竟他的处境比孤立无援还要糟糕,对他伸出援手是只有傻瓜才会做的事。
而黑泽正义正是那个傻瓜,不仅救了他,还在他逃开之后追了过来。
黑泽天真纯洁毫无心机正义不知道前任苏格兰在脑补自己什么,他只是照着自己应该表现的人设表演,兢兢业业地当好一名警视。
当然,是一名不那么红的警视。
他说:“你是制伏抢劫犯的人,由你来做笔录最合适不过。”
本体说:“哦?做笔录?”
他只是在操控两具身体玩欲擒故纵的戏码。毕竟一口答应就丢份了,这ooc也太严重了,不说卧底们,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脑袋不对劲的。
“笔录的事情不如由我们来吧。”另一到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他们。
琴酒当然知道做笔录的提议会被反对。毕竟没有哪个黑方喜欢和红方拉上关系,他以为会进行反对的可能是莱伊。可能是安室透,可能是本体自己和他一唱一和,没想到开口的人是诸伏景光。
顶着衣柜里楚楚可怜妆容加成的波洛主厨温和万分,他甚至带着一种体贴的担忧说:“客人应该很忙吧,还是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笔录的事情我们波洛咖啡厅很熟悉,配合工作也很便利,就由我们来吧,这里的人当时案发时都有在场,不管是谁去都是差不多的不是吗?”
他就像真的在为琴酒考虑一样地说:“这毕竟是发生在我们咖啡厅里的事情,让客人出手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笔录这样的小事情怎么能麻烦客人了呢?”
穿着裙子的主厨煞有其事,温婉端庄,丝毫不在乎其他人投来的目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