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好,我说的。
他一点也不好,我说的。
常则看着廖思诚,他读不懂这个笑的含义。
“搬完了?”他声音干涩。
廖思诚轻轻点点头,回道:“差不多,没来得及怎么收拾。”
常则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
他就知道,肯定要他帮忙的嘛。
——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着茶几上摊开的数学卷子。
常则盘腿坐在地毯上,t恤领口歪斜,露出半截锁骨,后背靠着沙发。
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廖思诚的笔迹。
这人讲题时喜欢用红蓝两色标重点,蓝的是公式,红的是常则必错的部分。
"懂了没?"廖思诚合上教材,向后靠在沙发上。
他换了居家服,黑发微湿,没戴眼镜,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不算柔和,鼻梁在半张脸投下的小块阴影,衬得轮廓更深。
常则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别过脸:"…嗯。"
讲个题而已,靠这么近干嘛。
他抓起可乐灌了一口,随后将冰凉的铝罐抵在发烫的耳根上。
常则随口一说:"今天训练,三班那体育生又找茬。"
"赢了?"廖思诚低头收拾着桌面,很配合的搭话。
"废话。"常则嗤笑一声,膝盖无意识顶了下茶几。
"老子让他半秒都输不了。"
…廖思诚忽的捡出一张草稿纸,上面是他出给常则的一道题。那是一道不符合常则水平的竞赛题。
但是廖思诚说过,常则的思路很好,可以试试。
“这题你再做一遍。”
常则啧了一声,抓过草稿纸重新算,笔尖划得纸面沙沙响。
廖思诚也没催他,顺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那是常则的。
"喂!"常则擡头瞪他。
"怎么了?"廖思诚神色自若,喉结滚动咽下那口可乐,唇角沾了点水光,"你刚才自己说‘随便’。”
靠……
常则憋了两秒,憋出一句:"…算你的。"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车鸣笛,城市的夜晚并不安静,但房间里却莫名有种奇怪的安宁。
常则写完最后一步骤,把笔一丢,整个人往后一仰:"今天体育课跑圈,老许突击测了一千,那胡惟一喘的跟条狗似的。"
廖思诚轻笑一声,将视线从纸张上收回,侧眸看向常则:"裴晓徊没等他?"
"等了啊,"常则抓起炸鸡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不仅等,还给他递水,跟伺候祖宗似的。"
廖思诚不知怎么的来了兴趣,微微凑近:"他俩最近总这样?"
常则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廖思诚语气平静,重新坐回去,但眼睛微微弯起,像只偷到鱼的猫。
常则虽然觉得他问得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胡惟一那傻逼天天骂裴晓徊‘假正经’,结果自己外套忘带还借人家的穿。"他嗤笑一声,"穿就穿吧,还嫌大。"
廖思诚突然笑出声,肩膀轻轻抖动,眉眼舒展开来,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常则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觉得手里的炸鸡不香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俩关系挺好。"廖思诚忽的擡头说道。
"谁?"常则微微一愣
"你和胡惟一。"
常则哼了一声:"那小子欠揍。"
廖思诚没接话,他点了点头,催促着常则快去洗澡睡觉。
…常则刚冲完澡,头发还滴着水,手机就在茶几上震了起来。
屏幕上跳着「孟女士」三个字,他盯着看了两秒,才抓起手机推开阳台门。
夜风裹着楼下烧烤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他胳膊搭在栏杆上,按下接听键:“喂。”
“小则?”孟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轻轻的,像她这个人一样,“吃饭了吗?”
“吃了。”常则闷着声,不知道该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