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让权
第199章让权
“如此一来，你能带着你和你的兄弟们好好的活下去，甚至还可以活得很好，我们也能在你的帮助之下，将这些朝中的贪官和地方上的军阀收拾掉。”
“你是聪明人，很多话我不想说的太直白，不过既然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我们又何必拼个鱼死网破呢？”
赵楹说完之后，桑达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低着头在帐中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犹豫。
平心而论，现如今大帐之下是什么状况，桑达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粮饷匮乏，再耽搁下去军心涣散，别说继续进攻城镇，大军不乱都是幸事了。
而在饿了两三天之后，士卒的战斗力和士气也会被大大的削弱，相反，渡马关内的士卒，一个个倒是都准备好了，精神饱满。
这种状况下，再想要进攻交州，那几乎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而正如赵楹所言，他带着兄弟们从密西走出来，一路上还吸纳了不少人员，这些人员都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反叛朝廷的。
眼下既然有一条出路，又何必一定要抗拒不走呢？
桑达思索了好一会儿，擡头望着赵楹道，“我知道你们是想施展什么缓兵之计，或者是什么霍乱军心之类的招数，你们以为你们说的天花乱坠，就能让我相信你们吗？”
“我要是一旦答应了你们招安，你们就会让手底下的人往我的军营中散播消息，到那时，我手底下的兄弟们一听必定会斗志涣散，而你们再发起进攻，真到了那时候，我还真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不过可惜，我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头脑简单，就凭你们的三言两语，怕是还不够诚意！”
闻言，郑霖有些恼火的站起身来道。
“真是大胆，现如今，三皇子殿下就在你面前，朝廷钦点的巡按大人也在这里，甚至连掌管整个交州茶马互市的茶马司也在这里，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桑达不屑的笑道，“就算是崇德帝坐在这里，老子不愿干的事，我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主意的，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交给了我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别人手里。”
眼看这桑达是无论如何都油盐不进，一时间大伙儿都有些无奈。
而这时，赵楹和海毓对视一眼，两人似乎主意想到一块儿去了，却见海毓开口道。
“桑将军，你刚才所说的，要把生死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当真？”
“当然当真！”
“那好，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有一个条件，让你可以将你的生死抓在自己手中，你可否愿意答应与我们合作呢？”海毓不慌不忙的说道。
闻言，桑达顿时一愣，他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海毓一干人竟然还是不愿意放弃。
不过桑达倒是也对海毓所说的话很感兴趣。
他也想知道海毓所说的这个能将生死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你说，我倒是想听听。”
却见海毓不慌不忙的说道，“桑将军，你这么些天来，想要的不过就是那座渡马关吗？你带着你的人日夜鏖战，奋不顾身，所求之事不过也就是将这座渡马关打下来吗？”
桑达冷笑一声，“是有如何？”
“是的话，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你想要的渡马关，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不过对你来说，则是生死相关的事情，我把渡马关直接让给你，请问，这对你是不是意味着将你的生死权给你了呢？”
海毓这番话一出口，现场除了极其了解海毓的赵楹之外，其他人，则是无一例外的大吃一惊，甚至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对于桑达而言，海毓所说的这番话则更是离奇。
渡马关，那可是渡马关！
易守难攻不说，更是整个交州的门户，一旦攻克了渡马关，那也就意味着大军可以长驱直入三川镇，从而霸占整个交州！
而海毓竟然要将这里直接交出去，难道说海毓的脑子坏了？无论如何，桑达都想不明白海毓为何敢冒如此大的风险。
赵楹在一旁道，“你倒是也不用这么吃惊，这渡马关的确对我们很重要，但对你其实更加重要，你想想，若是你带着人去硬打，在我和城中守将们的努力之下，你成功的概率几乎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要打，我们当然奉陪，只是在打之前，你可得考虑清楚，明明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是否要将其舍弃呢？”
话音落下，桑达陡然看向海毓到，“巡按大人，你刚才说的话，如果我选择跟你们合作，你们就会将渡马关交给我，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海毓嘴角微微上扬，不慌不忙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从来不屑于欺骗人家。”
“只要你答应与我们合作的那一天，我们就会立刻那派人将渡马关的驻防撤走，届时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带着你的人进入渡马关。”
“不过同样的，我们也有要求。”
“什么要求？”此刻的桑达就如同一条即将上钩的鱼儿一般，十分小心谨慎，但却又无比贪恋海毓提出来的条件。
海毓接着说道，“其一，你进入了渡马关，名义上是换防，而不是算你攻克下来的，因为从你接受答应的那一刻，你和我就不再是敌人，只不过是一支比较特殊的友军队伍罢了。”
“这个条件，你可能答应？”
却见桑达略做犹豫，但很快就直接大手一挥，答应了下来。
“只要你们敢将渡马关让出来，那我就敢带着我的兄弟们进去，至于说我们的身份，一切都可以按照你说的来，无外乎就是一个称呼，我不在乎。”
海毓点了点头，于是又说道，“这第二个条件嘛，就是你的人进入渡马关之后，不可再往前一步，否则的话，我的士卒们将会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