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经历离别,无比酸涩
第71章经历离别,无比酸涩
当海伦气喘吁吁的爬上那久违的树屋床下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其实已经狼狈不堪了。身上的衣服好多处都被粗糙的岩石摸破了,并且磨破衣服之后就直接磨破了她那稚嫩的皮肤,使她的手上、手肘和膝盖,几乎是所有能和洞穴接触的地方都被擦破了。
鲜红的血从磨掉皮的嫩肉中渗出来,可海伦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一样,连休息一下都顾不上,就直接冲出了树屋。
晨光已经透了出来,让海伦可以看清楚这里还和她第一次被阿喀琉斯抗上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弹丸大的地方一眼就看个遍,根本没有阿喀琉斯的影子。
海伦甚至还到当初阿喀琉斯坐着削木头矛的地方看过,地上没有木屑了,但还留着几根半成品在那里。绕了一圈,海伦无意中看到当初阿喀琉斯给自己演示的时候掷出长矛后插在树干上的痕迹还在,只不过那棵树没有死,现在几乎将那个伤痕抚平了。
无意中伸手摸了一下当初阿喀琉斯用飞矛投掷在树上而留下的那个痕迹,海伦的心里猛然想到一句话:时间会抚平一切!
“阿喀琉斯!”海伦站在这座山的最高点,放声大喊着。她希望阿喀琉斯能够听到,能够回应她一声。可是留给她的仍然只有那些久久萦绕的回音而已。
山脚下,一个修长的身影听着回荡不息的脆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原本急行的脚步微微一顿,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高耸如云的山峰,只是山腰之上就只有一片又一片的白云缭绕,除了声音之外,那个纤瘦、娇小的影子却总是看不到了。
海伦再次从隧道里走出来的时候,天上竟然下起来雨,不大不小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盆地里被一层雨雾笼罩着,雨点打在湖面上,“噼噼啪啪”的碎响敲的海伦心头发酸。
普洱的木屋门关着,而阿喀琉斯的木屋门仍旧敞开着,海伦赶紧跑过去把他的门关上,怕雨水打进了屋里。只是再转身时,却看到了自己木屋门前地上还丢着一张白纸,那是阿喀琉斯留下的字条。
海伦心里一颤,忙跑过去想要把那张纸再捡起来,只是雨水已经完全将纸打湿了,铺在地上的时候还好,轻轻一拈就裂成了若干细小的碎片再也拿不起来了。就连那上面仅有的两个字也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呵呵,连最后的东西都没有留给我吗?”海伦想起了阿喀琉斯那已经空空如也的木屋,想起这最后碎裂成若干的纸屑,苦苦的一笑。
或许是因为整夜又整日的往返于山顶和盆地之间,早已经身软力疲;又或是被这微凉的雨丝冲刷的心都开始凉了,有些思绪淡薄;又或是再也耐不住心里的酸涩和失落,海伦一下子跌坐在门口,就那样让自己仍旧淋在雨中,就连一步之遥都无法挪进屋里避雨了。
身子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海伦侧过头就看到了还扔在一旁的蜜蜜果。原本就鲜红透亮的果子已经被雨水冲洗的分外干净,还在散发着诱人的果香。海伦伸手抓过一个,想都不想的塞进嘴里,大力的咬上一口。
“这……”然而,海伦咬一口果子之后竟然愣住了。她原本是觉得自己的心都酸了,根本就不再在乎这果子的味道,只是想要让那酸涩无比的果子拉回自己的意念,找回应有的感知。
却没有想到记忆中应该酸涩无比的果子出乎意料的甜。那种甜味就好像是一杯清甜无比的果浆,带着浓厚的香气弥漫了口中的味蕾。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成熟的果子,偏偏要在自己心情糟糕透了的时候才成熟,散发着如此诱人的清香和甘甜呢?
海伦不知道这几枚蜜蜜果是阿喀琉斯离开时,随手摘下用来压住那张离别字条的;还是他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也想要品尝一下那本应该是酸涩的果子,却意外的发现了果子成熟的秘密,所以特意留给自己的。但海伦却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都绝对是一个好的预示。不然没有理由好多年都不成熟的果子,偏偏要在他离开的时候才会变甜,而且还是甜腻无比。
想到这里,海伦的嘴角才挂起一个释然的微笑,把身边余下的几颗蜜蜜果都聚拢在身边,一颗一颗的品味着。海伦才发现:轻轻细雨、淡然山色、湖光朦胧,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更加深情,而嚼在嘴里的果子,也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甜蜜蜜了。
那天之后,普洱发现海伦的身上略微有些变化,不是沉默寡言,但却鲜少嬉笑;眼神如湖水般的清澈,但其中难掩着柔情和思念。但海伦却再也没有问过普洱关于阿喀琉斯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过,甚至都没有再提起过阿喀琉斯这个名字。就好像这个盆地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人似的。
而海伦对于剑术和咒语的学习更是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每天除了正常的三餐还由她负责之外,至于找寻食物、捡拾柴火、洗衣挑水这样的事情已经再次交给大黄和其余的几只猴子去做了。而海伦则是利用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所有时间来练习各种技能,以至于让普洱觉得,自己真的多了一个可以引以为傲的好徒弟了。
转眼之间,春秋更替又三次,海伦手里的“黑夜树之剑”都已经褪去了原本乌黑的颜色,发出了点点寒芒。按照普洱的说法,那是因为海伦的魔法和精灵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而黑夜树之剑是随着使用者的力量增加而增进的,现在已经由一把木剑,逐渐转化成了真正的利器,是一把攻而不克、又可以增进咒语力量的神器了。
“普洱,出来吃饭了。”海伦把晚饭做好,一边摆着桌子,一边大声的叫着普洱。最近普洱好像瘦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海伦特意做了些他平时爱吃的。
“嗯,来了。”普洱拄着拐杖进门,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坐了下来,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急巴巴的抓起勺子就吃,而是一直等到海伦也坐了下来,才抬头看她一眼,絮絮叨叨的念着:“以后不用叫的那么大声,我耳朵不聋的;还有,你的头发那么长了,应该绑起来再煮饭呀,我已经不止一次在饭里吃到你的头发了。还有啊……”
“行了,我知道了,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碎碎念的。你是男人,就算年纪大了也还是属于老头子的范畴,别把自己弄的跟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太似的,用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海伦白了普洱一眼,但还是放下了已经端起来的饭碗,把已经长的过了肩膀的金发拢在了脑后。
这三年来,海伦最欣慰的就是头发一直在长长,而且因为自己保护得当,又注意不再弄错咒语,所以再没有发生过头发被烧焦而不得已再次替成光头的事件。海伦估计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两年吧,当自己也到了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到达长发及腰的效果了。
呵呵,十八岁……。海伦端着碗不自觉的呆住了,眼前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次,那个人的成年礼!
猛然间,海伦的心头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有一丝特别的影像在脑海里翻腾出来。那是阿喀琉斯给自己看他的腰胯上浮现的那个黑色的、类似于战龙的图腾的画面,而那条只有在他全力激发体内的能量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据说那是作为男人拥有神力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