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二十五天
第四百二十五章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二十五天小章子看小许大夫磨磨蹭蹭的样儿其实还挺嫌弃,他一直觉得小许大夫挺奇怪的,这人没多少积蓄,租的铺子小了点,这不奇怪,怪就怪在这铺子都这么小了,这人还要摆三张椅子在铺子里。
尤其是那张最大的,他虽没坐过,可他估摸着那把椅子怕是得不少银子才能做得,也不知这人开了这么久的医馆,有没有把这钱给赚回来。
这铺子本就不大,放上这三把椅子之后就更显得小了,反正他是不会进这样的铺子去瞧病的。
他这么想,百姓们好像不这么想,这家医馆虽算不上人来人往,生意却能算得上不错了。
刚开始他以为这是这位小许大夫医术高超的缘故,后来给他看守的那位爷请大夫的次数多了,他才看出来点门道。
百姓们都到这间小医馆来瞧病,除了小许大夫医术的确不错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似乎十分喜欢这个多出来的那一把大椅子。
后来他想了想,觉得用喜欢这词其实不对,他们对这把椅子,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受用。
毕竟别的医馆里是不可能给他们备这么大一把椅子的,别的医馆不是没有椅子,但最多也就两把,一把大夫坐,一把要诊脉的病人坐,在别的医馆病人能不能坐还要看大夫的意思,哪像这儿,就算不看病,实在走不动了来歇歇脚都行。
反正这把大椅子是放在角落处的,又不影响什么,只要大家觉得这人的确能往那上面坐,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他来这儿也好几次了,每回都看见那把大椅子上坐着人,他看这些人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居然也会跟着松口气,也真是怪了。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对,可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位小许大夫此举有些收买人心的意思,而且他还真收买着了,不然就他这间小医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呢
提到收买人心,他就又想起他看守的那位爷了,论收买人心,这位爷在他们一众兄弟里怕是真能排第一的,这位爷要是知道有人能用一把椅子就收买到这么多人心,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模样。
不过他再气也没什么用了,他人都要没了,气不气的,又有谁在乎呢,小章子想。
小许大夫自然是猜不到小章子在想些什么的,他要是知道,他免不了要感叹一句,宫里出来的人到底不一样,揣度人心那叫一个厉害。
他之所以大费周章让人做了这么一把椅子,除了想让来瞧病的百姓们多一个能歇歇脚的地方,还想借着这把椅子跟这些人搞好关系。
他师父之所以丢了命,就是因为他们才刚到那个小地方不久,别说站稳脚跟了,就连那儿谁能惹能不能惹都不知道,兵痞找上门来闹,自然是没人敢站出来帮他们的。
在这儿就不一样了,同样是初到此地,该见的人他见过了,该打点的他也打点过了,终归是多了些底气。
不过他也知道想在此地把医馆长长久久的开下去,光靠这几个人是不够的,他要靠的,还是此地的百姓。
他要真想收买人心,大可以赠医施药,可那样就把同行给得罪了,他不敢。
他其实还可以跟他师父学,刚开张的那几日只收药钱,不收诊金,他也的确学了,不过他很快就发这个法子行不通。
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小地方才多少人,河北有多少人,这赔本买卖再做下去,他就要动用家底了,所以他刚开张没几日生意就不怎么样了。
还是他夫人提醒了他,他才想起还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招揽生意的。
他开的是医馆又不是饭馆,还真不能到大街上去吆喝,他想了想,觉得这不失为是个好法子,这才让人去做了这把椅子。
要不是赶时间,他都不会用榉木,毕竟他是打算用这个来留住客人的,当然是越舒适越好,不过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现在他想的是,还好没用什么名贵的木料不然他多亏啊。
他总觉得上次他还能回家是因为老院判的缘故,这次就算老院判还在恐怕也不行了,这次他怕是真要靠他的客人们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他说几句公道话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是真觉得挺奇怪的,那位爷前几次清大夫是个什么阵仗他是知道的,怎么这回就只派了一个小太监,还点名只找他,弄得他心里挺没底的。
这是因为老院判在所以觉得不用请那么多大夫,还是那位爷当真要不行了,请不请都无甚区别了,老院判想着能少连累一个就少连累一个,所以就只请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这事除了可不止他觉得奇怪,还有好些人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些人就是允禩院子里除了小章子之外的所有小太监。
他们发现里头那位爷大口大口的吐时是真慌了,尤其是吐到后来这位爷是真吐血了,他们就更慌了,要不是还有一位总管能站出来,这院子怕是要乱了。
他们虽然慌,但谁都没忘了要去请大夫这事,要不是他们自己不能定下该由谁跑这一趟,他们也不至于慌成这样。
现在有人站出来了,他们自然也就慢慢镇定下来了,最后去请老院判的,还是他们这些人里跑得最快的那一个。没去的小太监们想的是,看这样子,他们怕是又要去请大夫了,不过这事他们都已经做熟了,所以是绝不会再慌的了。
别说去医馆请大夫,就是去这几位大夫家里去请,他们也是能请到的,都这样了,他们还慌什么呢?
