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选择保护你
因为这几日比较忙的缘故，厉惊辰几乎是睡在书房的。 所以这几日他除了偶尔吃饭会来问心苑，还真没在问心苑久留过。慕离焰自然也就下意识地以为，厉惊辰又和以前一样每天来她这里吃个饭就走了。
谁知她这个“以为”还没持续几天，厉惊辰又这么理直气壮地留在了她的房间里睡觉？
“我在你这里睡有什么不对的吗？”
厉惊辰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反而顺势坐在了床上，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快点，早点休息，明日好早点起床。”
慕离焰眼睁睁看着厉惊辰就这么顺理成章躺到了她的床上，而她碍于厉惊辰身上的伤势，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你说气不气人？
无奈之下，她狠狠地瞪了厉惊辰一眼，也脱掉外衣躺回了床上，顺便扯了扯薄被，轻哼一声对他说：“睡觉可以，不许动手动脚，记得离我远点，不然小心我手下不留情。”
“好好好。”厉惊辰无奈地笑了笑，顺势伸出胳膊把慕离焰往自己的怀中搂了搂，“自己的夫君还这样防着，这是哪里的道理？”
刚说了不许动手动脚就来搂她的腰，这人的脸皮是不是有点厚？
慕离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顺了厉惊辰的意思，窝在了他的怀中。
大祈福说来是集体活动，实际上并非端阳节赛龙舟那样有组织性的，说白了还是各家各户零散着上山祈福，去的也都是自己相熟的寺庙。
只是发展了这二十余年之后，大祈福莫名其妙多了个规矩，那就是上元曦山的时候不能走小路，为表诚意，得走山前的大路拾阶而上。
大路虽然名为大路，但实际上因为建在山坡上的缘故也就不到两丈宽，而大祈福的时候要那么多人前往祈福，自然是越赶早人越少。
而这种人人赶早的习惯不知从哪一年起演变成了“祈福越早越灵验”的说法，而且渐渐成了不成文的风俗，所以便形成了一个越来越赶早的怪现象。
也因为如此，慕离焰醒来看到天边的鱼肚白时，不由怀念起自己小时候来——那时候明明还能正常睡、正常起，谁知道后来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醒了？”
厉惊辰显然已经醒了，慕离焰歪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是第一次去参加大祈福吧？居然还能醒来这么早。”
厉惊辰倒是不以为然：“你忘了？上朝的话，大概也是这么个时间。”
“也对……”慕离焰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额角。也难怪这具身体这么早醒过来也没觉得困了。
虽说她是沈沐漓的时候没有上过早朝，但对于原本的慕离焰来说，上早朝倒是一件经常的事情。
早起的不止是他们，府里的下人在这个时间点基本上也都开始活动了，就连对这个时间不习惯的琴韵、纹音，还有已经回来的怜之都被暮岚提前叮嘱过，一早也纷纷起了床。
有她们四个伺候着，厉惊辰和慕离焰很快便收拾停当，换上了一身相对正式的衣服。
早饭会在郡王府的元曦山别院吃，所以两人连同琴韵四个梳妆完毕便往前院而去。
每次大祈福，但凡去参加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要走正门，就连黎老夫人这种特殊情况的，都要从天养居和郡王府之间的小门穿过，然后走峥南郡王府的正门出去。
而郡王府的大门外，会有王府的制式车驾等候着他们。
峥南郡王府的车队几乎是赶着开城门的同一时刻到达城门口的，尽管如此，他们出发的时候，也已经有三户人家排在郡王府之前了。
不过这种时候并没有身份低下之人就该给身份尊崇的人让路的说法，所以郡王府的车队也只能排在后面跟着一起出门。
只是出城的时候不能超过去，谁也没规定路上不能超过去。
黎老夫人素来自视甚高，又极为讲究，当然是要争这个第一个上山的名头。
再说前面那三家都只是普通的官员，凭什么挡在峥南郡王府的前面？
黎老夫人怀着这种想法命令府里的车夫们加快速度往前赶。
官道足够宽，他们要超过去，前面的人也拦不住，况且明知他们是峥南郡王府的人，前面那三家也不敢拦。
也正因为如此，峥南郡王府的车队便成了第一个到达元曦山脚下的车队。
上山的时候，黎老夫人是带着冯嬷嬷、大丫鬟烟月走在最前面的，她们的身后是另外两个天养居的健壮仆妇，跟在黎老夫人身后自然是为了防止她失足出现意外。
而他们的身后，便是带着琴韵四人的厉惊辰和慕离焰。
走在上山的台阶之上，慕离焰难免有些感慨。
三个月之前，她在这里第一次见识到了厉惊辰那种杀人杀到眼红的样子，她还是后来才知道的，那种状态有一个名字，叫“血引”。
那是她嫁入峥南郡王府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濒死，也是第一次接触杀不死的人，同样的，更是第一次接触到厉惊辰的秘密。
那时候厉惊辰还会忍不住对她下手，如今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那时候当真是微妙了许多——说是朋友或者合作伙伴，明显要比之更加亲昵，可若说是真正的夫妻，好像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而且……
看到一旁厉惊辰的侧脸，她便不由自主想起来那一天他们遇刺时的经历，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他们脚下整整齐齐的青石台阶上都铺满了血色，似乎脚下光洁平整的石板上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一样。
一想到这些，慕离焰面上的表情便有些微妙了。
那日她后来被厉惊辰打晕了过去，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们带下山的，但是当时要下山的话，必然是要踩着那一地的鲜红路过吧……
相比于在元州府路上那一次，这一次的记忆明显要更加鲜明、更加深刻，最主要的是，当时那次他们的马车直接绕道而行了，但第一次遇刺的时候明显不能绕道……
厉惊辰看到慕离焰的表情之后，往她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想什么呢？”
慕离焰轻咳了一声说：“还能想什么，自然是响起了上次在这里的经历。好奇问一下，我那日昏迷过去之后，是怎么下山的？”
厉惊辰理所当然地开口：“我抱着你，轻功下山的。”
“那还好……”慕离焰明显松了一口气。
想也是，厉惊辰不抱着她就只能琴韵背着她了，而且不轻功下山就得踩进那些鲜血里面了。不过……
她突然眯了眯眼睛，偏着头看向厉惊辰：“你是说，那日你是轻功下山的？”
厉惊辰一脸的淡然：“自然，那日情况紧急，况且即便是我，也不想淌那一趟尸山血海，非用轻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