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活该

顾道人忽然叹息了一声道：“铁水并不是我的朋友。”

乔老三道：“也不是我的。”

顾道人抬起头，凝视着段玉道：“但你却是我的朋友。”

段玉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实在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能为自己辩解。

顾道人道：“我们虽是朋友，但你要走，我也绝不留你。”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苏墨突然开口道：“我却觉得他不能走，也不必走。”

“你是？”顾道人首次认真打量起苏墨。

苏墨道：“我是段玉的朋友，虽然我昨晚没和他在一起，但我知道这事绝不是他做的。”

段玉感激顾道人劝他离开这是非之地，更感激苏墨相信初次见面的自己。

顾道人语气更加严肃道：“你如此肯定铁水的事与他无关，难道和你有关？”

苏墨看向顾道人，笑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凶手是谁，只要把你老婆叫来，让段玉仔细瞧瞧，他肯定能记起一些美好的回忆。”

“住嘴！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说什么？”顾道人有些恼羞成怒。

苏墨冷冷道：“我说夜来香就是你老婆，也是龙抬头的老大，铁水的死和我无关，但跟她有关。”

他这话确实让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特别是顾道人，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苏墨。

顾道人惊恐过后，似乎想到什么，正他准备抽刀时，抽刀的手被卢九按住。

“我想听他把话说完。”卢九盯着顾道人缓缓说道。

震惊过后，最先恢复平静的反而是段玉，他心中早就有所怀疑。

总觉得上次在小酒馆见到的老板娘，也就是顾道人的老婆，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现在被苏墨点破，竟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苏墨见顾道人暂时不会动刀子，继续开口道：“大家都知道，僧王铁水号称少林门下第一高手，能一刀杀他的人只能是他最信任的人。”

“我猜能让他信任，轻易接近他的人应该是一个女人，一个他喜欢的女人”

顾道人恢复冷静，“就算如此，杀他的也是夜来香，关我夫人何事？”

苏墨道：“你夫人是不是夜来香，只要找到她，让段玉仔细辨一辨就知道。”

“当然，段玉也是嫌疑人，他说的话并不可信，所以我还有另外一个证人——卢小云。”

顾道人冷笑道：“难道你想让一个死人开口说话。”

苏墨道：“有时死人说的话，确实比活人有用，不过卢小云却没有真的死掉。”

“卢老英雄并未老糊涂，肯定能认清棺材里是不是他的儿子？”

卢九见苏墨看向自己，点点头承认道：“棺材里确实不是犬子，莫非你知道他在哪里？”

苏墨道：“我猜段兄从湖里捞起来的那个箱子里，装的就是卢小云，年轻人可能是受了挫折，不愿意出来丢人。”

卢九有些惊奇，他刚才也对箱子里的那人有所猜测，“你只是听段玉讲了这些事情经过，就能看出这许多东西。看来他交了一个了不得的朋友，我卢九也想知道他这朋友的尊姓大名。”

没想到好久没说话的朱珠抢先道：“他就是我姐夫，‘不二剑侠’苏墨。”

这让苏墨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华华凤说她表妹有些调皮，确实没说错。

卢九道：“苏少侠的名字我最近也有所耳闻，今日见面，远胜传闻。”

朱珠笑道：“现在只要你们跟我们回去，找到箱子里的卢小云，再去酒馆找老板娘，就能揭开真相。”

“恐怕不用找卢小云了。”苏墨望向紫竹林道。

停灵的地方，是在凤林寺的偏殿里，殿外是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紫竹和菩提树。

“卢小云也是少年英杰，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含冤受屈，看见自己的老父亲伤心，肯定会自己站出来。如果他做不到，就不能算个男人。”苏墨故意朝紫竹林大声道。

果然，一声叹息从紫竹林中传来，从里面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穿着紫绸衫。

看见死去的儿子，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卢九并没有露出丝毫惊奇或者欢喜的神色。

卢小云垂着头跪在他面前，“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卢九还是沉着脸，冷冷道：“我并没有为你担心，我知道你没有死。”

他看向众人，“就算青龙会用假尸体瞒过了我，我还是知道他没有死。”

华华凤道：“你怎么知道的?”

卢九淡淡道：“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父子连心，这句话并不能算是很好的解释，却又足以解释一切。

华华凤看向卢小云，“你既然还活着，暗算你的人究竟是谁，你总该亲口说出来了。”

卢小云却还是说不出来。

华华凤盯着他，“你还不肯说?”

卢小云道：“我……”

华华凤道：“难道你还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