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右诚心事重重的登机，座位靠窗，他实在太累了，睡梦中全是苏清清不开心的样子，这让他睡得不安稳。他的心没能和苏清清分离，飞机穿越云层的那一刻，右诚从睡梦中醒来，头靠著椅背，望向机窗外的刺眼的阳光——他从来没想过，回家的心情会这么沉。
七天前，他是带著满心期待抵达上海的。陪她去了海城，见证了他和家人相认。跟他去上班的地方，和她同事的相处。为她签订了购房合同······
他以为——这趟旅程，是一场顺利的启程。
姑妈看到他时眼神温柔，同事间的友爱互动，他们灵与魂的结合······
他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他曾在旅馆洗手台前，看著镜中略显疲倦的自己，喃喃地说：“再撑一下，再努力一点，五月就能带妈妈来提亲，拍婚纱照，这一切会很圆满的。”
可那一通电话——一梦的语气、他的沉默、清清的背影。
飞机降落时，他感觉心口像压了一块铅。
她没有回应他那几则长长的简讯，只回了一句：“右诚，谢谢你给我的这个春节，我珍惜与你的遇见和相恋。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句话像是一封结束语，一个人轻声关上心门时会说的话。
他知道她的个性，宁愿自己受伤，也会成全别人走得坦然。她不会责怪、不会质问，只是悄悄的退场。
右诚走出入境大厅时，外面阳光普照，热气腾腾，他外套脱掉，毛衣脱掉，热的让人抓狂。
台北——上海
两个季节的气候，两个伤心的世界······
取了车，开出停车场，他没有急著回家，而是绕了一个远路，他想找一个地方跟苏清清说说话。
他忽然想起她撒娇的模样，靠在窗边说“右诚，你是我的梦吗？”
而他曾经答应：“不，我是你的梦想”
可现在，是不是又让她失望了？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急了，是不是她根本没准备好要和他走那么远。
抵达家门口，妈妈开门，看到他拎著大包小包，却眉头深锁，问：“怎么啦？旅途不顺？”
右诚挤出一抹笑：“没有啊，明天要回公司了，我去整理一下行李。”
他走进房间，把行李放在地上，手机萤幕还亮著她那封简讯。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握著手机，仿佛她的声音还留在指尖——柔软、温暖，却那么远。
右诚提著行李、拎著一袋又一袋的伴手礼走进家门，夜晚依旧温吞，卧室的灯一亮，熟悉的空气立刻包裹住他。
母亲听到声音从房里走出来，看见儿子满手礼物，不禁笑著说：“怎么买这么多”
右诚点点头，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轻轻把袋子放下，换了拖鞋，走进客厅，一边说：“这些是她的哥哥给您的，他们说欢迎您去走走。她送你一个单肩包，说希望您喜欢。吃的，还有几样是我要带去公司分享给同事的。”
母亲端详著他的神情，见他虽然话语平静，但眉头却微蹙，整个人像是从热恋中的男孩，瞬间跌落进一种沈静而疲倦的成年状态。她忍不住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旅行不顺利吗，你和女朋友吵架啦”
右诚摇摇头，把身子靠进沙发，仰望著天花板说：“没有……没吵架。“
母亲沉默片刻，又试探著问：”那她呢？她还好吗？“
右诚低头，看著手里空空的杯子。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地说：”她很好……她应该比我还懂得放手。“
母亲皱了皱眉，感觉出他的沮丧与纠结，但见她不愿多说，也只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回来就好。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公司？“
”嗯。“他点头，声音低沉，”明天一早就去。我会回到工作轨道上。“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只是从上海回来那么简单。他知道自己把心的一部分，留在了陕西北路、留在了浙江中路、留在那间四面白板的旅行社里。
清清说”如果我们从未见面“，语气那么轻，却像一把刀。他知道她不是生气，只是太心痛——那比愤怒更让他害怕。
他望著窗外台北的夜色，心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他不是一时的热情，而是真的、真的想把未来给她。
他拿起手机，又翻看了一遍苏清清回复的讯息：
“右诚，谢谢你给我的这个春节，我珍惜与你的遇见和相恋。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盯著这几行字很久，心像被温柔又残忍地撕裂。
他太熟悉她的语气了——那不是生气，是道别。她总是这样，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早已为对方背负了所有情绪。她宁愿自己受伤、躲起来舔伤口，也不愿让别人承担一丝负累。
但右诚不想就此放弃。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爱，与过往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同——不是依赖、不是补偿，而是一种想要「给予」的欲望。他想给她一个家，给她安全感，给她从未拥有过的平静与信任。
～～～～
而在千里之外的上海，苏清清坐在回家的公车上，看著手机编辑讯息：
“我们说好的不会见面，就当你和我从未接触过。但我依旧爱你，不会把爱再给别人。”
她盯著那行字，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后面那句删掉了。
她想，他们拥有了3个半月的爱情。爱，来的快，痛，或许也会去得快些。
她想，在自己未曾坦白过小宝的存在之前结束了他们的爱情，或许对他的伤害会小一点。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只是这一次，已没有再见的资格。
她孤单的提著行李，打开房门，沈嘉民并不在家，对呀，下午4点他怎么可能在家呢，他不是行尸走肉的在麻将台上吗？
她决定整理好了行李，再去看小宝。苏清清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看到满箱子都是右诚给她买的衣服，鞋子，甜点······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