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以什么身份
祝芙正打算不动声色地往一边挪一挪,这时鲁时清忽然鬼叫一声,把她的心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抬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汤,咱们好像输了!”
真是一惊一乍的好手,吓死人不偿命的典型。
祝芙这才发现刚才席醉下的那颗棋居然是三子和四子的交汇点,也就是说,无论汤政礼堵哪一边,都是输。
“重来一局。”汤政礼这回镇定多了,既没恼,也没生气,撤了自己的白棋。
她也默默地收了自己的棋,脑袋里想着要不要提出换个人来下。
“你放心下,我在旁边看着。”忽然耳边传来席醉无比淡定又自信的声音,让她有瞬间的恍惚,就像时空一下子把他们抛回了过去。
她有些紧张地侧过头,他还故意歪了下头,冲她笑。
她慌里慌张地赶紧把头扭正,像是被鬼看上了一样,坐的直直的。
而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看在汤政礼眼里。
然后她手里的黑棋就被抢走了,汤政礼把白棋重重地掷在她面前,“看棋盘!”
“愿赌服输,落子无悔,汤老师要是觉得输了不高兴,要不我和你下?”席醉按住了棋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汤政礼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听他的口气像是无论怎么下,他都会赢似的,更是肺都要气炸了。五子棋他虽然不熟,但是围棋却是小时候就学过的,还在学校组织的围棋比赛中得过奖,他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难道他还会输?
“行,但是我有条件。”
“那要是你输了,我也有条件。”席醉势在必得。
然后他们四个原本旁观的人就被清了出去,他们则去了小楼外的花房里。
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也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席醉摸着棋罐,漫不经心地说:“知道围棋的规则吗?”
“知道我的条件吗?”汤政礼不理会他话里的奚落,而是反将一军。
搁在两个月以前,他肯定会暴怒,没准甩手就走人了。
但现在他看清了现实,没有人会因为他不高兴而停在原地,就像他妈,就算觉得再亏欠他,也还是会再婚。
他一直都像是个没人要,却又拼命想给自己留住些什么的孩子,光是发脾气没用,他要自己争抢。
“不需要知道。”席醉微抬下巴,示意他先下,然后才又慢吞吞地说:“因为你赢不了。”
当手指触到晶莹剔透的围棋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有多少年没有碰过棋了?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把自己牢牢地封锁起来,孤身一人闯进娱乐圈,走到现在。
最初他没想过要大红大紫,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这一点他和祝芙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他更能理解她。
只是现在他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就没必要再继续把她留在别人身边。
虽然他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但‘近水楼台’的道理谁都懂,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黑子落在了天元位上,汤政礼压了压怒火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输了,就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助理!”
他的条件其实显而易见,席醉不用脑子都能猜到,于是很从容地从棋罐里拿出一颗白棋,毫不犹豫地落子,“你觉得是骚扰,但是你问过她吗?她喜欢我。”
“放屁!”汤政礼紧跟着又落下一颗黑子。
席醉笑了笑,完全不在意他骂人的话,“你喜欢她,她喜欢我,这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劝你早点接受。”
“接受你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虽然有时候汤政礼也挺懊恼的,为什么别人就能很有涵养的说一些狠话,可到了他这儿,就是问候祖宗十八代的糙话。
反观席醉,更是气定神闲,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百度百科上的资料显示这小子比自己还小,每次和他对上,却让人有种被年龄和智商碾压的感觉。
“你越是生气就越表明了一件事,你早认识到你会输,但你又无能为力。”
席醉平时就是人狠话不多,在娱乐圈鲜少有对手,不过大多数碰到的人都是面和心不和,背后捅刀子的类型,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青铜选手,话也多了一点。
汤政礼果然被气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像是只发疯想要咬人的扎扎球,但很可惜他忘了表面上看起来他充满攻击性,但实际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株张牙舞爪的仙人掌,平时攻击别人时,首先伤到的就是自己。
“老子无能为力?笑话!至少老子现在还是她老板,你有本事让她当你的助理,你看她答不答应?”
席醉被他一口一个老子逗笑了,更加气人地说:“我还真没想过让她当助理,当女朋友不好吗?”
这一击连环锤,直接把汤政礼锤得半天没缓过来。
后来两人也不斗嘴了,专心在棋盘上。
席醉发现他还真有两下子,不是嘴上耍花腔,虽然棋路有点儿野,但好在自己当年什么都见识过,生疏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专心致志地对付他。
而在外面瞎溜达的四个人分成了两小撮,吴误和小飞在‘不懂装懂’的讨论拍戏的几大要素,而鲁时清和她站在小院唯一的一处还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发呆。
大概是发呆的时间太久,导致鲁时清和她说话的时候,她耳边都有重声,晃了晃脑袋,才把声音晃清楚了,反应过来他原来在问自己知不知道谁会赢。
脑袋被晒的时间长了,可能受植物光合作用影响,被二氧化碳侵占了大脑半球,导致她说话根本没过理智区,直接就秃噜道:“当然是席醉。”
“怎么就这么笃定?”鲁时清有些意外,看她的神情像是对席醉的过去了如指掌。
祝芙这才彻底清醒,往后面的阴凉处站了站,开始找逻辑:“汤老师平时不下棋,他要是赢了才怪。”
“那你就肯定你家醉神肯定下过棋,万一他也是半吊子,怎么办?”鲁时清觉得她没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