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马济哲动作一愣，抓起闫雪加速往天台边缘走去。

“警察动作这么快，行，你们不想要老子活，老子拉着你们一起垫背”

天台边缘没有护栏阻隔，有些地方甚至还裸露着锈蚀的钢筋，闫雪吓的双腿一软，她有恐高症，哪怕只是站在上面，站在安全位置也会忍不住眩晕。她克服着极大的心理恐惧，声音颤抖着想要说服马济哲。

“舅舅，如果你还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马济哲嗤笑一声，冲着闫雪示威。

“怎么，现在才怕了？你刚才那股狠劲呢？！老子告诉你，现在想跟我求饶，晚了！”

马济哲手里举着刀，把闫雪一步一步逼到无路可退。

“说！你是怎么诬陷我儿子，把他害到监狱去的？！一字一句给老子说清楚！”

果然，他做的这一切还是为了马鹏。

闫雪绝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我没有诬陷他，他确实做了猥亵女童的事情，还不止一件...”

“你放屁！”

马济哲狠狠地叫骂，“肯定是你收买了那几个人，说，你给了他们多少钱，让他们诬陷我儿子的？！噢我想起来了，你有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听你妈说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肯定是他给你的钱，是不是！”

怎么还能扯到别人？

无法理解马济哲的脑回路，闫雪强装镇定地解释。

“难道我能连法院和律师也一起收买了吗，舅舅，你当我有只手遮天的本身？如果我真有，还会被你抓住吗？你还有招娣和孙子，你又不是一无所有了，马鹏是坐牢又不是死了，你今天如果非要闹出人命...”

长时间滴水未进，闫雪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那马鹏永远都不可能出来”

“你！”

马济哲正要在骂，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同时望过去，只见上来了一个人。

看清来人是谁后，闫雪心里咯噔一声，再也无法冷静。

王许燃举起双手站在原地，转过身，示意自己什么东西也没带。

他怎么来了？怎么敢一个人上来？陈静理呢？有没有及时送到医院，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然而这些纷纷扰扰的问题，最后还是化作一句话，他不该来的。

闫雪后悔了。

从一开始布局要报复马鹏的时候，就不应该把王许燃卷进来，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应该和王许燃断的干干净净。为什么没有认真听从他哥哥的话，离他远远的，不要再有联系？他已经因为余薇的事情差点死过一回，难道今天又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再次陷入危机吗？

马济哲却因为王许燃的出现而兴奋了起来。

“就是他！他就是那天和你一同在医院的人，你还敢说整件事和他没关系？”

说着马济哲手中的刀对准了闫雪，王许燃看见情况不妙，刚想上前一步，马济哲又转过头去威胁他。

“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她推下去！哼，你们一个两个，害了我儿子，今天都别想好过！”

“跟他没关系舅舅！”

闫雪激动地想要站起身，却被马济哲呵斥着蹲下。

“你开个价，买我们两个的命”王许燃在风中喊道。

马济哲抽了抽嘴角，并不上当。

“你想拖延时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些警察都在楼下堵着，今天肯定是跑不了了，老子要拉着你们同归于尽！”

王许燃一边放慢脚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一边继续抛出诱饵。

“你拿了钱，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再儿子，或许还不止一个。至于你的儿媳妇，如果钱给到位了，她就算要离婚改嫁，孙子多半也会判给你们，你并不吃亏”

当他终于站到马济哲面前，瞧见闫雪惨白的脸色时，王许燃眉头紧锁，他猜想闫雪身体已经撑到极限，得赶紧速战速决。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说的话，价格随你开，我给得起。你和闫雪是亲戚关系，到了楼下怎么解释都可以，家庭纠纷，一场误会，警察不会难为你。再者，我哥哥是律师，如果你想给你儿子翻案，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后一句巧妙地提到了马鹏，于是马济哲动摇了。

他虽然脸瘫了，但身子骨还硬朗，如果再找个年轻貌美的老婆，他肯定还能有儿子，没准还不止一个，到那时候谁还管牢里那个没出息的便宜儿子？他有了钱有了美人，到哪都能逍遥快活！

马济哲心生一计，也凑上前一步，想要王许燃谈个合理的价格。他这一动，就离背后的闫雪远了点。天台边缘由于当时施工不完善，一些水泥凝固后还没有打磨，棱角十分锋利。闫雪用力把双手上的绳子在背后摩擦，期望能快一点弄断。

陈涉带着两名刑警隐藏在楼梯口，一直观察着天台边的情况，伺机而动。

“阻击手时刻准备，一旦看到信号立刻行动”

在来的路上，陈涉和其他刑警队员一起盘算解救人质的全盘计划，王许燃在一旁听了个七七八八，临了要选个谈判人的时候，他主动提议自己去。陈涉犹豫了一下，在这一刻无论是谁的命在他眼里都同等重要。

于是他果断拒绝，“不行”

“陈队”

这是王许燃头一次用这个称呼。

“我提议自己去，是有着慎重的考虑。我对嫌疑人和受害者的熟悉程度，比在座的每一位都要深。嫌疑人精神有问题，极容易作出疯狂的举动，让我去一来是可以降低嫌疑人的警惕，有利于你们解救人质，二来，我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