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她已经死了
来人不是别人，是离刃。 慕离焰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轻咳了一声立刻掩饰道：“谁说我哭了？只是被迷了眼而已。”
“那不还是哭了？”
离刃一点没留情地揭穿慕离焰，甚至还妄加猜测了一番：“你不会，是因为他们要走才哭的吧？”
这话说得，慕离焰都忍不住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甚至还反问道：“你不会是因为要看我哭才过来问心苑的吧？”
离刃没想到慕离焰会回怼，不由愣了一愣。
那一瞬间的愕然，倒是和当初的沈沐洵没两样了。
慕离焰看到他那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就是扑哧一笑，然后一撩衣摆坐在了椅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离刃：“你是想来和我谈一谈的吧，去，把门关好，我已经让琴韵在外面守着了。”
“哦……好……”
还在愣神的离刃几乎是用十分乖巧的语气应了下来，然后转身关好了正屋的房门，就这么乖乖站在了一旁。
慕离焰见他的反应简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浮现在了面上。
不过她还是敛了笑意，把自己的意思给离刃说明了一下：“你想找我谈什么，想问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一点，但我要事先给你说明白，那就是有些东西我可能不会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瞒着你。”
离刃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慕离焰微微摇头说，“有些事情，我甚至没有对厉惊辰说过，不仅因为那是我自己的秘密，也因为有些事情根本说不清楚。所以，你想刨根问底，怕是不可能。”
“我是说……”离刃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清楚？就算你骗我，我也不一定知道。”
看到他脸上那令人熟悉的疑惑，慕离焰轻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是你问的，所以我肯定会说清楚。你在那里站着做什么？我又没罚你站着，坐。”
慕离焰说着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不管怎么说，即便不能相认，但能和弟弟这样自然地相处、交谈，对她来说还是挺好的一件事。
唯一遗憾的便是，不管是因为师父的话而感伤，还是因为弟弟的反应而会心一笑，这种悲喜，她都无法与他人言明，只能自己体会。
离刃不太懂为什么慕离焰会一直笑，更不明白为什么每每她笑起来都让他觉得熟悉。
犹豫了一下，他坐到了椅子上，之后斟酌着问：“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去过京郊的废弃军营？”
慕离焰眨了眨眼睛，垂眸问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去祭拜过沈家吧？”
离刃的神色微微一动，就见慕离焰抬起头来看着他，正色道：“是的，沈家祭日那天，我想办法出府，为的就是去军营那里祭拜。”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只是那时候对你们都还不信任，也不知道你们同沈家的关系，还在懵懂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厉惊辰对了一掌，结果还加重了伤势。”
“若非如此，那日王府的人前往元曦山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反应不及从山崖上摔下去，当然，那样的话，和你见面就是另一种境况了。”
离刃的思绪随着慕离焰的话回到了那日两人的初遇，当时他是真的庆幸自己为了散心路过了那里，否则慕离焰就算不会出事，也只会伤得更重。
只是他想了想之后，还是一脸茫然地问道：“你居然会特地去祭拜沈家，那，你和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吗？”
慕离焰闻言眨了眨眼睛，垂下眸子轻叹了一口气。
虽说她早料到离刃会有此一问，但真正听弟弟亲口问出来，她的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她和沈家有什么关系呢？
她就是沈家的大小姐沈沐漓，她就是眼前这个人的亲姐姐啊。
只是她没法和离刃说清楚，也不能说。
她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真正的关系我无法凭几句话和你说清楚，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说。如果非要问一个结果，你就当，是我和你的姐姐沈沐漓神交已久吧，反正我也确实在舅舅那里听说过她。”
她这句话倒是不假。
薛青枫不止一次在当时年纪尚小的慕离焰面前提过他那个擅毒却又不肯用心去学的徒弟沈沐漓，还说如果沈沐漓悉心研究几年，和他联手的话，必然能帮慕离焰和慕离月解开身上的毒——这也是她如今觉得自己能解毒的根本。
而同样的，薛青枫偶尔也会在沈沐漓面前提到过他有一个小外甥女，从小体内带毒，但聪明的很，若是沈沐漓能帮他的小外甥女解毒，而小外甥女能帮着沈沐漓把夏宇溟扶上皇位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时沈沐漓正在琢磨书法，并没有把薛青枫的随口一提放在心上。
因为那时候她知道薛青枫是南楚人，他的小外甥女更是比她小七八岁。
当时她想的是，等她将夏宇溟扶上皇位之后去帮着师父研究一下如何祛除他那个小外甥女身上的毒还好，一个当时还不足十岁的小姑娘来帮她，还是算了吧……
这大概是沈沐漓的印象中，她和慕离焰唯一的交集了，甚至那时候她也并不知道师父说的这个“小外甥女”叫什么。
那时候她也从未想过，师父随口一提的“小外甥女”会是一个女扮男装背负整个王府荣誉的姑娘，更不会想到她会在死后重生到慕离焰的身上。
也许从她救下薛青枫的时候，她和原本那个慕离焰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吧？
慕离焰低眸思索着那些往事的时候，离刃则是皱着眉头看向了她的神色。
果不其然，她和姐姐一样，容易走神。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不愿意说就算了。那，我还有别的问题。”
回过神来的慕离焰微微一愣：“还有问题？额，你还要问什么？”
她以为离刃唯一关心的就是她和沈家的关系呢，原来这只是最关心的部分？
而且，这次离刃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说的神色。
慕离焰想到了几年前的他，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反而用鼓励的目光看向离刃。
感受到她的目光之后，离刃头脑一热，把刚刚自己那些犹豫全部抛之脑后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姐姐那么像？”
“不管是偶尔出现的神态、对我说话时的语气还是看我的眼神，甚至连你爱走神这个毛病都像极了我姐姐，简直就像是姐姐本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