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71章可怕的督公大人

督公外宅还是红得太扎眼了，林蔚苒轻咳了一声：“大人，听说太上皇后薨了，朝廷下令全京城哀悼七日，咱们的灯笼和红布是不是拿下来比较好？”

“太上皇后薨了，对本座来说是好事，于天下也是好事，不庆祝一番怎么行？今日府中设宴，众人皆可畅饮畅食！”

最后一句是喊给府上的仆人听的，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朝督公大人行礼致谢。

督公大人说的声音那么大，神情如此坦荡，让林蔚苒见识了什么叫有恃无恐。

“大人，太上皇后的死……跟你无关吧？”两人独处的时候，林蔚苒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凤卿尘看向她，异瞳的金光若隐若现，带着异域的风情，又有丝诡秘。

似乎思索了良久，他才开口：“若本座说有关，夫人会怕吗？”

果然！林蔚苒心提了起来，所以他不隐藏异瞳不是大意，而是他早算好时间，除掉最大的敌人后，根本无须继续隐瞒异瞳和自己的身世了。

她樱唇张了张，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垂眸轻声道：“她是害死你母妃的人，你会对她实施报复，也是人之常情。”

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她是他的枕边人，对他在宫里做的一切却半分察觉不到，跟这样城府极深的人在一起，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他有意欺瞒她，她是否穷极一生也未必能知道真相？

若他想算计她，那她定然绝无逃脱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你不怕本座？”自从承认对她的感情后，他就刻意藏起自己的獠牙和利爪，只将自己温善的一面展露给她。

以他对自己夫人的了解，知道他真面目后，她是必然会害怕的。

他只想她生活在他为她创建的太平盛世里，一生安稳，永远见不到杀戮和恩怨。

斟酌了良久，她违心道：“不怕。”

“那你怎么不抬头看本座？”

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让她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隐瞒的可能，任何小伎俩小手段，都会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承认我怕。”她嚅嗫着，“从前我以为，你需要依仗皇上、摄政王和太上皇的力量，把太上皇后朝中的势力清除掉，才能为你母妃报仇。可我没想到，你就凭一己之力，轻而易举把太上皇后除掉了，你到底实力什么时候凌驾在太上皇后之上的？我发现看不透你，所以有点不安。”

他将她拥入怀里，安抚似的抚了抚她的后背：“本座的势力并没有在太上皇后之上，只不过借力打力，才将她除掉的。夫人无需不安，本座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只是为冤死的母妃报仇罢了。”

她仰起头，好奇地问：“既然大人会借力打力，为何不早一点报仇？”

“自然是为了将她推到至高点。”他眼眸如深不可测的黑潭，幽暗无边，没有尽头，“让她在拥有了一切、掌控了所有、一切都唾手可及的时候，迎来了无法逃脱的死亡，这样的死亡才足够让她绝望。”

杀人诛心，他都做到了。

林蔚苒打了个寒颤，愈发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可怕。

“若有天，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对付我吗？”她抬起乌黑水润的眼眸，有些怯怯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