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零七天
第四百零七章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零七天
小谭子一问三不知,苏培盛却是问什么答什么,秀玉看他那架势,好像就想让胤禛多问他几句似的,明明是他犯了错,他瞧着倒像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这就有意思了。她被小谭子气得不轻,原本没打算听苏培盛在说些什么,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对这事感兴趣了,她倒要看看苏培盛能说出什么来。
秀玉不知道的是,她的感觉是对的,苏培盛的确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他从见那位尤副总管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跟这人以后无论如何都合不来,也就懒得同他拉进关系了,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共事着,他就觉着挺好的。
他真正厌恶上此人,是因为这人笑话他那小徒弟,说他是螃蟹。
他那小徒弟拿了好吃好喝的来孝敬他,这人吃味儿就算了,还一口一个螃蟹螃蟹的叫他那小徒弟,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雨骤姑娘笑话他那小徒弟是螃蟹,那是她那还小不懂事。
再说了,就雨骤姑娘笑话他那回,他的确像螃蟹,人家也没冤枉他不是。
雨骤姑娘也不是成心要笑话他,就笑话过那一回,还又是赔不是又是送吃的的,要不是尤副总又提起这茬,他还真想不起这事了。
雨骤不懂事,那是她还小,这位尤副总管都多大了,他能不懂事吗,任谁都看得出他这事不怀好意,自己没当场给他难堪已经够给她们面子了,难不成还指望他二人关系能好起来吗?
当然了,他厌恶这人的原因当然不止这一个,这人最让他厌恶的,就是他明明腹内空空,却要装得极有学问,不仅好为人师,还事事都要指手画脚,好像没了他乾清宫就要乱了似的。
他这么好为人师,怎么就没人肯拜他为师呢,他没徒弟是自己肚子里没货,跟自己有何干系,他凭什么来笑话自己的小徒弟呢。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人的品性要不是他师父是佟佳皇后身边的旧人,他根本到不了御前,更别说做这个副总管太监了。
他其实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为何佟佳皇后身边的旧人那么多,万岁爷偏偏就选了这个姓尤的。
他如果是佟佳皇后身边的旧人,那自己一定敬着他,可和佟佳皇后有关系的是他师父,他又算哪根葱呢?
自己没把他的身份看在眼里,他却是仗着这身份做了不少事的,当然,这些事都是背着万岁爷,且自己不在时做的,别说当着万岁爷的面了,就是自己在的时间他也是不敢放肆的。
他对这人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不服气,他不服气他一个跟在万岁爷身边几十年的,怎么就比不过一个跟在万岁爷身边几年的人了。
这人要是真能在其位谋其职也就罢了,偏偏这人只知道知偷懒耍滑,做事拈轻怕重,这要让他心里怎么能服气呢?
他把去八爷那儿的差事让给这人之前可不知道八爷那儿还有个小许大夫,,他要是知道,这差事他就不让了。
他要是没猜错,这位尤副总管怕是要借此向他发难了,他又不蠢,当然不会傻等着,他不仅不会等,他还要先发制人。
他从前不去招惹这人,这人的心思还能藏在自个儿心里,这次他不过是让这人搬了搬东西,这人的心思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了。
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倒是还能看,看自己那小徒弟的眼神是真不能看了。
这人就差把要收拾小谭子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这人想收拾他那小徒弟就要收拾,把他这个做师父的放哪儿了,真当他会袖手旁观不成。
这人想收拾小谭子,他就让这人连小谭子的人都找不到,看这人急不急。
他把这人留在宫里,打的就是他会忙中出错的主意,从前有他在前头顶着,这人偷懒也就偷了,这会儿他来了这圆明园,他倒要看看这差事他到底能不能胜任。
被留在宫里的可不止这人,还有雨骤那丫头呢,坤宁宫不出事还好,坤宁宫要是出事了,这人和雨骤可就对上了,到时候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住雨骤那丫头,为了给尤副总管一个教训,也只能委屈这小丫头了,大不了这事过后让她打小谭子几下出出气好了。
要是没有小许大夫这事,万岁爷也许还不会这般生气,是他想着与其受二茬罪,不如一次受了算了,这才干脆把小谭子给带到圆明园来了。
皇后娘娘没让小谭子来,他这算是自作主张了,做的还是皇后娘娘的主,就算没有小许大夫这事,万岁爷怕是也要生气的,再加上小许大夫这事,万岁爷就不是生气,而是震怒了。
皇后娘娘要是不来,那就说明皇上没把这事往皇后娘娘头上想,她要是来了,那就说明皇上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了,那他确实跪得不冤。皇后娘娘不来,他只要什么话都不说,皇上怕是还真不会把他如何,皇后娘娘来了,他就得开口了。
不过他还真不能什么都说,他只会说他只是因为看那位尤副总管不顺眼,所以想给他点教训,别的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知道他没说的这些事皇上想查是查得到的,他赌皇上不会为了尤副总管查他,赌赢了自然好,赌输了,那他就只能认了。
他是给尤副总管挖了个坑不假,可他又没有把尤副总管推进去,要不要进去那是尤副总管自己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不往坤宁宫去,实在得去,不对雨骤她们指手画脚,他就掉不进坑里,他要是欺负人家小姑娘,摆他副总管太监的架子,那他就非掉坑里不可了。
胤禛今日叫秀玉来此的确是因为他猜中了苏培盛的心思,秀玉这个主子不在,两个能管事的太监不在,就连齐嬷嬷都不自在,要是换了他是苏培盛,他也会在这时候对自己的宿敌下手。
他要下手,是他的事,他大可以选别的时机,选别的地方,他选在这个时间,又选了坤宁宫,就是不行。
要不是还没人来报坤宁宫出事了,苏培盛又岂会跪在此处,自己早就让他跪到外头去了。
他不是要教训手底下的人吗,那自己教训教训他,应该也是使得的吧。
他知道苏培盛不是看尤副总管不顺眼,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小尤子靠着师父就能做副总管太监而其他真正有功之人却不能。
要是换了旁人这样,这人早就被自己打发了,偏偏是苏培盛这样,自己还真得给他透透风。
不过这风也不能透得太多,所以他只跟苏培盛说了一句,这人他留着有用,别的就不肯说了。
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破例了,苏培盛要是还不知道见好就收,那不管坤宁宫出不出事,今日这顿板子他都是逃不掉的了。
苏培盛要是今儿真挨了板子,他还真得让小谭子在边上好好看看。
都这样了,小谭子要是还看不出他师父挨板子和他也有关系,那他这个坤宁宫的副总管太监怕是要卸任了。
苏培盛呢,他折腾这么久,其实就为了亲耳听皇上告诉他,为何要重用这位尤副总管。
他其实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对他说实话,可他总要试一试,万一呢,万一皇上能跟他说实话呢,那他不就赚大发了吗。
一顿板子,换皇上一句实话,这可太值了。
要是旁人听了皇上这话,怕是就真信了皇上留着他是因为要用他了,不知为何,他觉得此用非彼用,所以他并未追问而是跪在地上等着领罚。
他以为他坑人都坑到尤副总管身上了,虽然还没坑着,可今日一顿板子怕是跑不掉的,结果还真不是,皇上是罚他了,不过没打他板子,只让他在此处跪到天黑,然后他就能回自己的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