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七九天
第四百七十九章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七九天
他看见这折子的第一眼不是去看它写了什么,而是在看弘昼的字,弘昼这字还有得练呢,他想。就算要练,也得等他回来练,现在还是先好好看折子吧,这么想着,他总算开始看起了折子。
然后他就发现弘昼好像学乖了,都知道要在折子里先给他请安而不是上来就说事了,这不是学乖了又是什么呢。
不过这折子的前半段一看就是允祥教他写的,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给自己问过安之后他也说他的伤见好了呢。
不过这折子的后半段一看就是弘昼自个儿写的,毕竟允祥是不可能张口跟他要东西的,而且还要得这么理直气壮。
弘昼找他要银子,要粮食,要药材,甚至还想要武器和战马,能要的都要了,这折子的后半段允祥要是看过是绝对得改的,弘昼没改,那就说明这后半段是他自己写的,没跟任何人商量过。
他看弘昼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是真想再上一回甚至几回战场的,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他就不该让弘昼去西宁,不然这小子也不会一门心思都在打仗这事上,收不回来了。
不过等他把这封折子看完之后他又不这么想了,因为弘昼在折子里说了他把自己多出来的那件软甲送给了一位将士的事,还说他不会再想着要上阵杀敌了,他会留在后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往上冲的。
看见这句话之后胤禛的第一反应是,这话说得还挺好听,可怕就怕真有那万不得已的时候,到时候他的伤又没好透,软甲又送人了,冲上去那不就是给人当靶子吗,所以他们俩必须回来,一刻也不能多待。
要送到那边去的东西这会儿还没备齐,他原本还挺着急,这会儿他也不用急了,就让他们慢慢准备着吧。
他原本是不想拿这事出来做文章的,现在不同了,弘昼不是给他上折子了吗,那他就让送第一批东西的人也替他传个话,就说他说的,弘昼要是不回来,这第二批的东西他还就真不送了,他倒要看看弘昼听了这话会不会回来!
他说不往那边送东西是说给允祥和弘昼听的实际上他还是会送的,不过就是晚几天送,晚的这几天既能让他俩难受,又能备下更多东西,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他又怎么会错过。
他本来还打算派允禄去把弘昼劝回来,结果弘昼的折子先来了,这折子来的好啊,这折子来了,允禄就不用去了。
允祥的手能不能恢复如初还不好说呢,他可不想再把允禄搭进去。
他问过允禵,他们要不要乘胜追击,允禵回的话是,时机未到,就这四个字,就让他冷静下来了。
他担心弘昼想再上战场,劝着小子的话想都没想就跳出来了,要打仗,可以,那得看自己这边占不占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缺一不可。
可等到他想打仗的时候这些话他就想不起来了,可见有些事的确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
不过他走这一趟也没白走,允禵说了,现在准格尔的这位大将军他连名字都没听过,要么是半路杀出来截了旧人的胡,要么之前是跟他打仗那位大将军麾下的副将,被提拔上来了。
他之前还觉得奇怪,这人都是大将军了,为什么他对这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现在他就不觉得奇怪了,连允禵都对这人没印象,他又怎么会有。
他们和准格尔也打了这么多年仗了,不敢说绝无败绩可一句赢多输少还是敢说的。
允禵说对这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那就说明准格尔那边大将军的位置恐怕已经换了好几人在坐了,不管他们是有伤上不了战场了,还是功高盖主,上不了朝堂了,在他这儿,都能算做是件好事。
毕竟准格尔那边越乱,对他们才越有利不是。
这仗打不打得容后再议,允祥和弘昼得尽快回来却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议的,这事还真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他觉得他对这两人已经够有耐心也够心软了,他要是真要为难他们,就不会让他们伤好得差不多了,能远行了再回京,而是让他们立马回京了。
他都往后退了一步了,他就不信弘昼还敢跟他犟。
这事他是真放在心上的,所以直到替他传话的人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少了一件烦心事,他原本该高兴的,可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新的烦心事又来了。
这个新的烦心事,就是那已经炼了许久,但是怎么都炼不出来的丹药。
为了炼这东西,他特意让人把那炼丹的人接到了圆明园,这人在圆明园那是有吃有喝,还有人使唤,得那叫一个滋润。而且自己是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从来都不带犹豫的,怎么这东西就是炼不出来呢?
老院判可是说过的,允祥的身子本就亏虚得厉害,是自己把他拘在圆明园养了一段时日他才能到西宁去的,自己原本就是让允祥去走走过场的,现在好了,之前的身子都白养了,等他回来了,怕是又得养着了。
这回自己可不能再在圆明园陪着他了,也不知自己那十三弟妹看不看得住他。
还有弘昼,这混小子在京中难逢对手,就以为自己当真是武功高强了,他怎么不想想那些人里有多少是真打不过他,又有多少是看在他的身份上才打不过他的。
这回好了,他总该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看他还回京后还狂不狂得起来。
还有弘历,要是没有他一天到晚的给弘昼收拾烂摊子,把这小子惯得不成样子,这小子的胆子也不至于大成这样,看来等弘昼回来了,他不但得好好教训这小子,还得教训教训弘历。
苏培盛去了圆明园,他的烦心事总算又少了一件。
胤禛不烦心了,烦心的人就换成了圆明园的炼丹房里的两人了。
说是有两人,其实只有一人是会炼丹的,这人刚来圆明园时哪怕是被关在屋子里也看哪儿都觉得新鲜,不过在这间屋子里待的时间长了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之前虽然没有亲手炼过丹,却也是帮他师父打过下手的,他师父炼丹的时候可没有炼一炉废一炉。
一开始丹炼废了他还会心疼那些药材,后来他就不心疼药材了,他开始心疼自己了,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废的就不是丹药,而是他了。
这种时候楚院判来了,对他来说那就是救星来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救星真是来救他的,后来发现这人好像只是来找他吵架的。
他不是看不出这位楚院判瞧不起他这个道士,人家是大夫,还是大夫里医术最好的其中之一,瞧不上他也正常,要真是瞧得上他他才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人相处呢。
他瞧不上自己这人也就罢了,他怎么还瞧不上他这一身的本事呢?
他那身本事能救人,自己的这身本事紧要关头也是能救人的,他瞧不上就算了,怎么还什么事都要指指点点的,就好像没了他自己就什么都不会做了似的。
他要是真能帮上忙自己就不说什么了,他明明帮不上忙还要跟他摆院判的架子,这自己可就忍不了了。
他不是说这丹方上有几味药有问题吗,既然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要是解决不了就把这事告诉龙椅上那位,求那位来解决,这事总这么托着小事也变成大事了。
然后他就发现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一个德行,都看不得有人比自己好。
指出问题的时候那叫一个快,解决问题的时候那叫一个慢,从楚院判到徐太医,从徐太医到李太医,他们都说要把这事告诉龙椅上那位,到现在龙椅上那位究竟知不知道这事他还真不清楚。
和他们相比,那位尤副总管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至少他说要把这事去跟怡亲王说,然后就真去了。
最后这事没说成不怪尤副总管,谁让怡亲王来一次是为了打架,来第二次还是为了打架呢,别说尤副总管了,就是换了他在那儿,他也是不敢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