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12章自欺欺人

“大部分都是当地妓院，姑娘们自然是送去当妓子的。少部分姿色绝佳的女子，用于贿赂朝廷官员，这些被定期贿赂的官员，朕届时会顺藤摸瓜，将他们逐一清理出朝廷。”

凤轩璃沉声道。

玉琦国开妓院是合法的，但妓院或者青楼里卖身卖艺的姑娘必须是自愿的，而且有权自由支配自己的收入。

跟张福买“货”的商家都是不法黑商家，想最大限度榨取姑娘们的剩余价值，让她们失忆无法找回亲人，只培养她们取悦客人的技能，到时候她们除了当妓子，没有其他谋生技能，根本离开不了青楼。

自然也只能沦为黑商家赚钱牟利的工具。

“若所有姑娘都换做乔装打扮后的男死士，张福的下家见了他们肯定会起疑，不如只找几个眉目清秀些的男死士易容后混进去，其他就在当地雇妓子充数，这样不容易被看穿。”林蔚苒提议道，“我这有做假守宫砂的配方，到时候让真正的妓子们点在手腕上，下家见了肯定深信不疑。”

凤轩璃露出赞许的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哪里，这是借鉴上次去金国运马时的方法……”

当时她跟凤卿尘为了参加金国祭神节，让青楼女子们点上假守宫砂假扮圣女，在神坛上大跳艳舞，把看守皇宫马场的侍卫迷得神魂颠倒，最终把他们强壮的公马都偷运到锦国，导致他们流失大量战马。

凤轩璃见她谈起跟凤卿尘一起的往事，满脸洋溢的都是喜悦和欢欣，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失去记忆的凤卿尘，跟从前的凤卿尘，不是同一个人？”

林蔚苒被问得一怔，讷讷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凤轩璃目光灼灼：“你应该知道，他现在躯壳里的是一个叫‘元神’的家伙，而不是过去跟我们一起拥有共同记忆的凤卿尘。”

“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中蛊毒了，等他蛊毒解了，就会恢复从前的记忆了。”

现在的凤卿尘跟从前是有些区别的，但不能因为他没了那部分记忆，她就觉得他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她比任何人都在意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比任何人都希望凤卿尘能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但就像凤卿尘说的，记不记得住，他都喜欢她，区别只在喜欢和更喜欢。

所以，她不再急迫地为他找到解蛊方子，让自己处于被动形势，而是善于抓住有利于他们扭转局势的机会，一点点逼张福不得不跟他们做交易，最后一定要杀这群黑商家一个措手不及。

凤轩璃淡淡道：“据我所观察，我觉得现在的凤卿尘，并不想恢复记忆。如果他一直都不恢复，你会怎么做？”

林蔚苒眸心微颤：

“不可能，他体内有蛊虫，如果不解蛊，他难道要让蛊虫存在体内一辈子？”

凤轩璃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凝重：

“前周国王爷在卿尘和那些姑娘们体内种下蛊毒，这个蛊毒会导致他们丧失记忆，像木偶一样，我们尚且将这种状态称之为没有魂魄吧。失去魂魄的人整日恍恍惚惚，只会重复别人教他们的动作技能。可卿尘不会，他跟正常人一样有魂魄，因为他现在身体里魂魄本来就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叫‘元神’的家伙。这个元神从前从未出现过，现在因为卿尘的记忆丧失，他才有机会控制了现在身体，你觉得他会轻易离开这个身体，让卿尘原来的魂魄回来吗？”

一番话，让林蔚苒樱唇微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的凤卿尘确实跟从前不太一样，他元神的自我意识苏醒了，现在占据他身体的是元神的自我意识，而凤卿尘原来的自我意识被蛊毒和蛊虫压制着，无法释放出来。

如果元神的自我意识不让原来的自我意识恢复，那从前的凤卿尘岂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莫名的彷徨一瞬间摄住她的心魂。