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说与山鬼听

说那风，冷，刺骨的寒，但却冻不僵心底涌动的柔情。

说那雪，美，肆意的飘，但却掩盖不住情人眼中流动的泪。

说那花，在绽放，芳香弥漫，但却比不及那仓皇之间的回眸一笑。

说那月，皎洁的有些冷，照着沉睡在黑暗中的山岗，像是亘古不灭的真情见证，至死不渝。

黑夜中闪亮的眼眸，像是撕碎了绝望的希望之光，总是能带给你不忍拒绝的心旷神怡。

洛花生亲吻着杨凡有些冰冷的嘴唇，紧了紧手臂，将她抱在怀中。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么。”杨凡忽然睁开眼，瞪着眼睛看着他。

洛花生摇头，睡什么睡，春宵一刻值千金，在这浪漫的风雪交加的夜晚，我怎么忍心让你安稳的睡一觉。

杨凡不禁笑了，“你这个人，真的是讨厌。”

洛花生笑了笑，用小胡子蹭了蹭她的脸。

“现在想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你的，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了你，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似乎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就不会有我。我想了很多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包括每一个细节都在勾勒，但让我逃脱不了的结局，就是生命中无时无刻都要有你的存在。”

生命这种东西，很真实，又很飘渺，可能在那么一瞬间，就会突然消亡，纵然你曾在时间长河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连这天地都可以崩碎，古今可颠倒，时间会轮回，因此，那所谓的风光绚烂，却也是过眼云烟的昙花一现罢了。

唯有那伟大的爱，始终不会被磨灭，历经风雨，纵然遭病诟，遭质疑，遭唾弃，却依旧能在时间的考验下，像是红莲一样绽放，短暂的陨落下，带来的是永久的传承，发自人心底的，不可磨灭的感情，这，就是他最美的地方。

“对于我，对于倾仙，对于亚男姐，对于所有你身边的女人来说，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害怕你死去，所有人也都为你的死亡做好了准备，这条路，注定是染血的孤独，但你又必须要走到尽头。因为在你的心里，一样考虑到了我们，洛花生所想做的，正是他的女人不想让他做的，你想拼了命的变强，保护我们，而我们，只不过是想陪你走过短暂的一程，便是这路很快就到了尽头，我们被埋葬于黄土中，也会为自己曾经存在于你的生命中而欣喜，那一段岁月，不用太久，那一段故事，不用太美，饶是漫长岁月以后你能讲起，不用说给天下人品评，只需说给山鬼听即可。”

“所以，你的苦恼，你的退缩，都没有任何意义，姜沙曼，苑冬寒，与我，与倾仙，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丧失了面对女人的勇气，当初撩我的本事呢，何以现在连自己的本心都不敢去面对，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么。”

杨凡坐起身，理了理耳边的长发。

“对于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没有人爱，而是自己爱错了人，当那个人，消失在她的眼前，影子却占满了她的脑海，渴求着归来的一个拥抱亲吻时，他却在退缩，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面对，所以说，这时候的女人，才是最痛苦的。”

洛花生沉默，眼中涌起一股酸涩，他懂，杨凡是在给他指路，不想让他在感情中挣扎，也不想让爱他的女人对他失望。

半晌之后，洛花生忽然笑了，“杨教授就是杨教授，说起大道理来，别有一番韵味。”

杨凡锤了他一下，又将他拉过来，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感觉得到，这一次你回来，有很重要的事，否则人王也不会跟你一起来，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你去做什么，我们都不会阻拦你，就算你战死，我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但是她们不一样，你不要太自私，我们的生命都很漫长，所以，你要分出一些时间，弥补些许的遗憾空缺。”

洛花生嗯了一声，伸手抚摸着杨凡的脸，“不管是一个人，还是四个人，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在你身边，对么。”

“对，执念这种东西，要么彻底抹去，要么就走到极致。”

清晨的风，逐渐安静，飘了一夜的雪花也安静下来，冬天的太阳，总是欠缺了一些什么，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吃过了早饭，洛花生来到了姜沙曼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