有人去请老院判了,他们终于想起这么傻站着也不是回事儿了,有人去扶那位爷,让他试着靠着枕头坐起来,有人去开始清扫地上的秽物,有人去煎老院判开的药,还有人去烧热水,虽然不知道烧了用不用得上,有备无患不是。
大家都有事做,就只有一个跑的最慢的小太监还没找着事做,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非要找点事做,愣是把那位爷洗脸用的盆子拿起来然后放地上了。
这位爷的病又重了,这院子里的人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虽然比平常快了不少可都是轻声细语轻手轻脚的,就怕会吵着这位爷,惹怒了他。
这人可倒好,也不知他是把盆子拿到手上之后才想起不该这么做还是把盆子放到地上时才想起来的,那个盆子与其说是被放到地上的不如说是掉到地上的,也就是这位爷这会儿没空理他,不然他怕是要倒大霉了。
这盆儿在这种时候拿出来吉不吉利先不说,这东西一拿出来就显得他们有多嫌弃这位爷,嫌弃他把这地儿吐脏了似的。
天地良心,他们哪里敢嫌弃这位爷,没看这位爷还在吐,他们却像没看见一样在收拾吗,都这样了,还要被说嫌弃这位爷,他们真是要大呼冤枉了。
这人脑子不清醒是他一个人的事,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只要他们反应快些,是能立马就把这东西捡起来的,可谁又能想到有人能傻成这样呢,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东西已经脏了,要怎么捡呢。
这东西捡起来吧,恶心,不捡起来吧,老院判一会儿来了他们怕是落不着好,这么一看,这东西捡不捡还真得看床上这位爷的意思。
这么想着,屋子里的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去看这位爷,试图从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还别说,他们还真看出了点东西,他们绝对没听错,这位爷的确是笑了,虽然这笑声极为短促可他们都听见了。
这种时候,这位爷竟然笑了,他们可不觉得这位爷是觉得这事好笑所以才笑的,看来这事不是他们能沾惹的,他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至于已经沾惹上了的那位,他们也只能对他说一声自求多福了。
旁人都能走,就只有把盆放在地下的这人不能走,他本来就已经够害怕的了,床上这位爷一笑他就更害怕了,他知道他这次是闯了大祸了,哪里还敢走,他不仅没走,还抢了那在清理秽物的小太监的活计,蹲下`身子清理起了地上的秽物。
他原本以为自己抢了这人的活儿这人多少要说点什么,结果这人二话不说就让开了,起身就往外走,就好像那外头院子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在等着这人去做似的。
他很快就知道这人为何会走得这么干脆了,因为这活计是真不好做,他又不知道这位爷什么时候又会吐,想躲都躲不掉,他都做好了硬生生受着的准备了,结果这位爷虽然还在吐,还真就没吐到他身上。
他身上还没被吐脏,他原本是该松一口气的的,可他这口气却怎么都松不下来。
他总觉得这位爷之所以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能顾得上这事是有目的的,可他又猜不出来这位爷的目的是什么,这让他怎么能不紧张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