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过来。身心好像都变得异常愉悦……
青时,过来。身心好像都变得异常愉悦……
那是一名女修。
她一头白发长至脚踝,身上穿着一件极其简单的纱质法衣,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红眸似血,脸上却带着与样貌极其不符的慈祥笑意。
千鹤楼那些正在赶来的高阶修士中,有人已经识别出她的气息,顷刻间流下冷汗。
在场的合体期修士也有数人,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提前感知到女修的到来。
这意味着,她的修为和场上这些人已经不在一个层次。
千鹤楼的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女修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奇妙的氛围,她从半空中缓缓走到礼台之上,眼中带着几分如孩童般的好奇,对千鹤楼三位长老扫视了一圈。
接着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千鹤楼楼主,叫了一句:
“师兄。”
楼主愣了一瞬,眼神微动,似乎有许多情绪,然而最后他只扬起一个儒雅的微笑。
“你出关了。”
“嗯。”女修点点头,之后转头看向身边的魔尊。
她身形高挑,魔尊原本只比她高上半个头,然而加上此时脑袋上的骨质长角,这会直接高上一尺有余。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语气淡淡地感叹:“你又长高了。”
那原本还在众人面前霸气侧漏的魔尊闻言,脸上的笑容已经可以用憨傻来概括,他就像终于等到了主人的大狗狗,身后长长的尾巴左右摆动,几乎快要甩成螺旋桨。
“师尊。”大师兄叫了一声。
玄天宗的众人此时也围了上来,个个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神情。
“师尊。”
“师尊,下午好呀。”
“许久不见,你们也长大了。”女修看着众人的表情,简直就像看见了果实成熟的农户,欣慰而慈祥。
玄天宗这边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然而千鹤楼的几位长老修士此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是身受重伤,还在闭关吗?”富态长老喃喃自语。
东方族长脸色阴鸷。
两个千鹤楼的弃徒就算在外成立了宗门,原本宗门也谅他们掀不起什么波浪。
谁曾想,后来这宗门的弟子竟然赢了玉儿,还跟他打赌,把人骗了过去。当时族内及宗门长老们都忌惮女人的实力,才没有和玄天宗彻底撕破脸皮。
近些年来,宗门多方打探,终于确认女人自从离开千鹤楼,这数十年来,始终在闭关,只是极偶尔短暂出来活动。由此宗门推测,她定是之前在叛逃时的交战中元气大损。
如非已是强弩之末,那她收了这么多徒弟,为何平时都是魔尊代为管辖?
长老们一直认为,女人短时间内不可能出手,只有一个处境尴尬的前任魔尊,在人族修士面前,举止也不会太过强硬。
用玄天宗的众人来威胁和玉也正是基于此种推测,宗门当然不可能真的对玄天宗众人痛下杀手,然而和玉是极具责任感的性格,如果觉得因为自己拖累了旁人,定会遵照宗门所言,回到千鹤楼内。
......原本的计划应当是这样,谁曾想那个女人竟然突破了。
“族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富态长老向他传音。
东方族长脸上阴晴不定,他思考片刻,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你们能察觉到她的修为吗?”
“察觉不到。”
“那就证明......她已是渡劫期。”
***
渡劫期,在当世之中乃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如无机缘,寻常修士,往往一生也只能止步合体期。
女修如今连一丝一毫灵气都未外泄,证明她已经到了灵神圆融的境界,再往上一步,就能触碰到天下大道,继而飞升。
富态修士走了过来,态度恭敬,对女修行礼。
“云霜宗主,刚才我宗长老因家事与贵宗弟子起了争执。长老向来对子孙后代严格,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方才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宗主海涵。”
云霜有些奇怪:“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富态修士额头流下两滴冷汗:“宗主真是说笑了。”
当年她还在宗门时便一心修炼,对身外之事毫不关心,也就是后来意外捡了个徒弟才开始有了几分人样。
众人皆知,她对自己的徒弟极为在意,在当下这个节骨眼赶来,怎么想都是因为五徒弟和小徒弟的事,才出山护短。
大师兄见状,来到师尊身边,附在她耳畔低语。
云霜听着,时不时点头。
在几人身后,叶青时和秋丝雨见此刻打不起来也,放下了戒备,两人悄咪咪地讲起了小话。
秋丝雨:“师妹,你说师尊今天出关是为了什么?”
叶青时一副已经看破了真相的样子。
“我听大师兄说,他离开时给师尊留了书信,这怎么想都是师尊正好出关看见了信件,上面说我们过来参加比赛,她见宗门内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想来凑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