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断肠人告别天涯
在那柔和而略显昏黄的咖啡厅灯光下，两张面容被轻柔地勾勒，仿佛是旧时光里未完待续的故事。窗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在这方寸之间，只余下乔野与姜叶两人，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未解的谜团。
“叶子，我们谈谈吧。”乔野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如同秋风中飘落的最后一片叶子，预示着某种不可避免的变化。他的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却迟迟未能化作言语流淌而出。
姜叶轻轻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但那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他们相对而坐，距离不过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咖啡厅内的轻音乐缓缓流淌，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击在心头的鼓点，让这份宁静显得格外沉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乔野的眉头紧锁，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而姜叶则是暗暗地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终于，姜叶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不是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那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乔野，仿佛要看穿他所有的秘密与谎言。
乔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他知道，这一刻的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先跟你说对不起。”这句话出口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愧疚与不安。
然而，姜叶的回应却比想象中更加冷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必说了。”她淡淡地打断了他，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愿意承受。
看到姜叶如此冷漠的态度，乔野心中的不安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这个现实。“叶子，我给你说，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无助，仿佛是一个迷途的孩子在寻找归途。
姜叶闻言，美目微眯，一抹愤恨之色在眼底闪过。“怎么？看上别人了？跟我说分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与不满，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
乔野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喜欢别人……你先消消气，然后我跟你解释好不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他知道自己必须让姜叶冷静下来，才能将事情说清楚。
看到乔野焦急的样子，姜叶虽然心中仍有怒气，但也暂时按捺了下来。她沉默不语，等待着乔野的解释。而乔野则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坦白做最后的准备。
“其实我瞒着你一件事，”乔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就是我其实前段时间复婚了。”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在姜叶的心头炸响，她猛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乔野。
姜叶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性：是不是乔野有了别人？是不是他不再喜欢自己了？是不是乔爸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然而，她却从未想过乔野会背着她与前妻复婚。在她的心中，乔野与前妻早已是过去式，她从未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纠葛。然而现在，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姜叶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不甘，仿佛是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一般。她努力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失落与绝望。
“所以我现在是属于被小三，还是她抢了我的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奈，仿佛是在问乔野，又像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乔野闻言，心中一阵抽痛。他知道自己给姜叶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但他却无法说出任何辩解的话语。他只能默默地摇头，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与无奈。
咖啡厅内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种沉默却比之前的更加压抑。乔野与姜叶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们都在努力寻找着解脱与救赎的方法。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地束缚在其中。
“叶子……”乔野终于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决绝，“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仿佛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向姜叶乞求原谅。
然而，姜叶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一般。她的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她无法原谅乔野的背叛与欺骗。她知道，无论乔野有多少苦衷与无奈，都无法掩盖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乔野，我以为你只是贪玩，以为你会在某个转角，笑着对我说那只是场游戏。但我错了，错得离谱。”姜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撕裂而出，“你既然舍不得她，为何要选择离婚？既然选择了离婚，又为何要让我踏入这场本就不属于我的旋涡？我以为，我的坚持，我的意难平，终会换来我们的完美结局，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说出口，真的很难吗？”
她的嘶吼，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虽轻却足以撼动人心。乔野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千斤重石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说些什么，想要解释，想要挽回，但所有的言语在喉头打转，最终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知道，事已至此，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会让彼此之间的隔阂更深。
片刻的沉寂后，姜叶的情绪渐渐平复，她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凝视着乔野，轻声细语，却字字锥心：“这个时候，你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我被抛弃的原因，我至少该有知道的权利吧？”她的语气里，既有不甘，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还在等待着那个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乔野的眼神闪躲，他不敢直视姜叶那双充满质问的眼睛，只能痛苦地低下头，声音沙哑：“别问了，叶子。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已经做错了。就算我解释了，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刻下一道伤痕，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我连知道原因的资格都没有吗？”姜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她彻底死心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会让她更加痛苦。
乔野抬头，与姜叶的目光交汇，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她眼中的绝望与挣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开口：“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那次吵架后，我喝醉了，不是故意要……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她接的我。而且，我爸一直希望我复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艰难而沉重。
姜叶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捂住胸口，那里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同时切割，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她嘶嘶力竭地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就想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告诉我？”她的泪水终于决堤，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而下。
乔野看着姜叶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辩解的余地，只能无助地恳求：“叶子，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我舍不得你。上次因为违章的事情，我爸知道了，所以他们都知道了。可是我真的不敢说，我知道一旦说出口，咱俩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他的声音哽咽，满眼的泪光中充满了悔恨与不舍。
然而，姜叶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解释和恳求了。她打断乔野的话，语气决绝而坚定：“乔野，以前是我一直怯懦，不敢正面回应你。如今我不怯懦了，却还是这样的结局。证明我们在一起纯属一场劫数难逃的劫。如今我也不想再怪谁对谁错了，从此天涯相逢陌路人，各自安好吧！”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在给自己下了一道最后的判决。
说完这句话，姜叶转身欲走。她不敢回头去看乔野那双充满祈求的眼睛因为她知道一旦回头就会心软就会再次陷入那个无尽的旋涡之中。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和眼眶中的泪水轻轻呢喃道：“人间太累了下辈子再也不来了……”这句话既是对乔野的告别也是对自己前半生苦难的总结。
乔野看着姜叶决绝离去的背影心如死灰。他无力地垂下双手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他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为何如此愚蠢如此自私竟然亲手毁掉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却照不亮乔野心中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